光與黑暗形成了對立,帶來了衝突,引發了氣的變化。


    一生二!氣也逐漸向著兩極分化。


    成了!李知白從入定中清醒過來,接下來突破混元一氣境,隻需向內氣中注入“光”即可。


    可以是佛光,可以是魔光,也可以是自身的心光。


    不過,佛光和魔光都是外來之外,帶有強烈的他人意誌,李知白心中隱隱感覺到不妥。


    “看來,必須要借助其他的力量了!”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想到了某種可能。


    翌日一大早,李知白便動身前往了三水城。此番,他要去尋覓一份秘藥。


    所謂的秘藥,乃是不被眾多武者們承認、卻又離不開的某種丹藥的統稱。這類秘藥往往以突破當前瓶頸為主,擁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效用,副作用也五花八門。


    服食秘藥,或可突破當下的瓶頸,但也某種程度上意味著自斷前程。


    老君廟,三水城中不起眼的一座道觀,平日裏進香的香客也十分稀少,頗顯得冷清。


    兩個小道童睡眼惺忪的將觀門打開,李知白便大步流星踏進門中,直奔正殿。


    “施主,施主,您慢點兒!”兩個小道童頓時清醒了過來,趕緊追了上去。


    正殿之中供奉的自然是太上老君金身,隻見他須發皆白,慈眉善目,身披太極八卦紫綬仙袍,手持拂塵,雙膝盤坐,一副出塵景象。


    金身下方,是一個紫金色的八卦銅爐。香燭在銅爐內緩緩燃燒,煙氣極淡,特有的香火味遍布大殿,聞上一聞,心平氣靜。


    銅爐前方乃是供桌,上麵擺放著香燭和簽筒,以及“開過光”的物件。


    “施主,不知是進香,還是問卜!”盤坐在一旁的老住持站了起來,看到是一位年輕公子,上前搭話。


    老住持的打扮倒是與供奉的老君像十分相似,頗有仙人臨凡之意味。


    “老君方!”李知白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提了出來。


    老住持也是一愣,沒想到對方這麽直白。要知道,一般武者,都是遮掩了行蹤,趁著夜色才敢上門求藥,生怕別人發現,沒有像他這麽大膽的。


    不過生意上門,沒有趕客的道理。


    “老君方所為何用?”老住持揮了一下拂塵,示意道童退下後,這才緩緩開口。


    “聚氣,凝神!”李知白特地將凝神二字加重了語氣。


    老住持閉上雙目,靜立不動,似在探知。片刻之後,才點了點頭。


    “以何物交換?”


    聞聽此言,李知白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拔開塞子倒在手心,是一顆蠟封的丹丸。


    “長河派,養氣丹!”老住持一眼看出了丹丸的來曆。


    “施主小小年紀,看來是當年加入長河派的新秀啊!”老住持深深看了他一眼,有意無意試探著。


    李知白嘴角微微一笑,並不否認。


    “施主請稍候!”老住持轉身走向了後堂,留他一人在此等候。盞茶之後方才歸來,亮出手中三個小小的藥包,“此方名五靈散。”


    “五靈散嗎,有何弊端?”


    “強提神元,幻象叢生,石氣太重,堵塞經脈!”老住持沒有隱瞞,一連提出兩個較重的副作用。


    李知白思慮片刻,將瓷瓶遞了上去,同意交換。拿到秘藥之後,沒有深入交談的打算,轉身離開。


    “漁幫,李知白!”老住持看向殿外,默默道出了他的來曆。


    既然敢以真麵目示人,李知白對身份的暴露渾不在意。現在,他隻有一門心思,那便是突破,再突破!隻有不斷突破功法瓶頸,才能無限靠近仙道。


    回到幫中石室,他沒有著急服下秘藥,而是將自己的狀態調至最佳。


    這一次出行可謂是順利無比,換取的秘藥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副作用所產生的幻象,自然由魔種應付,況且他的經脈本來就寬闊無比,並不怕石氣的堆積。


    “隻要功效能達到預期就好!”


    神寧氣定,他打開一包五靈散,和水服下,等待藥力發作。片刻之後,整個人精神開始振奮,氣血不斷翻湧,渾身上下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趁著藥效,李知白開始集中精力,讓意識攀升到頂峰。


    “還不夠!”感知到藥效不足,他將剩下的五靈散一口氣全部吞下。


    仿佛有一道無形之手揉捏著他的心神,將其擠壓為一團。李知白不再猶豫,引導其一路向下,好似流星般墜落丹田。


    一石激起千層浪,混元內氣劇烈振蕩,溢出丹田,穿行在經脈之中。而後又在心神的牽引下急劇收縮,將內氣重新吸回丹田之中,如此反複。


    經脈受到內氣的衝擊,也是一陣擴張收縮,還未堆砌成形的石氣,伴隨著內氣同樣湧入了丹田中。


    有了石氣的加入,內氣已悄然發生改變,但並未出現質變。


    “到底還差點什麽?”眼看著就要功虧一簣,李知白也有些焦躁起來,隻好再度回憶當時的感悟。


    “陰陽交合,混而為一;變而成形,形而有質……”


    “氣,陰和陽,光與暗,兩極對立……”


    李知白明悟了症結所在,“是的,現在丹田中注入了石氣,必須找來另一股氣與它兩極對立!難道,非得要動用佛光或者魔光嗎?”


    非是不能,而是不願。


    愁眉不展之際,或許是感應到了他困境,又或是吸取了眾多養分增益了自身,魔種竟然吐出一道秘術,浮現在他腦海。


    “抽髓化元,這有何用?”


    抽髓化元秘術,顧名思義,以魔道解體的手段刺激身體,可抽取精髓轉化為元氣、真氣、內氣一類。


    “抽取精髓,這莫不是盼著我早點兒投胎?”當他看完此道秘術,更加無語。


    不過,突然之間,靈光乍現。


    “精髓,精元,精血和骨髓。是了,血氣乃我自身之物,定可以與石氣形成平衡。一血一石,一動一靜,太極之道!”


    這道秘術來得及時,果真解決了他的大問題。


    隨著血氣的加入,內氣終於質變,逐漸吞噬消化著四周的石氣和血氣,衍生出剛猛、柔和兩種性質,不是真氣卻勝似真氣。


    按下心頭的喜悅,李知白慢慢消化此次所得。功成之後元氣大傷,剩下的便是溫養氣血恢複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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