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看著大軍呼嘯而來,嶽銀屏無奈的歎息一聲。


    他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隻不過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


    最後,嶽銀屏隻好對宗翰說道:“也罷,既然到了如此地步,那就一戰吧。”


    “這裏就交由你全權指揮,城外兩處高地我早已布置了伏兵。”


    “你隻要記住一點,所有來犯之敵不許放走一個,至於那個孟珙,盡量抓活的。”


    嶽銀屏說完,在菲月的陪同下走下了城牆。


    聽了嶽銀屏的話,宗翰頓時興奮不已,對嶽銀屏說了句夫人慢走,便意氣風發的站在城牆上指揮戰鬥。


    霎時間,紅衣大炮炮彈怒吼聲,黃龍槍子彈呼嘯聲,箭矢破空聲接連不斷響起,頓時就將上萬官軍覆蓋。


    到處都是硝煙,殘肢斷臂四處亂飛。


    官軍哪裏見過如此陣仗,頓時慘叫連連,人仰馬嘶,士兵奔逃。


    “撤,快撤!”


    看到沈家莊居然有如此厲害的武器,丁三頓時慌了,急忙喝令官軍撤退。


    但是此時的官軍已經被紅衣大炮與黃龍槍嚇破了膽,哪裏還會聽丁三的命令,紛紛狼奔豕突,向著不同的方向狂奔。


    “殺!”


    就在這時,城外東西兩處高地上突然響起了喊殺聲,緊接著數千沈家莊的莊丁從高坡上冒出了頭,向著山下的官軍瘋狂殺去。


    這些莊丁都是嶽銀屏讓宗翰招募的,進行了嚴格的訓練,就是作為沈百川的預備軍。


    訓練了幾個月,個個都憋了一口氣,此時放出來,仿若一隻隻出籠的猛虎。


    這些莊丁都是逃難的難民,受盡了金人的蹂躪,受夠了朝廷的壓榨,此時眼中都是滿滿的怒火。


    看到又有數千兵馬殺來,剩餘官軍更加膽寒,哪裏還有再戰之力,無不束手就戮。


    城牆上的宗翰看到如此情景,心頭頓時大喜,大手一揮,喝道:“開門出擊,一個不留!”


    隨著宗翰的命令下達,城門當即打開,宗翰手持長槍,率先拍馬衝了出去,身後又是兩千莊丁,向著官軍衝殺。


    宗翰挑翻攔路的官軍,向著遠處奔去,他的目標卻是孟珙。


    嶽銀屏說過,要盡量活捉孟珙,宗翰哪裏會不從命,所以一出來就直奔孟珙奔去。


    遠處的孟珙看到上萬官軍剛一衝擊就被打得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不由哀歎一聲。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自己那種不安的感覺來自於何處,不過對於目前的形式他也無能為力,僅憑他一個人如何能力挽狂瀾?


    突然,孟珙看到一人一騎向著自己這邊殺來,還未接觸就感覺到了強烈的殺意。


    “宗少將軍!”


    待宗翰來到近前,孟珙才抱拳說道:“你是來殺我孟珙的嗎?”


    宗翰一拉馬韁,戰馬嘶鳴一聲停了下來。


    “孟將軍,你的為人,在下很清楚。”


    宗翰說道:“朝廷中像你這種將軍已經不多了。”


    “現在擺在你眼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投降,否則就是死!”


    “哈”


    “哈哈哈”


    聞聽此言,孟珙笑道:“我孟珙豈是那貪生怕死之輩?”


    “孟某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朝廷,向反賊投降!”


    “閉嘴!”


    宗翰怒喝一聲,手中長槍指著孟珙說道:“孟珙,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吧,你效忠的是什麽樣的朝廷?是什麽樣的皇帝?”


    “你再看看如今的趙家天下,有多少人能吃飽飯?”


    “堂堂中原大地,竟然被番邦蠻夷侵占大片土地,當權者不思進取,隻顧偏安一隅,耽於享樂,不顧天下蒼生死活?”


    “我的祖輩、父輩,還有嶽郡主的父親嶽武穆哪一個不是含冤而死,或鬱鬱而終?”


    “如此皇室,還有效忠的必要嗎?”


    宗翰的話令孟珙陷入了沉思中,不過很快便再次抬起頭,說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我們應當學儒家先賢,臣死諫,乃是我們做臣子的根本!”


    聞聽此言,宗翰頓時大怒,罵道:“去你母親的成仁取義,我隻知道楊公爵說過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要為天下蒼生謀福祉。”


    “你愚不可及,今日我就將你斬於馬下,看看後人是如何評價你我的!”


    宗翰說完,舉槍便刺向孟珙。


    孟珙雖然是一名儒將,但是也從小練了不俗的劍法,當即與宗翰戰在一處。


    二人槍來劍往打得不亦樂乎。


    兩匹戰馬時分時合,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孟珙沒想到宗翰竟然如此彪悍,長槍震的他手臂發麻,數十招過後,便力有不支,頻頻後退。


    宗翰瞅準一個機會,槍杆“啪”的一聲擊在孟珙身下戰馬的額頭。


    戰馬當即嘶鳴一聲,四蹄發軟,趴在地上口吐白沫。


    孟珙猝不及防之下趴在戰馬旁邊,還待起身,突然宗翰的長槍已經抵在他的喉間。


    孟珙當即一怔,便再次倒在地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宗翰。


    “宗少將軍,孟某敗得心服口服,你就動手吧!”


    孟珙說完便閉上了眼睛,等待宗翰的長槍穿喉而過。


    “哼!”


    宗翰並未將長槍刺出,而是將長槍在孟珙的脖頸子上一擊,孟珙當即雙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遠處大戰的莊丁看到宗翰擒住了孟珙,紛紛跑來將孟珙綁了個結實。


    剩餘官軍看到都統被活捉當即肝膽俱裂,許多都跪地投降。


    至於那丁三早已被一支箭矢穿胸而過,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此,沈家莊大勝,上萬官軍死傷半數以上,包括監軍丁全全部戰死,投降的接近兩千,都統孟珙被生擒活捉。


    宗翰令眾莊丁打掃戰場,自己親自押解孟珙返回莊內。


    “夫人!”


    沈家莊內大廳,宗翰押解孟珙走了進來。


    嶽銀屏看著渾身染血的宗翰,再看看昏迷不醒的孟珙,歎息一聲。


    “夫人,我們打了勝仗,你為何不高興?”


    旁邊的菲月看到嶽銀屏眉頭緊鎖,好奇的問道。


    嶽銀屏說道:“福兒滅了金國,已經觸碰到了朝廷某些人的利益,此次來襲我沈家莊就是個前兆,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恐怕還會有大動作。”


    聞言,菲月頓時一急,顫聲道:“那該怎麽辦?”


    “要不要給少爺傳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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