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察覺到夏癸的目光,青丘也是猛然驚覺自己居然一時不察現出了身形。


    尷尬的吐了吐舌頭,青丘再次施法隱藏了自己的蹤跡。


    與此同時,夏癸隻覺得眼前一晃,塑像後麵的身影就消失了。


    他睜大著眼睛,怔怔的看著塑像,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畢竟,世間怎麽可能會有這般美麗的女子?


    然而,帶著幾分希冀,他還是匆匆走到軒轅的塑像旁邊。


    隻是,看著空空如也的塑像後麵,夏癸隻能失魂落魄的想到——剛剛可能真的是幻覺吧。


    頗有幾分沮喪的夏癸帶著一群莫名其妙的臣子離開了軒轅廟。


    青丘在看到圍住軒轅廟的宮廷禁衛都隨著夏癸一起離開了之後,也是放心的回到了軒轅墳裏,很是不滿的埋怨了九頭雉雞精一番。


    不管是夏癸,還是青丘,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從頭至尾都被一個人看在了眼中。


    天宮裏。


    從昊天那裏確認軒轅墳裏的確住了三個小妖怪之後,沈歸用觀天鑒很輕易的就找到了青丘。


    同時,他也目睹了夏癸來軒轅廟祭祀的一幕。


    看著觀天鑒中直到離開時依舊顯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夏癸,沈歸不禁有些同情——真是個倒黴孩子。


    雖然沈歸身邊不乏美貌的女子,單說已經和他確立關係的兩個女子,不管是望舒還是妖月都足以稱得上是傾國傾城。


    但是,在看到青丘的一瞬間,沈歸還是被驚豔到了。


    他不得不承認,如果隻論外貌,九尾天狐的確達到了一種極致。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仙神都未必能抵擋住青丘美貌的誘惑,就更不用說夏癸一介凡人之軀了。


    他完全可以預料,夏癸這一聲,可能都無法從那一瞥之中擺脫出來了。


    當然,現在沈歸並不知道夏癸就是夏桀。


    畢竟,雖然他是個穿越者,但是夏桀原名癸,桀隻是諡號這種冷門知識,他穿越前也沒聽說過。


    如果他知道這個夏癸就是後世臭名昭著的夏桀的話,那麽他就隻能感慨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了。


    成湯因為夏桀昏庸殘暴所以推翻了夏朝建立了商朝,但是現在看來,夏癸之所以會從現在這麽一個文武雙全的君主演變成昏庸殘暴的夏桀,恐怕和今天這驚鴻一瞥是脫不了幹係的。


    然後商湯亡於紂王,在原來的曆史上也是和青丘脫不了幹係的。


    所以說,商興於青丘亦亡於青丘,這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


    沈歸並沒有讓人把青丘帶回天庭。


    因為他知道,封神大劫,他最大的優勢就是熟悉劇情。


    雖然現在劇情已經被他改的麵目全非,但是能保留幾分總是好的。


    所以說,青丘還是在軒轅墳呆著比較好。


    而另一邊,夏癸在回到都城之後,大臣們愕然發現,他們那個文武雙全的年輕君主突然就沒了。


    從軒轅廟祭祀回來之後,夏癸就很少在過問政事,整天就窩在宮裏,和畫師學畫。


    沒有人知道夏癸想畫什麽,隻知道他畫一幅撕一幅,即使是最好的宮廷畫師都覺得夏癸的畫技已經超越了自己,但夏癸卻依舊對自己畫出來的東西不滿意。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名為趙梁的臣子通過夏癸身邊的侍者得到了一幅夏癸畫完之後忘了撕掉的畫。


    於是,第一次有人知道夏癸在畫什麽。


    畫上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女子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雖是畫中人,但還是讓趙梁看呆了。


    他敏銳的察覺到,自己飛黃騰達的機會可能就要來了。


    趙梁秘密的派出了自己所有能動用的人手,按照畫上女子的樣貌去尋找這麽一個人。


    他有預感,如果他能找到畫上的女子,那麽他將成為天底下除了夏癸之外最有權勢的人。


    或許是趙梁的運氣真的不錯,又或者是冥冥之中的某種力量在作祟。


    趙梁這麽一找,還真讓他找到了一些線索。


    夏末曆代夏帝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而分封諸國,其中就有一個有施國。


    有施國國君有一個女兒,名叫妹喜。


    趙梁得知,妹喜不僅美若天仙,而且眉目間還與那畫中女子有著幾分相似。


    於是,趙梁尋得了妹喜的畫像獻給了夏癸。


    是年,夏癸向有施國國君索女,有施國國君不與。


    同年,夏癸引兵伐有施國。


    有施氏兵敗求和,妹喜一並作為戰利品被送給了夏癸。


    夏癸得到了妹喜,而趙梁也如願以償的成為了夏癸的心腹。


    隻是,雖然得到了妹喜,但夏癸心中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喜悅。


    麵前的少女雖然亦是傾城絕色,眉目間也的確與他腦海中的那張傾世容顏有著幾分神似,但是他很清楚,這並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名女子。


    那大概真的隻是個幻覺吧。


    不過,雖然心裏清楚這一切,但夏癸還是把妹喜當成了腦海中那個女子。


    或許這隻是在自己騙自己,但是如果真能騙得了自己,那也是好的。


    夏癸是這麽想的。


    妹喜作為夏癸的戰利品,自然是沒有什麽選擇權的。


    對於夏癸,她隻能任取任求。


    可是,妹喜雖然很聽話,但是唯一讓夏癸比較遺憾的就是,妹喜不喜歡笑。


    即使勉強笑出來,那種強顏歡笑的樣子,也隻會讓他心疼,並不會讓他感到開心。


    而他對於腦海中那張容顏最深刻的印象,便在於她臉上那一抹甜甜的笑容。


    帶著幾分遺憾,更多的是心中的情感得到寄托的歡愉,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因為要陪著妹喜,夏癸每日不理朝政,縱情聲色。


    他變得越來越喜歡喝酒,因為隻有醉了他才能說服自己,麵前的妹喜就是他腦海中的那個人。


    大臣關龍逢與終古幾番勸諫,都起不到任何作用,朝中大權皆被趙梁掌握。


    直到有一天,夏癸與妹喜在宮中玩樂,妹喜身上的裙子一不小心掛在了樹枝上撕破了。


    絹布撕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妹喜怔了一下,然後不知為什麽,嘴角突然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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