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邑軍武將燃燒氣血爆發的一連串攻擊並未傷到龐毅分毫,反而被趕到的怒軍武將一起聯手逼上了高空。


    “啪、啪、啪!”


    怒軍武將一共十人,再加上武帥境的龐毅,邑軍武將並無半點勝算,隻幾個呼吸的時間便都身受重傷掉落在地。


    “救眾將軍!”


    衝到前頭還未真正參與戰鬥的幾個邑軍校尉大吼一聲,正要飛身前去救人。


    但,


    隻一瞬間,就停了下來!


    因為,一道偉岸的身影落在了他們要救的,胸口處有著明顯塌陷,還在咳血的邑軍武將麵前。


    “降者不殺!”


    龐毅臉色冷峻的開口:“如不從者……殺無赦!”


    將腳往那個尚未斷氣的武將頭上一抬,砰——


    紅的、白的猛然爆開!


    “噗!”


    根本不給邑軍考慮的時間,其餘怒軍武將此時也將其他五位邑軍武將帶到陣前,手上兵刃一揮,便讓五個腦袋搬家!


    “降!我們投降!”


    眼前的場景,加上龐毅和眾位武將的眼神頓時將邑軍眾將士震懾住,知道反抗已是無用,紛紛丟下手中兵刃全都跪了下去。


    “大帥!”


    龐毅飛身上空,對著一直在不遠處空中的陸放抱拳道:“邑軍將領已伏誅,餘者也已全部投降,如何發落他們,還請大帥示下!”


    雖然在實力上碾壓邑軍,但並未則損一人就將所有人拿下,陸放也很是滿意,對他點了點頭:“找地方先將他們關押起來吧,問出城內軍備情況,著人將其他三道城門奪回,換上我大瀚的旗子!”


    “是,大帥!”


    領命之後,龐毅飛落下去安排去了。


    “梅姨,你看我這麽安排可有不妥之處?”


    陸放也飛落在地,來到梅姨身邊問道。


    他知道,自從自己進城之後她便沒有再插手軍中之事,應該是想對自己考驗一番。


    “還不錯。”


    梅姨淡淡的點了點頭,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陸放道:“邑軍入城幾天,城內肯定人心惶惶,我打算先讓城內百姓安定下來,然後再跟夫子去一趟豫州書院。”


    見梅姨又點了點頭,看向岑夫子身後那四個幕僚接著道:“你們去找龐副帥領一隊將士去接管城主府,務必想辦法先安定民心!”


    “不用了領人了。”


    梅姨出言道:“我知道城主府所在,我帶他們過去吧!”


    “也好,辛苦梅姨了!”


    陸放對她點了點頭,又對岑夫子道:“先生,我們還是盡快去趟書院吧,這邊的消息怕是很快就會傳到天劍峰那邊去!”


    以他們的兵力打下豫州城不難,難的是接下來即將麵對正在攻打天劍峰那三、四十萬大軍!


    “也好!”


    岑夫子看向豫州書院方向:“他們隻怕也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那我們呢?”


    巫清雲見所有人都被安排了事情,急忙問道,她之前兵器都拿出來了,卻一直沒找到出手的機會。


    “你們……”


    陸放看著她和小紫想了下,自己跟岑夫子去書院是打算讓書院出手守衛豫州城的,她們跟著一起不大方便。


    “要不你們先跟梅姨去城主府吧,我從書院出來就去城主府尋你……”


    “不用!”


    岑夫子將他打斷道:“讓她跟我們一同去書院,她是大瀚公主,一起去也能代表瀚王的態度。”


    “先生說的是!”


    陸放倒是有些忽略了她的身份。


    “去書院啊?”


    巫清雲頓時高興了起來:“那走吧,我還想看看這邊書院跟你們冀州書院有什麽不同呢!梅姨,我們從書院出來就去城主府尋你!”


    ……


    很快,幾人就抵達了豫州書院。


    “老夫說方才城內怎麽出現了這麽強的儒道氣息,原來是弘毅來了!”


    剛一抵達,便有幾位大儒從院內飛了出來,其中一人應該是與岑夫子相熟,樂嗬嗬的對他打招呼道。


    “子榮兄,還有眾位兄台,好久不見!”


    見到眾人,岑夫子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神兵天降啊!”


    與岑夫子相熟的那位大儒說道:“瀚王這是下了多大的血本,讓弘毅你帶軍來到了豫州?”


