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石啊,你都不餓的麽?」被抗在肩上的秦安憶問著石軒之。


    「不餓啊,煉炁武者體內先天真炁自足,是不會餓的。」石軒之說道。


    「但是我餓啊。」秦安憶如此說道。


    「哦對,我忘了你還沒有習武。」石軒之拍了拍腦門,恍然大悟。


    「所以趕快找個能吃飯的地方吧。」秦安憶說著,然後石軒之就帶著他跑過了一家茶館。


    茶館雖是賣茶,但是總歸也是會賣些饅頭的吧。


    「喂你別跑了啊,回去回去,我看到了茶館。」秦安憶叫了起來。


    「沒錢你想吃白食啊?人家茶館生意萬一不旺的話,你這不是坑人家麽?」石軒之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沒事吧????


    「你剛剛才把佛禪寺的人全部殺掉,你居然現在和我說吃白食坑人的問題?」


    「你是魔鬼嘛?_??」秦安憶一臉問號的說道。


    「畢竟在下也不是什麽魔鬼嘛。」石軒之略微得意的說道。


    「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啊。」秦安憶憋了半天憋出來了這句話。


    「別想了,前麵就是龍須溝了,那裏麵有太玄山養的錦鯉,我可以給你打一尾上來吃。」石軒之說著,然後嘀咕了起來,「說起來以前在龍須溝的時候我還遇到了一個使斷魂槍的人來著,那人好玩的很,騎著一隻駱駝,他喊它祥子,還養了一隻母駱駝,叫她虎妞,駱駝幹嘛要叫虎妞呢真是的,這人取名字一點天賦都沒有。」


    「...應該是巧合...吧...」秦安憶有點楞。


    不過石軒之很快就把他帶到了他口中的龍須溝。


    這條龍須溝的規格超出了秦安憶的想象,這條溝的規格比得上一些較大的河流,可是卻更加的深,溝中有水,水質清澈,錦鯉隨處可見,這些錦鯉正歡快的搖動著尾巴,在水中遊曳著。


    「太玄山是道門魁首,太玄山位於淩龍山脈之首,也因為道門太玄門將山門建立在此,所以龍首便叫做太玄山了。」石軒之給秦安憶介紹著。


    「這個我知道。」秦安憶說道,因為若往小和尚的記憶裏有各大門派的基本信息,所以秦安憶還是知道的。


    這個龍須溝還真就是溝,隻不過蜿蜒綿長,若是以太玄山為龍吻的話,那麽這兩條便是龍須了,大概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條溝才叫做龍須溝。


    隻是,龍須溝哪怕名字在好聽,卻也不是大江大河,但凡江海河流,皆有其源頭,因為源頭而流動,成為了活水,才被稱為了江河。


    可是龍須溝之中的水哪怕再清澈,也不過是死水罷了。


    石軒之隨意的揮掌,一道破空勁力揮出,落入了龍須溝之中。


    掌力激起了一陣水花,數十條錦鯉被帶出了龍須溝。


    秦安憶見狀,武道法相若往佛主顯化。


    慈悲手,千手拈花。


    數十道虛影揮出,錦鯉堆在了秦安憶的腳下。


    活蹦亂跳著,一股強烈的魚腥味鑽進了秦安憶的鼻子中。


    「這錦鯉有些腥啊。」秦安憶捏著鼻子說道。


    魚腥味他不是沒有聞過,他是沒有聞過這麽強烈的魚腥味。


    「這不奇怪,因為龍須溝這兩條溝都是死水,哪怕再清澈,這些也都是死水,而你麵前的是死水裏的錦鯉,腥味自然重。」石軒之說著,手掌再度揮出。


    勁力如刀,削去了地上錦鯉的魚鱗,而後開膛破肚。


    勁力若捶,捶起了這些錦鯉,震勁入體,震出了錦鯉的內髒和魚鰓。


    「在野外就是麻煩,想吃東西還隻能吃烤的。」石軒之搖了搖頭說道。


    「要是有鍋就好了,還可以煮魚湯,要是有油就好了,我娘說了不管什麽食物隻要沾上雞蛋液,裹上麵糊糊,炸至兩麵成色,隔壁家的小孩都能饞哭。」石軒之又說了「我娘說了。」


    「你娘有沒有叫你不要殺人啊?」秦安憶發現自己想吐的槽都被石軒之說了,然後吐槽起了石軒之的母親。


    「可是我娘已經被人殺了。」石軒之有些傷心難過的說道。


    「對不起,提起了你的傷心事。」秦安憶有些內疚。


    這個瘋子,此刻的悲傷,讓秦安憶都有些沉默。


    本來武瘋子若魔似狂的樣子宛若魔主,冷酷無情,霸絕天下,魔性更是超絕,仿佛蒼茫大地唯此魔主執掌沉浮一般。


    可是隨著接觸的時間越發長久,秦安憶卻越發現石軒之這個人,很矛盾。


    殺人之後還幫助別人入土為安,提到母親的去世也會傷心落寞。


    他,如果卸掉魔主這個稱號的話,其實也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不過我也為我娘報仇了,再之後,我就成了天下第一了。」


