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各位堂主從秘境之中出來之後。


    許麒麟便少了很多事情,他手上的血魔令也沒再傳來過蕭寒逸的聲音。


    不知為何,蕭寒逸也沒有將其收回。


    一連好幾天了,一次都沒有傳喚過他,沒有傳令,他也不好將令牌給還回去。


    上次雖然給黃鶴傳了音,說了自己的處境,讓他告訴穀裏不要讓老師前來,但,他也知道,老師可能放心不下,還會前來。


    若老師真是前來尋他,他也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畢竟,到現在他都還沒弄清楚,這令牌到底是不是蕭寒逸用來監視他的東西。


    他當然也想過不將令牌帶在身上,可若是真那麽做,被蕭寒逸發現了的話,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唉~


    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呢?


    夜裏,許麒麟在自己房間了歎了口氣,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心底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二胖,是我,先別聲張!我在你影子裏,傳音告訴我,蕭寒逸怎麽監視你了?”


    許麒麟頓時身子一抖,心裏是又喜又驚!


    喜的,是老師來了,老師肯定會幫他解決這個問題。


    驚的,自然是怕老師被蕭寒逸所發現,畢竟,那可是將傳說中的李家人都殺死了的,可以說,整個天南恐怕現在也沒人是他的對手!


    麵不改色的朝自己被燭燈拉長的影子裏傳音道:“老師,蕭寒逸給了我一塊血魔令,他之前每次喚我都是通過令牌給我傳音的!


    老師,這肯定不是普通的傳音法器,因為我將令牌放在儲物戒指之中,令牌發出的聲音也能傳到我的腦海!而且,我心裏也一直有種在監視的感覺。”


    對於陸放在他影子裏,他倒不是很驚訝。


    因為之前陸放來找他的時候,從來都是突然出現的。


    他也問過陸放是怎麽辦到的,陸放當時說的是,這是一種可以暫時將身體化為虛無的遁術,這世上也隻有他一個人才會。


    “被監視的感覺?”


    陸放想了想,道:“你跟我說說,蕭寒逸是什麽時候,又是怎麽找上你的?”


    “是在玄天之門開啟了一個多月之後,我因為到了築基大圓滿,在血影堂堂主方琦帶人離宗之後,便提拔我……”


    許麒麟將蕭寒逸第一次見他,還有這近一年以來吩咐他的事情都大致說了一遍。


    陸放靜靜地聽他說完之後,在他身前現出了身形來。


    “老師,你?”


    許麒麟有些驚慌的一下將手上戴著的儲物戒指捂住!


    “沒事的!”


    陸放對他笑了笑:“二胖,蕭寒逸若真是在監視你,之前你給穀裏傳音那次,你就被他發現了,他也不可能留你到現在。”


    “可是……”


    許麒麟還是有些擔心的道:“可是上次若是他沒注意呢?就算監視他也不可能時時都盯著我吧?萬一現在他又……”


    “哪那麽多萬一!”


    陸放接著道:“他現在無暇分身,血池裏泡著的那近兩百人就夠他忙活的了,他一直在用魔血幫他們提高修為,他沒心思關注到你的。”


    “提高修為?”


    許麒麟愣了一下:“老師你去過血池了?”


    “嗯!”


    陸放點了點頭,笑道:“我現在的身份,可是血影堂新晉的副堂主!”


    “副堂主?”


    許麒麟瞪大了眼睛,震驚道:“這怎麽可能?”


    他可知道,想要成為血魔宗堂主、副堂主級別的人,不僅修為必須達到元嬰期,還必須為血魔宗立下很大的功勞才行。


    “沒什麽不可能的!”


    陸放笑了笑,接著道:“估計明天宴請了血魔宗的諸位堂主、副堂主之後,整個血魔宗就會傳開了。”


    頓了一下,又道:“現在天南的局勢你也清楚,我若是不在這邊也放心不下。”


    許麒麟點了點頭:“有老師在,二胖心裏就踏實多了!”


    “嗬嗬,二胖,你這名字怕是有點名不副實了,怎麽突然想到減肥了?我過來的時候,還看了好一會兒,才確定你的身份!”


    “唉~我也不想的啊!”


