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小路上,何嬤嬤瞟了一眼看起來無憂無慮的小主子,心中也有了一番考量,京城中誰不知道涼歡的名號,那是出了名的閑散,除了容楚的事情,從來不關心其他的事情。


    既是如此那便沒有什麽好怕的。


    涼歡執意要去她的房間學刺繡,何嬤嬤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依著她,有些侷促的請她坐下,房間比較簡陋,即使她在受許清安的重視,但是也隻是一個奴才,月供也隻有那些銀子,就算是配上許清安偶爾的打賞,日子也才是稍微滋潤一些。


    “小姐想學什麽樣的刺繡”何嬤嬤見她坐在椅子上不言語,有些不明所以。


    “什麽樣的都可以,嬤嬤可以把自己做的一些繡品拿給我看看嗎”涼歡微笑著看她。


    “當然可以,小姐等一會。”何嬤嬤微笑著應著,而後轉身進了裏屋拿繡品。


    不多時便拿了出來,涼歡接了過來,雖然她不懂刺繡,但是真的繡的非常棒,涼歡看著就覺得非常喜歡,拿的是一雙繡花鞋,做工精緻,上麵繡著的牡丹花栩栩如生,似乎活了一般,應該是給她娘做的新鞋子。


    “果然不錯啊,我什麽時候也能像您一樣有一雙巧手就好了。”涼歡由衷的讚美道,笑的一臉憨樣。


    “小姐隻要肯學,老奴一定會盡心盡力的教您,小姐天資聰穎,肯定一學就會。”何嬤嬤也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回答道。


    “您願意教我那是最好不過了。”涼歡笑著道。


    涼歡也不和她客氣,直接就在她屋子裏學起了刺繡,何嬤嬤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也一直兢兢業業的教她,有問必答。


    直到中午,涼歡才揉著酸痛的腰站起了身,打了個瞌睡,回過身對著何嬤嬤笑著囑咐道:“嬤嬤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娘呀,到時候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是。”何嬤嬤應了聲,而後恭敬的送她出去,彎腰行禮的時候很好的藏好了自己眼中的不耐煩。


    轉角處涼歡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果然有破綻,這一中午雖然她在學著做刺繡,但是一直在不間斷的和她閑話家常,這個嬤嬤不簡單。


    說話處事滴水不漏,又給人很好的印象,感覺很溫和,但是涼歡沒有錯過她恭敬的眼底深藏的不耐煩,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奴才的命是最不值錢的。


    眾所周知,靖安侯府的核心都在涼歡身上,一個兩個的都把她寵的沒邊了,按理說得到了小主子的青睞,不論怎麽樣也會盡心盡力的伺候,絕對不會像她這樣淡定。


    當然我們也不排除那種真正的是淡泊名利的人,堅信自己行的端,坐的直,一定會得到自己主子的賞識。


    但是經過昨天的對話,涼歡明顯覺得何嬤嬤是別無所求另有目的,所以才不在乎這許多的機會,若說她不是別人安插進來的jian細,涼歡都不帶信的。


    已經確定了人,那麽就好辦了,接下來就是等著甕中捉鱉了。


    直到晚上才傳來好消息,平常淡定如許的子寧也帶著點點的欣喜,快速的進來稟報:“夫人,成了。”


    許清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涼歡露出了大大的微笑,果然不出她所料,真是運氣好的時候,連老天都站在她這邊。


    見許清安疑惑的看著她們,涼歡才看著她道:“娘,我昨天無意間聽到大哥身邊的侍童明淺和何嬤嬤的對話,說是今天中午要出府,還偷偷摸摸的,所以就多了個心眼,告訴了容楚,今天果然逮住了他們。”


    “他們是jian細”許清安皺著眉頭問道,有些迷惑,不應該啊,何嬤嬤一向老實。


    “應該是的,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的盤查。”涼歡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說道。


    “大人已經把人帶走審問了,若是有消息,必定會在第一時間派人前來稟報。”子寧又補充道。


    “希望能早日找到兇手。”許清安看了依舊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的靖安侯一眼,嘆了口氣說道。


    直到夜幕降臨容楚才踏著微涼的月色推開房門,涼歡立即一骨碌爬了起來,隨手扯過一件外衣披到了身上,迎了上去,關切的問道:“怎麽樣了”


    容楚見她赤著腳隻披了一件外衣皺起了眉頭,打橫抱起她,涼歡一臉錯愕的看著她,容楚責怪道:“天氣轉涼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若是生病怎麽辦。”


    而後大步走向床,把她塞進了被窩裏,用被子仔細的蓋好,才回答她的問題:“已經審問出來了,他們也不知道幕後指使的人是誰,隻是明淺把東西放到指定的地方,而後會有人拿走,其他的一概不知。”


    “線索又斷了。”涼歡有些沮喪的看著床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有用的線索,就這麽廢了,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容楚看著她沮喪的小臉輕笑著道:“我們還有其他的發現。”


    “什麽發現”涼歡立即兩眼放光的看著他,有些怨念的想著,真是什麽人啊,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說一半留一半。


    “我們根據明淺的描述,以及他把東西放在指定地方的時候從未蹲到過有人拿,但是第二天總會不見,而且這個人應該離侯爺很近,甚至非常親近,而後根據你以前告訴過我的線索,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是……”容楚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話,而後到最後關頭抿著唇看著她,才緩緩吐出兩個字:


    “涼薄。”


    “什麽我大哥這怎麽可能。”涼歡蹭的坐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可是她親大哥啊,怎麽可能會害自己的爹爹。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隻是我們的推測,還需要進一步的證明,因此,我們設了一個局,一個漏洞百出的局。”容楚繼續說道,目光沉靜,而後替她緊了緊外衣,摸了摸她的頭。


    涼歡受到他的感染,也平靜了下來,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命錦衣衛傳出風聲,兩個犯人已經招供,我要連夜趕往皇宮麵見陛下陳述詳情,把兩個犯人關押在一起,而後守株待兔,果不其然,涼薄出現了。”容楚有些失望的說道,即使推測的是他,但是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線希望不是他。


    “我要去見他。”涼歡蹭的坐了起身,目光迷茫。


    怎麽會是她大哥,難道他們以前都是假的嗎那麽疼她的大哥,怎麽可能是假的!


    “好,別著急,穿好衣服。”容楚有些心疼的道,幫助她迅速的穿好衣服,而後出門。


    陰暗cháo濕的牢房,涼歡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一眼便看見涼薄坐在牢房裏閉目養神,涼歡想著,這明明是她的大哥啊,這眉眼,這氣勢,這就是她的大哥啊,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涼歡站在牢房前有些語塞,隻是固執的看著涼薄,想得到一個解釋。


    涼薄可能感受到了涼歡的目光,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著涼歡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眼眶也不由得有些濕潤,沙啞著聲音喚道:“歡兒。”


    “大哥,為什麽”涼歡悲痛欲絕,眼淚情不自禁的濕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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