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將軍將陽頂天五人全部請入自己營帳。


    虯髯將軍的營帳異常簡陋,除了幾把椅子和一張桌子之外別無他物。


    隻有牆角放置著一張木板床,床上疊著厚厚的棉被。


    桌子上擺放著幾本書籍和一張軍用地圖。


    進入營帳,虯髯將軍尷尬一笑,說道:“條件比較簡陋,還望各位不要嫌棄。”


    “嗬嗬”


    陽頂天微微一笑,說道:“將軍一看就是性情中人,為保大宋邊疆屈身這苦寒之地,當真是我輩楷模!”


    “哈哈哈”


    虯髯將軍笑道:“兄弟謬讚了,請!”


    眾人紛紛落座,緊接著虯髯將軍令親兵端上幾壇酒,以及烤的金黃的羊肉。


    “各位,我這裏也沒有什麽好招待的,隻有這烤羊肉與幾壇青稞酒。”


    虯髯將軍拍掉酒壇封泥,給陽頂天幾人倒滿,說道:“我們滿飲此杯!”


    虯髯將軍放下酒壇,將酒一飲而盡。


    陽頂天四人跟著喝下酒,唯有黛綺絲眨著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眾人。


    眾人放下酒碗,虯髯將軍便招呼大家吃烤羊肉。


    “不知各位如何稱呼?”


    突然,虯髯將軍對陽頂天等人問道。


    陽頂天說道:“在下楊破天,這幾位分別是殷天正、謝遜、韋一笑,都是在下的兄弟。”


    虯髯將軍對謝遜三人點頭致意,接著看向了黛綺絲,問道:“這位小姑娘長相不俗,長大了必定是個千人追萬人捧的絕色美女,不知該如何稱呼?”


    “嘻嘻”


    黛綺絲笑道:“我叫黛綺絲。”


    “哦?”


    聞言,虯髯將軍驚咦一聲,對陽頂天問道:“你們不是父女嗎?為何她的名字不像是中原人?難道是波斯人?”


    不等陽頂天答話,黛綺絲率先說道:“這位伯伯,其實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是義父看我可憐就收留了我。”


    黛綺絲說著眼中噙滿了淚水,我見猶憐的樣子令人心疼。


    看到黛綺絲的樣子眾人都投以憐憫的目光,唯有陽頂天知道黛綺絲這是想到了她的母親黛麗絲。


    虯髯將軍急忙岔開話題,對陽頂天等人問道:“不知各位有何打算?”


    “不如加入我的軍中可好?”


    此時,虯髯將軍終於說出了他邀請陽頂天他們的目的,原來其想讓他們幾人參軍。


    聽了虯髯將軍的話,眾人頓時眉頭微皺,謝遜三人全部看向了陽頂天,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說話。


    陽頂天摸了摸鼻子,起身抱拳道:“將軍的盛情我們兄弟幾個愧領了。”


    “不過我們幾個都是江湖中人,自由散漫慣了,恐怕忍受不了軍營裏的規矩,所以隻有抱歉了!”


    聞言,虯髯將軍麵色一冷,沉聲道:“本將軍看你們身手不錯,加入軍中定會一展所長,為國效力,他日封侯賜爵亦不在話下。”


    不等陽頂天說話,這次韋一笑突然起身對虯髯將軍問道:“這位將軍,不知該如何稱呼?”


    虯髯將軍看著臉色蒼白的韋一笑,淡淡道:“本將呼延賁,乃是這蔥嶺的鎮撫使。”


    聞言,韋一笑怪笑道:“原來是呼延將軍。”


    “不知令祖上可是呼延讚將軍?”


    “不錯!”


    呼延賁點頭道:“家父乃是呼延通,祖上確實是呼延讚。”


    呼延通乃是韓世忠部下猛將,據稱是開國元勳呼延讚之後。


    紹興四年大儀鎮之戰,韓世忠親自出戰誘敵,遇險,多虧呼延通援救,此役宋軍獲勝,呼延通也得到了“落階官”獎賞,成為正任刺史。


    一年後,偽齊南侵,被呼延通率軍擊敗,升為團練使。


    之後的淮陽之役,又奮戰立功,生擒金將葉赫貝勒,再升防禦使。


    按照這個趨勢,如果呼延通能熬到紹興十二年後,估計也能弄個大軍區司令幹幹。


    但是他實乃一介勇夫,脾氣暴躁,隨韓世忠入朝時就曾口出不遜,弄得大臣要殺他以肅軍列。


    後來又把上司韓世忠得罪了,韓世忠也是老粗,做事大大咧咧,去部將家宴會,常要部將的妻女出來陪酒,呼延通因此大怒,欲殺韓世忠。


    韓世忠知道以後,借故把他貶為小兵,發配到仇人崔德明手下效命。


    後來韓世忠過生日,呼延通覺得這是一個和解的機會,於是千裏來賀,不料韓世忠見了他就回到帳中,任呼延通在外麵大哭也不見。


    呼延通碰了一鼻子灰,隻好回去,又被崔德明以擅離軍隊的罪名毒打一頓。


    到了這個地步,呼延通再也忍受不了,於是投運河自殺,最可惜的是,此時是紹興十年金人破盟之際,本來是呼延通大顯身手的時刻,沒料到卻如此悲劇收場。


    據說韓世忠後來也後悔了,但人都死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處於愧疚,韓世忠便派人悉心照料呼延通之子呼延賁,憑借軍功,呼延賁屢屢被提拔,但是由於性格粗獷,大大咧咧不受上司所喜,被發配道蔥嶺邊疆出任指揮使。


    呼延賁出任指揮使之後,屢屢擊退了波斯軍隊的入侵,戰功赫赫,但是卻不懂的人情世故,不懂的與上層官員疏通,所以在這蔥嶺苦寒之地一待就是數十年。


    南渡諸將中假公濟私,泄私憤的例子不少,張俊、王淵之流的就不說了,此外吳玠殺曲端,韓世忠逼死呼延通,都是他們人生中的汙點,這方麵嶽飛就好的多,很少因私廢公。


    韋一笑笑著問道:“呼延將軍,你可知道令尊呼延通將軍因何而亡?又知道你為何被人發配到這苦寒之地,數十年無人問津?”


    聞言,呼延賁雙目圓睜,說道:“家父乃是重疾而亡,而本將卻是駐守邊疆,於國有功,你沒看到本將現在已經是鎮撫使了嗎?”


    “哈哈哈哈哈”


    聽了呼延賁的話,韋一笑當即便大笑起來,弄的眾人不明所以。


    良久之後,韋一笑停止了大笑,說道:“呼延通將軍性格豪邁粗獷,不拘小節,在韓世忠麾下戰功赫赫,打得金軍哭爹喊娘,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將之才。”


    “但是卻得罪了韓世忠被貶為小卒,氣憤之下跳河自盡而亡。”


    “你還敢說這腐朽的大宋王朝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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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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