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陰桀桀的聲音響起。


    桑栗轉過頭便看到了製作夢魘的煙霧,烏黑的煙霧衝過去一下子包裹住了站著的小反派,恍若要把他給吞噬。


    她衝過去,魂體抓住了少年的手腕,聲音清冷:“醒醒。”


    烏黑的煙霧繚繞,那一具透明的魂體卻瑩白如月光。


    雙目空洞的少年被吸入漩渦,連同桑栗也落了進去。


    又是一幅草長鶯飛的二月天。


    綠草如茵,土地上不時有幾朵小白花。


    桑栗躺在矮斜坡上,無奈望天。


    “阿姐,阿姐,我們去放風箏好不好?”五六歲的小男孩拿著破爛的風箏獻寶似的捧到桑栗的眼前,麵容燦爛。


    十三歲的少女從矮坡上坐了起來,稚嫩卻看得出美人胚子的麵容帶著淡淡的憂桑,烏黑的頭發還有胡亂還有幾根狗尾巴草。


    “阿姐,你的頭發上有狗尾巴草!”男孩清雋的麵容開心道。


    桑栗愣了下,撓了下頭發,拿下一根狗尾巴草,然後從矮坡上跳了下來,少女身姿清麗,她低眸,摸了摸男孩的腦袋說:“我們去哪裏放風箏啊?”


    也許你可能不相信,但桑栗看著這個縮小小版的秦掠,那琥珀色的目光剔透如同琉璃石,乖巧極了。


    原來,小反派也曾希望有一個美好的生活。


    這裏小反派有疼愛他的爹娘和姐姐,沒有靈氣,沒有妖魔,隻有平常的生活,他的童年無憂無慮


    桑栗看著他的笑容,想到是她給他悲慘童年,她不禁感到愧疚。


    可是啊,這裏是幻境,他越沉浸,就越出不來了。


    “阿姐,我們去那裏放風箏吧,那裏好寬闊呀。”小小隻的秦掠真的可愛極了,粉粉奶奶的團子。


    “好。”桑栗微微笑,幫小秦掠拿起了風箏。


    小秦掠看著她的笑容,小臉微紅:“阿姐真好看!”


    桑栗摸了摸他的腦袋,幫他把風箏順著風拉了起來,然後小跑的遞線頭給他:“抓好哦。”


    “好,謝謝阿姐。”秦掠笑容燦爛,桑栗都被他感染了,不禁微笑起來。


    小男孩在草地上盡情的牽著風箏,桑栗在旁邊看著她。


    “他越沉迷,就越出不去,你也出不去,然後我就可以把你殺掉,奪舍他的身體了。”陰桀桀的聲音在桑栗周圍響起。


    桑栗的笑意越深。


    “你別想著破壞夢境,傷害的隻會是他,而且你想抓我,也是不可能的。”黑煙霧的聲音是老者嘶啞難聽的聲音,帶著迷之自信。


    桑栗不回答他。


    時間慢慢的流逝。


    童年無憂無慮的度過,少年人開始學習識字。


    秦掠剛想翻牆出去玩,剛爬上牆,就看見牆下的少女身姿筆挺如利劍,一身青色衣裙,笑意冉冉看他:“去哪玩?回去讀書。”


    “夫子教得好無趣,我不想聽。”少年無奈的攤攤手,一副是夫子的問題,不是他的問題。


    “我教你。”桑栗挑挑眉。


    少年人眸底悄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卻轉瞬即逝:“那阿姐快來,我在書房等你。”


    桑栗是剛從詩畫展半路急匆匆回來的,下人向她稟告說小反派又要溜出去了,她就隻好回來了。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桑栗敲了敲他的桌子,“認真聽,別看我!”


    “可是夫子教得時候都要我看他呀。”少年秦掠笑笑說。


    “哦,你都看了一個小時了,書有看過嗎。”桑栗嘴角微扯。


    “阿姐真好看。”他突然無厘頭來一句。


    “看書。”她敲了敲他腦袋。


    時間流逝,秦掠弱冠之年取得了狀元。


    “阿姐,我得了榜首。”俊美的青年闖進她的閨房直接從後麵籠罩式的矮下半身頎長的腰抱住了坐在書桌前的她。


    桑栗一愣,笑笑說:“不錯嘛,挺厲害的。”


    “謝謝阿姐。”他擁著緊了緊。


    “是你厲害哦,不是阿姐。”桑栗推了推他,這距離太近有點不太適應。


    “就是阿姐。”他像小時候一樣撒嬌。


    桑栗啞口無聲笑了笑。


    不時,有人來提婚,卻全是衝向秦掠的。


    秦掠卻全部拒絕在了門外。


    在邪魔黑煙霧看來,桑栗已經也沉浸在這個夢境了。


    在這裏作為大齡剩女桑栗:……


    早些年推婚,後來就不知道怎麽傳出她喜歡女子的傳言。


    一時無人再提親。


    到了秦掠終於成親的時候。


    桑栗覺得這個夢境可以結束了。


    難道她這個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大齡剩女的人繼續幫助秦掠過上幸福的生活嗎。


    青年穿著大紅的婚服過來,十裏紅裝,秦府張燈結彩,紅燈籠帶著喜慶。


    “唔,做這麽長的夢,應該可以夢醒了吧。”桑栗喃喃道。


    “你是抓不到我得,嗬嗬嗬嗬……”那古怪難聽的聲音總是在她耳邊出現,真的是怕她找不到它啊。


    手執重劍的少女一劍刺穿自己的身體,鮮血流出,聲音卻歡快道:“這不是找到了啦。”


    邪魔驚恐,她怎麽會知道它寄存在這個幻境姐姐的身體裏,和這個魂體一起,最危險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惜它來不及想了,生命已經葬送。


    俊美的青年花轎沒有新娘,他是來接他的阿姐當他的新娘的。


    幻境破碎。


    “神劍大人你終於醒了!”白絨絨驚喜道。


    黑衣裙的女子落地,眯了眯眼睛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現在外麵怎麽樣了?”


    “大人,他們已經搜上這一樓了,怎麽辦啊,現在啊外麵一大堆金丹修士。”白絨絨看到外麵的一大堆金丹修士,秦府真的是無所不用,不僅出動了本家的金丹修士,還聯係了其他三大家族的金丹修士,勢必要找出邪魔。


    “你慌什麽,你是元嬰期。”桑栗嘴角微扯。


    “……寡不敵眾。”白絨絨弱弱說。


    秦家所在之地和四大家族所在之地,是金係大陸最為繁華的金城,位於秦州城的北麵。


    “有人嗎?”門口被用力敲了好多聲。


    沒有任何的回應,男人立馬撞開門,衝了進去,卻隻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空蕩蕩淩亂的床。


    “快追!”


    幾個人衝出了客棧。


    而桑栗背著秦掠站在透明的重劍之上,帶著白絨絨飛出了秦安城,幾十個金丹期守在門口卻無一人發覺。


    神劍大乘期,不是說著玩的。


    “神劍大人好厲害!”白絨絨震驚桑栗的實力了,它卻看不出她的修為,反正很厲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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