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名男子說道:“我看公子也是讀書人,我們不妨品著美酒,觀賞美景,討論討論詩詞歌賦。”


    “況且黃昏之時還有一場決鬥,不如一起欣賞!”


    那人不由分說地拉著楊承業向著不遠處的一座涼亭走去,另外一人與那女子也相繼跟上。


    涼亭中,一張圓形石桌,四個圓形石凳,石桌上擺放著幾個時鮮小菜,幾個果盤,還有兩壺不知名的酒。


    四人相繼落座,還是先前的男子首先介紹道:“在下王允,字安平,臨安人士,家父乃四海書院院長。”


    接著指著另外一名男子介紹道:“這位姓姓劉,名璽,字伯年,也是四海書院的才子!”


    楊承業拱手道:“幸會!”


    劉璽回禮道:“安平兄過譽了,四海書院第一才子還是安平兄呢!”


    劉璽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接著王允對楊承業介紹道:“這位小姐不是我大宋人,乃是金國人。”


    “金人?”


    聽了王允的介紹,楊承業又看向了那女子,其實楊承業對金人並不反感,反正都是華夏人,無所謂好壞,隻是立場不同而已。


    看到楊承業並未有過激行為,王允舒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位小姐名叫納蘭嫣然,乃是金國貴族。”


    “納蘭小姐一向不喜征戰,更不想看到生靈塗炭,所以一直奔走於金國與大宋,希望兩國能和平相處,更是對我大宋的文化非常向往!”


    聞言,楊承業不由對納蘭嫣然高看了兩眼,作為一名古代女子能有如此心胸,當真是難能可貴了。


    楊承業拱手道:“納蘭小姐女中豪傑,令楊某佩服!”


    聽了楊承業的話,納蘭嫣然掩嘴嬌笑起來:“楊公子年紀不大,倒是老氣橫秋起來了!”


    納蘭嫣然的話頓時令楊承業尷尬起來,而納蘭嫣然也感覺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妥,急忙解釋道:“我並沒有取笑楊公子的意思,還請勿怪!”


    楊承業笑道:“哪裏,楊某也不是小氣之人!”


    “好了!”


    這時,王允接口道:“大家也不要互捧了。”


    “在下聽了楊公子的詩句覺得楊公子的文采頗為不凡,在下與伯年兄也有幾個拙作,不如請楊公子品評一下。”


    “好!”


    劉璽擊掌道:“安平兄先請!”


    王允含笑,吟道:西湖美,西湖醉,西湖美景惹人醉,


    我與友人遊西湖,


    不見伊人蹤影故,


    但見湖水碧連天!


    “好,好詞。”


    王允剛剛念畢,劉璽便拍掌稱讚起來:“安平兄的詞直追東坡先生了,真不愧是四海書院第一才子!”


    劉璽的稱讚令王允得意不已,不由瞥了楊承業一眼。


    而楊承業剛好剝了一顆荔枝放進嘴裏,聽了差點將荔枝給囫圇吞下去,這特麽的也能算詞?


    還堪比東坡先生?


    如果讓蘇東坡聽到了,非得拔劍殺人不可。


    納蘭嫣然也憋著笑,整張俏臉都憋的通紅。


    王允笑著對劉璽說道:“接下來該伯年兄了。”


    劉璽笑著說道:“好!”


    劉璽說完,看向了遠方,眼睛一亮,沉吟道:


    紅花翠柳鳴蟬舞,


    驚起滿目飛天雨。


    我欲乘風破浪去,


    無奈還是凡人身!


    “好好好!”


    王允擊掌道:“伯年兄的詩可謂是大有長進,恐怕詩仙詩聖重生也不過如此吧!”


    楊承業真是無語了,這也能算是詩?恐怕是狗屁不通吧,竟然還敢堪比李白與杜甫,真是笑死人了。


    而納蘭嫣然則仿佛司空見慣了,一副神遊物外的神色。


    這時,王允對楊承業問道:“不知楊公子覺得我二人的詩如何?”


    聽了王允的話,楊承業違心道:“二位的詩意境優美,令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是難得的好詩。”


    聽了楊承業的讚美,王允與劉璽更加得意起來。


    納蘭嫣然驚愕的看著楊承業,嘟囔道:“原以為你與這些人不通,沒想到竟然也是草包一個。”


    雖然納蘭嫣然的話音很小,但是楊承業是何許人,耳聰目明,將納蘭嫣然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不過楊承業並未表現出來,而是對納蘭嫣然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那笑容出現在楊承業略顯稚嫩的臉上,怎麽看都顯得滑稽。


    這時,王允與劉璽同時看著楊承業,劉璽嘴角微撇,說道:“楊公子,剛才在下與安平兄各自即興作了一首,不知楊公子還有沒有佳作?”


    楊承業從劉璽的表情裏讀懂了他的意思,就是想看自己出醜,不過楊承業豈會讓他得逞?


    楊承業想了想,那就給他們來一個絕的,雖然自己不能作詩,剽竊別人還不是信手拈來?


    突然,楊承業想到了唐寅的巔峰之作《桃花庵歌》,放在現在想必能震撼一個時代吧。


    想到這裏,楊承業念道:


    桃花塢裏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


    又折花枝當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


    酒醉還需花下眠。


    花前花後日複日,


    酒醉酒醒年複年。


    不願鞠躬車馬前,


    但願老死花酒間。


    車塵馬足貴者趣,


    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


    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


    他得驅馳我得閑。


    世人笑我忒瘋癲,


    我笑他人看不穿。


    記得武陵豪傑墓,


    無花無酒鋤作田。


    楊承業念畢,看著麵前三人,隻見王允與劉璽時而皺眉沉思,時而手撫額頭。


    反而是納蘭嫣然雙目放光,眼中滿是小星星,盯著楊承業,滿臉的崇拜之色,一副小迷妹的模樣。


    “妙,當真是妙不可言!”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驚醒了還在沉思中的王允與劉璽,也驚醒了正處在迷醉當中的納蘭嫣然。


    楊承業也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不知何時涼亭四周已經圍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在看著楊承業。


    尤其是最前麵的三名皓首蒼顏身穿文士服的老者正滿是讚賞的看著楊承業。


    看到三名老者,王允與劉璽還有納蘭嫣然同時起身行禮道:“見過院主以及兩位副院主!”


    最前麵一名老者擺了擺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楊承業說道:“允兒,這位小哥可是你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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