    “這可不是老夫帶軍來的,給你們介紹一下……”


    岑夫子看向身後的陸放道:“這位,便是帶軍前來的主帥,也是老夫的弟子,陸放、陸慎之!慎之,還不見過諸位夫子?”


    “見過諸位夫子!”


    陸放笑著行禮道,之前岑夫子帶他遊曆天下的時候,因為路途有些遙遠,倒是沒有來過豫州。


    “原來是慎之啊!前些天倒是聽說你參與了此次大瀚科舉,沒想到你竟會進入軍中!”


    “弘毅,這老夫可得說說你了,你怎會舍得讓如此得意門生進入朝廷這樣的大染缸,還從軍?你就不怕軍中的風氣將他拐帶壞了?”


    “就是,慎之不僅儒道天賦極高,詩才造詣也是天下少有,你怎麽不讓他好好留在書院做學問?”


    “不忙!諸位不忙指責老夫。”


    麵對眾人的責問,岑夫子笑了笑道:“老夫先給你們念首詩如何?”


    “念詩?是慎之做的嗎?”


    “那還用說,你們誰聽過弘毅做過什麽詩詞?”


    “哈哈,那老夫倒是要聽聽咱們這小詩聖又作了首什麽樣的詩詞,弘毅兄,快快念來!”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岑夫子將陸放在殿試所作的滿江紅念畢,眾人皆是麵麵相覷。


    “好!好啊!好一首熱血激昂的詩詞!”


    “不錯!此詩一腔熱血,直抒胸臆!與慎之之前那首‘春江花月夜’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這首詩是大邑攻入我豫州才做的吧?慎之到底是年輕啊,難得有這樣的一腔熱血!”


    “恐怕也正是這一腔的熱血,他才踏入沙場的吧?不過,此戰大邑投入了四十多萬兵力,戰事極其凶險,光憑著慎之一腔熱血恐怕不夠!”


    “是不夠,所以老夫才來找你們商討來了!”


    岑夫子往幾位大儒看了看,目露疑惑道:“黃院長怎麽不在?”


    “院長他有事去往學宮去了,嗨~”


    其中一位大儒歎了口氣道:“也正是因為如此,大邑才攻入豫州的,沒有院長授命,我們也不方便插手戰事!”


    “難怪!”


    岑夫子恍然道:“老夫這些天還在疑惑呢,按理說,邑軍攻城你們不應該不聞不問的!”


    “我等自然不願看到豫州之地戰火四起,可,即便是院長在,我們也沒什麽好辦法!”


    另外一位大儒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弘毅,你是知道的,非特殊情況,我等儒門之人不得直接參與戰事!前幾天大邑攻城之時我們幾個也去看了的,他們並沒有書院的人插手。


    此次你和慎之若是為了戰事而來,恐怕,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忙,師出無名啊!”


    “老夫自然知道我等不能直接參與戰事……”


    岑夫子捋了捋胡須,接著道:“但,若是此戰是針對我大瀚書院的呢?”


    “針對我大瀚書院?”


    眾位大儒俱是一愣:“弘毅,這話可不能亂說!大邑曆來窮兵黷武,出征大瀚不過是為了領地、資源,如何會針對我大瀚書院?”


    “五年前慎之在瀚京作下‘春江花月夜’引發天象的事情諸位應該知道吧?子榮兄當時也在場。”


    “知道啊!子榮跟我們說過,也正是因為文以具象的這首長詩,慎之得到了天道饋贈!”


    “不錯!可你們不知道的是,老夫在護送慎之去往王宮的時候,大邑的人對慎之出手了!也是幸得瀚王親衛在,不然,慎之他可就……”


    “還有這事?”


    眾人瞪了瞪眼,看向了當時在場的那位大儒。


    “是有此事!”


    子榮大儒對他們點了點頭:“當時老夫是聽說了此時,倒也並未多想,不過現在想來,當時大邑那方嶽也在現場,那場針對慎之的刺殺極有可能是出自他之手。”


    “方嶽?”


    一位大儒沉吟了一下,問道:“可是四處為大邑收攏人才的那個煉就了文心的儒門學子?若真是他對慎之出手的話,弘毅你怎麽不向學宮稟明此事?”