    許麒麟歎了口氣:“老師你還不知道我?我怎麽可能減肥嘛,還不是蕭寒逸!之前……”


    ……


    轉過天來。


    方琦又讓薛大薛二準備了好些酒菜,將血魔宗六堂的堂主、副堂主都請到了血影堂將陸放對眾人引薦了一番。


    陸放應付起這等局麵自是不在話下,三杯兩盞過後,便跟大家都混了個半熟。


    能做到血魔宗堂主、副堂主的,都不是一般人,實力自是不用多說,除了兩個跟陸放一樣是新晉的副堂主以外,其他人基本都在元嬰後期以上的修為。


    嗯,沒錯,血魔宗此次在秘境之中也有不少的損失,金丹期弟子不提,光是副堂主就死了兩個,但,回到宗門不久,就被蕭寒逸給補齊了。


    第一堂的堂主朱厭,在跟眾人喝酒的時候,也一直聳搭著一條臂膀,據他所說,是蕭寒逸賜給他的那把劍出了問題。


    那把劍殺氣極強,自不是一般法器,他想了很多辦法都一直沒能煉化。


    雖未煉化,卻也不怎麽影響他使用,在秘境之中斬殺起陰靈來,那是砍瓜切菜一般,他用的甭提多順手了。


    但,好景不長。也就剛進入秘境一個月的樣子,一直用的好好的劍,突然就從他手裏掙脫,他想盡辦法也沒能留住,最後還搭上了自己一條胳膊!


    他血魔大法未煉至大成,自是不能想薑夜一樣做到斷體重生,也是從秘境之中出來回到宗門之後,找到了蕭寒逸,才想辦法將他斷了的胳膊給接上。


    “諸位兄弟可知,那把劍當時為何會從我手上逃脫的?”


    朱厭仰頭灌下一大壇酒之後,拍了下桌子對眾人問道。


    “難道是有劍靈的存在?”


    “應該不會,若是有劍靈,朱兄估計很早就發現了,區區劍靈,還不早被他給降服了?”


    “那會不會是劍靈在秘境之中吸收了陰氣,或者其他東西才醒過來的?大家可別忘了,那是李家人的劍,他可是能開啟玄天秘境的人!”


    “這……朱兄,你就先別賣關子了,給大夥兒說說吧!”


    眾人一邊猜測,一邊分析的說道。


    “就是!”


    陸放也拿著一壇酒來到朱厭身邊:“朱堂主!那等寶劍,也就在座的諸位兄長有幸見過,朱堂主更是把玩了那麽久,我還見都沒見過呢!


    聽得心裏直癢癢!朱堂主你就別再賣關子了,這壇酒我敬你,給大家說說,也好讓我漲漲見識!”


    “叫什麽朱堂主?”


    朱厭故意板了下臉,拍了下陸放肩膀,道:“都是自家兄弟!跟大家一樣,叫我朱兄就行!”


    “哈哈,好!”


    陸放將酒壇打開,道:“朱兄,那小弟就高攀了,小弟先幹為敬!”


    “等等!”


    朱厭伸出沒受傷的手對陸放笑了笑,又伸出兩根手指對著眾人晃了晃,道:“一壇酒可不行!兩壇,而且是一人兩壇,喝完我就說!”


    “哈哈,好!兩壇就兩壇!都聽朱兄的!”


    陸放笑著一把將手裏的酒甩到上空,又拿起一壇打開甩了上去。


    跟在五毒宗跟巫清雲結成道侶慶典上一樣,以真元控製酒壇,張開嘴在下麵接著,開始痛飲了起來!


    其他人自是沒見過這般喝法,眼神中都閃過一絲驚訝。


    “痛快!哈哈!陸兄弟這法子喝的痛快!”


    見此方琦也大喊了一聲,也效仿陸放,將兩壇酒甩過頭頂喝了起來。


    “哈哈,好!我也來試試!”


    “嗬嗬!陸兄弟倒也是個妙人!這酒還給喝出花樣來了?”


    “我倒是也想知道,失了主人的劍,怎麽可能又平白無故的飛走?難道那李家人還活過來了不成?看好了,朱兄!”


    其他幾人也邊說邊效仿陸放的喝法,往嘴裏灌起酒來。


    “哈哈,為兄也陪你們兩壇!”


    朱厭看得起勁,也將兩壇酒甩過頭頂。


    見眾人幾下喝完都看著自己,朱厭擦了把嘴,也沒賣關子,開口道:“剛才厲兄弟說的不錯!那位李家人還真是從溟江口活過來了!”


    “活過來了?”


    “這怎麽可能?”


