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衣心中大定,趁機嗬嗬一笑道:“這樣便沒道理了,美人居然願意跟這賊禿同生共死?難道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你跟他……啊不對,你跟他們三個~背後有那麽一腿?”


    這話說得太過下流,蝶語聽罷固是羞惱難當,嬌軀不由得一陣劇顫,金無忌等三人也怒上眉山,鐵追命當即破口大罵道:“你奶奶的狗屁謝大相公!本公子豈是怕死之輩?!”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在這兒借題發揮,往我們蝶語妹子身上亂潑髒水!”


    金無忌和佟尚賢雖未開口,卻是一左一右並肩而立,一派同仇敵愾之意。


    謝青衣正中下懷,儼似遺憾的道:“美人都聽見了,這賊禿再三出言不遜,口舌之毒令人發指。謝某即便是個泥菩薩,終究也有三分火性,今日殺心已起,絕不能留他性命。”


    說罷謝青衣袍袖一拂,便要挺身攻向鐵追命,蝶語心中雖有揣測,但關切之下心神微分,難掩惶急的道:“你別巧言令色,我方才所言絕非——啊!”


    說話間忽覺勁風撲麵,蝶語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掌中已是劇烈一震,整個人險些一跤跌倒。


    原來謝青衣趁著袍袖拂動,暗中啟動折扇上的機括,一支镔鐵扇骨激射而出,正好打落那支玉簪。


    謝青衣一招得手,更無絲毫遲疑,風馳電掣般欺近過來,先順手卸脫蝶語的下頜,之後攬住她的纖腰,誌得意滿的道:“好了美人,你注定要為謝某侍奉枕席,所以還是乖乖認命吧,哈……”


    蝶語被謝青衣緊緊摟住,半點掙紮不得,甚至連咬舌自盡都成了奢望,滿心淒惶之下,不禁淚落如雨,想到此番恐怕貞潔難保,更加絕望得險些暈去。


    金無忌等三人見狀義憤填膺,霎那間熱血衝腦?哪管什麽實力差距?便即各自取出兵刃?吼叫著掩殺過來。


    座中看熱鬧的閑人眼見刀光閃閃、棒影重重,驚怕之餘立時作鳥獸散,竟無一人敢上前幹涉。


    謝青衣美人在懷,正自欲念橫生,眼見金無忌等三人不知進退?心中隻覺厭惡不已?手中折扇機括再開?登時彈出一截鋒利無比的劍身,劍光繚繞如銀蛇亂閃,向著衝殺上來的金無忌等三人頭頂罩落。


    “花間浪子”謝青衣一向獨來獨往?在河洛一境闖下偌大名頭,即便惡行累累,仍舊逍遙法外,皆因其能為確實不凡。


    金無忌等三人與謝青衣之相比?當真稱得上雲泥之別?眼看難逃當場授首的厄運。


    千鈞一發之際?謝青衣忽覺寒飆襲體,尖銳的劍風恍似朔風卷地,猛然刺向他的後頸。


    謝青衣大吃一驚,無奈他先前出劍太過隨意,這時變招已經不及,百忙間隻好移形換位,竭力避開對方這招絕殺。


    然而這下變起倉促,謝青衣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霎時左邊肩頭一陣劇痛,已經被對方的劍鋒刺了個對穿,當場落得血光迸現,左臂同時失去行動能力。


    謝青衣不查之下橫遭重創,霎時直是驚怒欲狂,一咬牙全力向前竄出。


    那突襲之人得勢不讓人,趁機刷刷刷連環三劍刺出,都攻向謝青衣的背門要害,看來非取他的性命不可。


    謝青衣暗自叫苦不迭,情急間畢竟還是保命為要,隻好放脫懷裏的蝶語,點足旋身猛竄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對方全無收手之意,隨後騰身疾追過來,森寒劍鋒好似跗骨之蛆,仍是刺向謝青衣的背心。


    謝青衣神色一狠,身形在半空中無比詭異的一扭,恰似遊魚逆浪、怪蟒翻身,回視之際掌中扇劍抵隙刺出,勢如毒蛇吐信,不偏不倚刺向對方的咽喉。


    這一劍堪稱謝青衣一身武功精華之所聚,決意力挽狂瀾於既倒,對方顯然猝不及防,但他的身法也有過人之處,當下內息猛提,勢如驚鴻掠影,頭頸往橫裏生生挪移半尺,長劍也在同時霍地劈斬而過。


    雙方都是拚死相搏,瞬間又見鮮血飛濺,謝青衣的劍鋒差之毫厘,隻在對方頸側拉開一條細窄的傷口,並未真正將其斷喉。


    可對方這一劍也失了準頭,最終隻砍在謝青衣右邊的大腿上,登時血流如注。


    謝青衣身體打橫,再加上右腿重創,劇痛之下再難施展輕功,當場啪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險些將全身筋骨都摔散了。


    不過謝青衣識得輕重,痛怒之餘立即出指封閉穴道,以免腿上大量出血危及性命。


    如今重傷倒地,謝青衣總算看清與他搏殺之人的形貌,此人約摸四十出頭,生得一張冷峻的長方臉,頷下一部點墨鋼髯,再配上異常醒目的桀驁雙眼,森嚴威重的氣息劈麵而來,令人不由得心底生寒。


    金無忌等三人渾不知自己在陰曹地府門口轉了一圈,此刻眼見謝青衣倒地,詫喜之餘三般兵刃齊出,鐵追命首先一棍打在謝青衣左腿,佟尚賢跟著一棒砸中謝青衣右臂,金無忌則舉刀壓在謝青衣頸間。


    這樣一來謝青衣的四肢都遭到重創,當場痛得臉色煞白,但他畢竟是道上的狠角色,口中並未發出半點聲響,隻是死死盯住那名與他搏殺的中年漢子,生似吃了這人的心都有。


    金無忌等三人揚眉吐氣,無不喜形於色,金無忌壓了壓鬼頭刀,在謝青衣頸間割出一條淺淺的血痕,接著嘿嘿冷笑道:“怎麽樣謝大相公,要死還是要活?要死便送你上路,要活可得拿銀子來買命。”


    謝青衣縱橫黑道,一向都是他威逼旁人買命,孰料今日情勢互易,他惱羞成怒之下胸中一窒,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一張俊臉愈發顯得蒼白若死。


    那中年漢子看到謝青衣已無傷人之力,暗暗鬆了口氣,長劍入鞘同時伸手一拍,為蝶語恢複了被卸脫的下頜。


    蝶語眸中珠淚滾滾,當即屈膝盈盈跪落,顫聲拜謝道:“罪婦拜見公公,多謝公公搭救。”


    金無忌等三人正待繼續炮製謝青衣,聞言登時齊齊一怔,隻聽金無忌訥訥的道:“難怪武功這麽好,原來是伺候皇帝老兒的公公,難道他剛才施展的便是傳說中的辟邪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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