    “是他肯定是他,但,此人做事也算滴水不漏,他並未留下什麽證據,老夫便是向學宮稟明又有何用?”


    “沒有證據倒是不大好辦……”


    那人接著道:“雖然那方嶽有嫌疑,但學宮也不會因為嫌疑就將他治罪。那,弘毅你方才說大邑此次出兵針對我大瀚書院,是怎麽回事?”


    “慎之前些天煉就了文心這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這自然知道!”


    眾人都點了點頭,各個書院,至少同在一國境內的書院之間也有傳遞消息的方式。


    岑夫子又問道:“那你們就沒想過,慎之他聚膽才過五年,怎麽這麽快就又煉就了文心嗎?”


    “你還好意思說呢?”


    子榮大儒看了一眼陸放,瞪眼對岑夫子道:“老夫都準備去信罵你了!得此英才,你這做人先生的為何如此糊塗?這麽短的時間,即便慎之天資再高,又能煉就怎樣的文心?


    將來若是慎之的儒道之路受到影響,老夫看你怎麽跟學宮交代!”


    “老夫怎會是糊塗之人?”


    岑夫子對他笑了笑:“你們看,這才是老夫並未阻止慎之五年煉就文心的原因!”


    說完便翻手取出一副卷軸,將其打開展示給眾人。


    “這是……先師的筆跡!”


    “先師手書!難怪,難怪你並未阻止慎之,有了這先師手書,至少能在煉就文心上麵省去十幾二十年的功夫!”


    “子榮兄果然遠勝於我!”


    岑夫子有些驚訝:“當初我還參悟了將近月餘才悟出先師手書的奧義!”


    “別在那瞎誇老夫,你不過是謹慎一些罷了!老夫不信,你見到手書的第一眼沒看出來?說說吧,這說了這麽多,跟大邑此次出兵又有何關係?”


    “子榮,這你怎麽還沒想明白?”


    岑夫子將卷軸收起:“慎之他才十五歲便煉就了文心,在加上這先師贈與的手書,慎之他將來的成就,難道會像我等一樣止步於大儒、鴻儒了嗎?”


    “自然不止,漫說大儒、鴻儒,若無意外的話,便是宗師,甚至先師也有可能!”


    “那就是了!慎之是大瀚之人,又與大瀚九公主有了婚約,大邑,還有周邊的那些國家,他們能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大瀚崛起嗎?”


    “等等,你說慎之跟九公主有婚約?此事是真的?不是瀚王為了杜絕他國拉攏慎之故意放出的消息?”


    “當然是真的!”


    岑夫子回頭看著麵色有些羞紅的巫清雲道:“若非此次大邑對大瀚出兵起了戰事,現在他們兩便已經成親了!”


    “這位就是九公主?”


    眾人一愣,之前他們還以為散發出武靈氣息的巫清雲,是陸放的侍女之類的。


    “清雲,見過諸位夫子!父王讓我代他向諸位夫子問安!”


    先前他們一直在聊,巫清雲也不好見禮,這才麵色羞紅的施禮道。


    “還真是九公主?”


    五年前見過她的子榮大儒也有些驚訝,畢竟女大十八變,他方才也沒認出來。


    “你和慎之的婚約之事,是真的?”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巫清雲的臉色更紅了,身形一閃便躲到了陸放身後。


    “是的!”


    陸放抱拳道:“諸位夫子,學生此生非清雲不取,在五年前便跟瀚王約定,若是此次科舉有幸奪得了頭名,瀚王便將清雲許配給學生!


    三日前的殿試,瀚王便欽點了學生為金科狀元,並令學生帶著由一萬禦林軍組成,剛成立的怒軍收回豫州,眼下,豫州城已在我怒軍掌控!”


    “才一萬人?”


    眾位大儒俱是皺了皺眉。


    子榮大儒想了想道:“大邑現在應該都還有四十萬兵力,聽說是前往青州去了,青州那邊有多少兵力攔截他們!”


    “那邊有青州、漳州、宜州組成的二十多萬大軍駐守,依靠天劍峰天險倒是能勉強守得住,但,想要收回豫州恐怕很難!


    加上其他鄰國也在對我大瀚施壓,若是其他地方再起戰事,青州恐怕很快會守不住,不得已,我們才冒險瞞過邑軍,奪回了被邑軍當做據點的豫州城!”


    “此為釜底抽薪,光憑你們一萬人怕是守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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