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我便燒了這《沉香錄》,今夜,從此斷絕與錦官城的往來!”白澤說的信誓旦旦,抬起胳膊將懷裏的《沉香錄》一把扔進了側堆的火盆裏。


    拍拍手,白澤又扭過頭去“鴻春苑?”。


    看見房間內的陳設,泛紅的燈籠,昏暗的燭火,白澤突然紅了臉,“你怎麽帶我來這種地方啊!”


    “別的客房都滿嘍!我也是無奈,房錢你出,我先走了!”女子好像還有沒辦完的事情,眨眼間又換回緊身黑衣,從窗外閃身飛了出去。


    望著女子遠去的背影,白澤搖起了發沉的腦袋,站起身走出門去。風流場所畢竟不是久留之地,還是趁早離開為妙。


    .....


    錦官城的鴻春苑,日頭西斜,華燈初上,前來擺攤的小商販都收起行囊正準備回家。夜裏最好的時節,莫過於錦官城一年一度的花燈大會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所有人都聚在了鴻春苑的門口。準備來,看一場好戲。


    從傍晚直到午夜,眾人就這麽對峙著。誰也不肯讓著誰,也有勸架的,都搖頭離去。


    “撤~!”為首的大禿子感到體力不支,率先發話。


    老板娘拚命揮舞手中的扇子,似尖刀,似蓮葉,虎虎生風,較瘦一點的左臂還劃出一道口子。


    禿子拽起馬鐙,回頭瞥了一眼長孫元冬“計劃有變!算你好運!”留下這一句,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長孫元冬麵無表情,抽回寶劍,轉身進入店內。


    原來這個叫“長孫玉玲瓏”的老板娘,是長孫元冬的弟媳。弟弟“長孫元讓”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後,二人就再也沒聯係過。長孫元冬倒是頹廢的一日不如一日,沒成想弟媳竟然幹起了這種生意。


    轉身回樓,長孫元冬朝著二樓自己的房間走去。


    “沒聽家弟提起過您啊!”


    “你才是呢,我都不知道他還有個哥哥!”


    “此次前來,不瞞您說,我是來尋得一件寶貝呢!”


    “子非俠?”


    老板娘愣住看向長孫元冬,眼睛出了神。不一會,又暗淡下來。


    “你得去找一個叫鬼見愁的人,具體什麽的我也不知道!”


    長孫元冬知道老板娘還在為弟弟的死掛心,覺得是自己又舊事重提了。就再沒多問,朝著老板娘指過的房間走去了。


    長孫元冬的房間在二樓的左對角,正好與琉璃的房間形成右對角,老板娘怕再生事端,就拿布條把琉璃那一段走廊給封上了。


    正欲推門進去,一支紋有“凶禽九嬰”的龍型木箭插著一張黃紙,射到了長孫元冬與隔壁屋的夾角。


    隔壁屋,正是白澤的房間。


    白澤推門出來,正巧碰見木箭射擊,二人都同時看向了牆上的黃紙。


    .....


    “寶劍匣中鳴,可息天下兵!”黃紙上板板正正用古體寫著十個大字,長孫元冬二話沒說,一把搶了過來。


    白澤仔細端詳著手中的木箭,腦海裏反複回憶著探案時見過的標記。北冥鯤鵬、三足金烏、青鸞神鳥,為什麽腦海裏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這個血色印記怕不會是?聶隱會!


    白澤突然想到什麽,又去長孫元冬手裏搶那張紙條。


    “後麵還有字!”長孫元冬利索的將黃紙翻到了背麵,赫然寫著一行血紅色的字。


    你的朋友遇到了危險,申時三刻半,臻寶閣,成敗在此一舉!


    二人反複琢磨這其中的句子,不過白澤更關注的是背後那行血色字跡。


    “你朋友?”長孫元冬扭過頭去,拍了一下白澤肩膀。


    白澤若有所思,如果這封信不是寫給身邊那個俠客,那麽遇難的很有可能就是這些天碰見的那個女刺客。不行,說什麽今天也要讓她解釋清楚。


    把黃紙塞給長孫元冬,白澤回房抄起寶劍,手中緊握著龍型木箭,分身朝皇宮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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