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栗和秦掠離開了,這裏的院落,亭台樓閣皆有,隻是植物都屬於那種抗幹旱的,蓄水能力強的,院落裏有很多的空房,類似於一個個平頂房,,門都是石塊製作的,掛了很多的紅色的獸皮,還有大紅的寶石。


    “先休息吧,晚上看看這個王上到底想搞什麽。”桑栗偏眸看向秦掠。


    少年手裏還拿著她給的那把傘。


    桑栗伸手過去又道:“拿來吧,我收起來。”


    少年幽幽道:“不是給我了的嗎?”


    “你有儲物袋嗎?”桑栗抬眸看向他,“有的話,也可以放你那裏。”


    桑栗看著他一直拿著,以為他沒有儲物袋的。


    少年手裏的粉傘在手中消失了,應該是放進了儲物袋裏麵。


    “那去休息吧。”桑栗想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腦袋,少年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乖巧的彎腰下來,垂眸低頭在她眼前,所以她還沒踮起腳尖,現在她伸手就可以搭到了他毛茸茸頭發。


    桑栗緩緩抬手,落在少年的腦袋,這感覺怎麽奇奇怪怪的。


    她一觸即離,收回了手,淡定道:“隨便選個房間歇息吧。”


    垂眸低頭的少年,長長的睫毛微微掃過空氣,眸光低了低,他注意到了女子和往常不一樣,隻放手在他腦袋上,一觸即離,他站了起來,抿著唇,為什麽連摸他的腦袋都不肯了。


    桑栗看了看他,轉身立馬離開了。


    少年伸手想抓住她,可是指尖隻觸到女子的衣袂,卻抓不住一塊衣料。


    他神色有些茫然,那個她到底喜不喜歡她的問題像夢魘一樣纏繞著他,這個時候讓他再也不能忽視。


    他的眸光變得又暗又冷。


    如果她敢騙他,他……


    少年眸光沒有了任何溫度,昳麗的眉眼覆上一層霜的時候,冷得滲人。


    他以為是她創造出來那個幻境,她是喜歡他的。


    他以為她明知道被利用還願意待在他身邊。


    他以為她喜歡他,不惜每次都冒險救他。


    如果她不喜歡他,那她為什麽對他那麽好,為什麽對幻境的秦掠那麽好!


    如果不喜歡,又為何收下了他的羽毛……


    而桑栗待在房間裏,總感覺少年是不是太關注她了?她想摸他的腦袋,他一下子就看了出來,細節這種東西真的很殺人。


    桑栗的確被這細節感動到,有種被寵溺的羞恥感,高高瘦瘦的少年彎腰低頭給她摸腦袋,殺姐姐了。


    所以她更不敢摸了啊啊。


    如果這是裝的……


    桑栗趕緊甩了甩腦袋,清醒點!


    晚上的宴席如期舉行。


    這是個露天的宴席,篝火擺滿,桌子上的佳肴布滿了整個桌子,還都是羊腿,還有臘肉,還有烈酒。


    這個宴席坐滿了皇族的九個皇子,還有很多的臣子。


    而坐在高位的火係大陸的王上。


    虎皮纏繞的石坐,一個白須白頭的男人穿著寬敞黑紅的獸皮衣服,頭發也是具有民族特色的編著,麵容卻像個中年人的樣子,不過他有元嬰期了。


    修真界的人普遍不顯老態,這人都有九個兒子了,還這麽大了,他還像個中年人,很大可能是丹藥堆砌出來的。


    “大王好!”火係大陸的人都跪了下來雙手貼額磕頭,給王上行了個禮。


    而千機變的人和醫藥門的人都隻是站起來點點頭。


    她們不是火係大陸的人,不必給他行他們族群的禮。


    而且她們還在代表宗門,那就更不可能跪下來了,隻會平個手禮。


    王上大聲道:“起來落座吧,今天是給千機變和醫藥門接風宴。”


    眾人起身落座。


    “明日等聖女祈禱完畢之後,醫藥門和千機變的諸位醫師即可前往瘟病區了。”王上舉起酒杯對著桑栗和溫如卿這一邊的人道,“今晚就好好飲吧。”


    千機變和醫藥門的眾人都舉起酒杯對王上,一同飲盡。


    “聽說火係大陸很重視儀式感,看來傳言沒有說錯。”慕青就坐在旁邊的另一桌。


    “怎麽說?”桑栗喝下一小杯的烈酒,覺得真烈啊,燒喉烈肺的感覺,她在現實世界都沒喝過這麽烈的酒,感覺有點爽快,不過為了防止醉了,她用靈氣化解了酒精,看向慕青。


    “火係大陸信奉天神,所以才有聖女與天神對接,所有重大的事情都要先與天神對接,祈禱過後方可行事。”慕青咳咳喉嚨,這酒太烈了,他隻抿了下就夠嗆的。


    “所以瘟病也要祈禱。”桑栗本來被皇族攔了下來,還懷疑皇族該不會做了什麽不得見人的事,都懷疑那瘟病是不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沒想到攔住她們是因為皇族的儀式感。


    都修真界了,還信什麽天神?上界都一大堆天神了。


    “對的。”儒雅的中年大叔慕青點點頭。


    桑栗夾了幾道菜,便和慕青磕嘮了起來:“慕叔是哪裏人啊?”


    “我是木係大陸青白城人。”慕青笑了笑,“桑導師有空可以去木係大陸的青白城玩一下,那裏每年都會有百花賞呢。”


    桑栗笑笑:“好嘞。”


    可以看出來慕叔是非常喜歡木係大陸的,那也是他的家鄉,肯定喜歡啊。


    桑栗本來還想喝一下烈酒,體會一下燒喉烈肺的感覺,拿起來一倒,竟然空了。


    桑栗下意識另一邊桌的秦掠。


    少年挑釁的看向她,長長的睫毛輕掀,琥珀色的眸子看向她,膚色已經像燒紅了一樣,唇色瀲灩,紅唇微動:“我喝的。”


    桑栗:……


    少年好像在說:就是我喝的,你能怎麽樣?


    “你喝這麽多,沒事吧。”桑栗輕輕擰了下眉,因為少年的臉色根本不像是用靈氣解酒的感覺,還喝得這麽生猛。


    少年抿抿唇,偏過頭去,像是生悶氣一樣,繼續倒酒到酒杯裏麵,一杯又一杯的喝得又猛又急,似乎就是要喝給她看一樣。


    桑栗:……


    少年喝得太急猛烈的咳嗽了起來,盤坐在軟團蒲上,他頎長的腰微微弓了起來,烏發垂下,少年咳得滿臉漲紅,更顯得那側臉更加紅豔得像是能滴血一樣,耳根更是像是被燒紅了一樣。


    桑栗一嚇,過去蹲下來,拍了拍他背,問:“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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