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帶著歪斜頭盔的士兵把手城門,對於過往之人,無論男女老少,視若無睹,皆站立兩側,懶散的拄著兵器閑聊。


    古樸的城牆間,有殘破痕跡與箭矢殘留,略微歪斜的厚重城門上,凹凸不平的戰痕遍布,暗紅血液凝固,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戰鬥。


    小和尚自從接近城池後,便繃著小臉默念經文,而劉緣則背著雙手,緩步跟隨著前方隊伍,慢慢走入城池。


    剛入城中,熱鬧無比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鋒利無比的大刀,吹毛斷發,滴血不沾,曾殺人無數,妖魔鬼怪聞之喪膽,神佛見之退避,便宜嘍!隻需……”


    “靈田耕種的玉米,顆粒飽滿,個大香甜!買兩棒子,我多給你一棒子,買三棒子你別走,我再給你兩棒子!”


    “賣秘籍嘍!刀槍不入,裂金碎石之法,應有盡有!”


    “算命、測字、捉鬼除妖,看風水!今日老夫算出,所來之人皆與老夫有緣,隻需……”


    “……”


    擠進人群,彈了彈雪亮的刀刃,搖頭買了棒香噴噴的玉米給小和尚,隨手挑了幾本書冊,劉緣看著正眯著眼捏起孕婦手腕,搖頭晃腦念念有詞的算命先生,繼續沿正街行走。


    走過一個個攤位,穿過人來人往的人群,目光掠過蹲在牆邊不時被人驅趕,衣衫襤褸的乞丐,劉緣帶著小和尚走進一家裝修豪華的酒樓。


    “小二!有什麽好酒好菜,盡管上來!要靈食!”坐在靠窗的位置,劉緣揮手對忙碌的店小二喊道。


    “好嘞!客官請稍候~”


    沒等多久,酒菜上桌,劉緣倒上一杯美酒輕酌,過濾著耳中喧囂聲音,挑揀有用的信息。


    小和尚靠在窗邊,望著街邊做成一排,麵黃肌瘦的人影,拿起筷子,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沒錢了,你有嗎?”隨意夾了幾口菜,劉緣將酒飲盡,抬頭問向小和尚。


    “有的,天元攢了一點,省著的話夠我們用上一段時間了。”小和尚摸出一個帶著補丁的布袋,打開後扒拉其內的物體數著。


    “那這幾天就由你結賬了!吃飽了嗎?”


    “吃飽了。”


    “小二,結賬!”


    揮手叫來從身邊走過的店小二,劉緣指了指小和尚,起身率先離去……


    街邊,劉緣站在一個算卦攤位不遠處,饒有興致的觀看。


    等了良久,劉緣回頭,見小和尚除了背著他那一直帶著的大行囊外,還拽著個鼓鼓的大包裹,從酒樓走出。


    “施主,你先等我一下。”小跑著向遠處行去,小和尚打開大包裹,一個個熱騰騰的饅頭顯現。


    “給你們的!一人一個,不要搶……啊!”


    小和尚麵露微笑的舉著饅頭,對街邊乞丐喊道,然而剛說出一句,乞丐們蜂蛹而上,小和尚驚呼一聲,連忙退到劉緣身側。


    “施主。我們走吧!”摸了摸光腦瓜,小和尚看著爭搶饅頭,不斷向嘴中塞的乞丐們,露出開心的笑容。


    “還有多少錢?”劉緣笑眯眯的問向小和尚。


    “夠我們花上幾天了,咦?我的袋子呢?”


    小和尚說著,伸進懷中摸索,片刻後卻是忽然愣住,疑惑的摸著腦袋。


    “被偷走了吧?你想想什麽時候不見的?”抬頭望著遠處,一道瘦小人影擠出爭搶饅頭的人群,劉緣問向小和尚。


    “算了,丟了就丟了,師父給的東西,一會還會原封不動回來的。施主,我們走吧!”小和尚撓頭想了一會後,毫不在意的回答。


    劉緣:“……”


    本來見小和尚心地太過善良,想讓他體會下江湖險惡,聽了這一句話後,劉緣頓時沒了這種心思。


    隨意尋了間客棧住下,放出小怪看守房間,劉緣盤膝坐在床上,將葫蘆從懷中取出。


    拇指大小的葫蘆,滴溜溜在手心旋轉,心念一動,葫蘆眨眼變大。


    “葫蘆啊葫蘆,讓我看看這回,煉化出了什麽寶貝?”


    葫口開啟,在劉緣充滿期待的眼神中,兩道流光飄出,繞著周身旋轉一圈,一件白色物體落於劉緣手中,另一道流光落地,眨眼變大


    。


    “這……”


    詫異的看著眼前兩件特殊物體,劉緣呆了一下。


    手中一件雪白色,晶瑩剔透,如骨指形狀,有些眼熟的物體懸浮。


    不遠處,一個身高五尺多,慘白的骷髏,站立身側一動不動。


    起身繞著骷髏走了幾圈,左碰碰,右敲敲,半晌後發現其沒有變化,劉緣便讓小怪看著它,自己拿起那節如骨指般的物體,仔細觀看。


    “有些眼熟,很像當初青明山中,與佛珠和石蛋一起飛出去的那東西。”


    仔細感受這似玉非玉,似骨非骨的物體,劉緣心中想著,一絲神魂探出。


    驀然,渾身一輕,天旋地轉,熟悉的感覺傳來……


    第二日。


    “咚咚咚!”


    “咚咚咚!施主在嗎?”


    小和尚的呼喚,伴隨陣陣敲門聲傳來,劉緣緩緩睜開雙眼。


    “在,等我一會兒。”


    應了一句,劉緣揮手收回小怪。


    “完美的骨骼!”


    上下打量麵前趴著小獸的慘白骷髏,劉緣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抬手間,奇異的力量傳出,骷髏渾身嘩啦啦作響,體型極速縮小。


    “呀!”


    趴在骷髏頭頂熟睡的小獸瞬間驚醒,化作一道白光掠回劉緣肩頭,驚異的瞪圓眼珠,望著自己新發現的玩具,變成了比自己爪子還小的模樣。


    伸開手掌,指甲大小的骷髏躍入手心。


    “小家夥,叫你什麽名字呢?小白?小玉?小骷?小髏?小……算了,不好聽。以後慢慢想吧。”


    心念一動,骷髏順著手臂幾個靈巧的翻越,落於劉緣耳邊,小小的身形爬動,隱匿發絲間。


    撤去房內紙符,劉緣打開房門。


    “施主,這裏太貴,錢不夠了。”撐開補丁布袋,小和尚指著裏麵幾塊碎銀說道。


    “你不是做善事,袋子裏就會有酬勞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跟了施主後,布袋裏的錢越來越少了。”小和尚疑惑的摸著頭。


    “呃,走吧,跟著我怎麽會沒錢花呢?路上得了幾個儲物袋,剛剛整理了一下,倒也夠用上許久。”劉緣說著,緩步走出客棧。


    接下來,是該好好打探下這裏的情況後,繼續行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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