    “當初我們都看得清楚,宗主那一劍,將他的他生機完全給斷絕了啊!”


    眾人疑惑道。


    “生機斷絕了是不假!”


    朱厭將大家打斷道:“但,李家人那等傳說中的人,想必也有一些不同常人的秘法,我也是從我師兄那才知道,此事就是死在溟江口的那位李家人所為!”


    整個血魔宗,也隻有他一人,才敢稱蕭寒逸為師兄。


    “那這麽說,李家人真的沒死?那,那我們……”


    眾人自是擔心血魔宗的處境,李家人,那可是號稱傳說中最強的人!


    蕭寒逸在溟江口的所作所為,早就將他得罪的死死的了,有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他們如何不擔心?


    “他是沒死在溟江口,但,他卻死在了玄天城內!”


    朱厭沉聲說道:“因為他在最後,斬出了一招有死無生的一劍!這一劍斬出,我師兄說他必死無疑,絕不是像之前那樣還能再活過來!”


    “有死無生的一劍?”


    “這一劍有多強?”


    眾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朱厭。


    “超出了我們的想想!”


    朱厭沉聲道:“那一劍,直接將秘境之中的虛空都給撕裂了!”


    “撕裂虛空?”


    眾人都是瞳孔一縮!


    “沒錯!”


    朱厭點了點頭:“當時師兄,還有東土道門、西方佛門的大能,全都被這道虛空給吸了進去!這才提前從秘境之中出來了!”


    “那這麽說,李家人真的死了?”


    朱厭點頭道:“死了!這麽強的一劍斬出,他必死無疑!”


    “是啊!撕裂虛空的一劍,真的是人能斬出來的嗎?”


    “那得是多高的修為才能斬出來的?”


    眾人放下心來,仍是有些心驚的說道。


    “李家人既死,那我宗往後自是高枕無憂!”


    陸放將放在一旁的酒壇,以真元托到桌上道:“來,來來!大家為我血魔宗一統天南,再喝一壇!”


    “再喝一壇!”


    “好,再喝一壇!”


    ……


    東土,青雲道宗。


    宗門深處,一間封閉的密室之中。


    盤坐著一位劍眉星目的中年人,看著手裏一隻白玉雕成的玉蟾,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柔情。


    突然,


    他身前現出一道青色光影!


    若是陸放在此,定會認得,這道光影是他在玄天城內見過的,三位道門老者的其中之一!


    “驚鴻,一甲子之期到了,你可想好了?”


    青色光影幻化的老者,許久之後才開口道。


    中年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收回到自己手裏。


    “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青雲道宗的道子!”


    老者皺了皺眉,聲音拔高了幾分。


    中年人頭也不抬的說道:“道子也是你強加給我的,我可以不要!”


    “你!”


    老者眼睛一瞪,似乎氣得不行,但很快就又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罷了,為師管不了你了,你要是還想在這待著,就待著吧!”


    話一說完,青色光影就消失不見。


    “哢~哢~”


    密閉的石門傳出一陣塵封已久的聲音。


    中年人這才又抬起了頭來,看著已經打開的石門,愣了愣神,隨即站起身來,身形一閃,便出了石門。


    幾息之間,就到了一處大殿,急切的對著大殿中央盤坐的曾正陽喊道:“師叔!師侄托你幫我問的事情怎麽樣了?在玄天秘境你可曾幫我打聽到了她的消息?”


    “驚鴻?”


    曾正陽聞聲睜開了眼睛,有些意外的接著說道:“師兄將你放出來的?你想通了?”


    “沒有!讓我忘了她,我做不到!”


    中年人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道。


    “那師兄怎麽……”


    曾正陽似乎想起來什麽似的,接著道:“是了,一甲子的時間已經到了。


    驚鴻,不是師叔說你,你這脾氣也太倔了,一個天南的女人而已,有什麽忘不了的?你不看看,你師父都被你氣成什麽樣了!”


    “他氣?他有什麽好氣的?”


    中年人轉頭看向一個方向喊道:“我就不明白了,道子怎麽了?道子就不能找道侶了嗎?”


    “不是不讓你找!”


    曾正陽接著道:“作為我青雲道宗的道子,你將來是要迎娶紫寰聖地的聖女的!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宗花了多少年的時間,才跟紫寰聖地搭上這層關係,在你們事成之前,若是傳出了你跟其他女人有關係,那此事還能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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