    石軒之說著,便提縱身法,入了淩龍山脈之中。


    秦安憶望著石軒之遠去的身影,並沒有動容,他知道,石軒之是去找柴火了。


    隻是石軒之的影子拉了老長,一個人,形單影隻,形影相吊,煢煢孑立。


    他,這些年應該也很孤獨吧。


    片刻後,石軒之扛著一顆樹,一塊大石頭,還拖著一隻山豬來了。


    「快快,跟我來,我找到了一條山中小澗,可以洗澡。」石軒之興高采烈的說道,然後又往回走了起來。


    「來了來了。」秦安憶跟上了石軒之,身後若往佛主抱著魚也跟了上去。


    跟著石軒之,秦安憶見到了那個山中小澗,很清澈,也沒有異味,看起來很幹淨。


    「你扛著樹和野豬我能理解,但是你扛著這石頭是要幹什麽?」秦安憶問著石軒之。


    「這石頭漂亮的很,可以做個石灶。」石軒之說著,把野豬放了下來,而後也把這塊兩人大小的石頭放了下來,石頭落在地上,激起了一陣塵土,地麵凹陷了下去一些。


    「那你完全可以把東西放在這裏然後來找我啊,不至於帶著這些東西來找我啊。」秦安憶不太理解為什麽石軒之要扛著這些東西來找自己。


    「我怕你丟了啊。」石軒之認真的說道。


    秦安憶捂住了心髒。


    這是什麽感覺?這是愛情的感覺麽?


    才怪。


    「糟糕了,這是心肌梗塞的感覺。」秦安憶捂著心髒說道。


    隨後秦安憶心裏暗罵。


    「媽的死gay。」


    這人怎麽老是gay裏gay氣的?


    而石軒之此刻正在用一雙肉手掏著石頭,首先掏了一個巨大的凹槽,然後把石頭下部給掏空了,做出來了一個簡陋的石灶。


    「這塊石頭漂亮的很,這棵樹也一樣漂亮的很,可以拿來燒,你看這些魚,一個個的都膘肥體壯,都漂亮的很,肯定很能吃,煮魚湯吃肯定也很好吃。」


    石軒之說著,雙手按在了樹上,整棵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隨後肉手把樹砍成了一段段,發出了幹脆的聲音,然後一半的柴火被添到了石灶裏,另外一半則是堆了起來。


    石軒之留下了四根樹枝,削成了筷子。


    「那這野豬你怎麽搞到的?」秦安憶問這石軒之。


    「我覺得這野豬有點憂鬱,大概是跟別的野豬打架受傷了,別的野豬都在吃東西,就它不吃,我就覺得它很特別,所以就打來了。」


    石軒之說著,左右手同時伸掌,左手對在了石灶裏的柴火上,右手對在了柴火堆上,略微發力,兩堆火都燃燒了起來。


    另外一邊的野豬也被石軒之處理了,剝皮去骨,骨頭簡單洗幹淨以後就扔到了石灶上,野豬肉也被樹枝穿了起來插在了火堆邊烤了起來。


    「你這野外求生的技能點滿了啊,自學成才麽?」秦安憶點評道。


    「我曾經和一個叫做葛貝爾的人學習過這些東西。」


    石軒之手掌虛握,從小澗中吸出了一灘水,注入到了石灶的凹麵之中。


    這是要熬骨湯的節奏,然後錦鯉們一半扔到了骨湯原湯,另一半則是串起來放在了火堆上。


    骨湯煮魚和烤魚可還行。


    「他是姓格裏爾斯還是姓包啊?」秦安憶覺得這段對話槽點滿滿。


    「格裏爾斯是什麽姓?」石軒之有些奇怪,此刻的石軒之已經用石頭的邊角料做了兩個石碗和石勺。


    「算了就當我沒說吧,您忙您的。」秦安憶擺了擺手說道。


    「莫名其妙,這人腦子可能有問題,大概和我一樣。」石軒之嘀咕著。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啊。」秦安憶吐槽著。


    石軒之並沒有理會,而是雙掌攤開,雙臂伸出,無色無形的先天真炁被注入到了火堆和柴火之中。


    火勢頓時猛烈了起來,而火堆裏的火焰則如同火蛇一般靈動,全方位的炙烤著那些烤肉。


    烤肉不一會兒就被烤的滋滋冒油,而那一邊的骨湯燉魚也散發出來了一陣陣的香味。


    「嗯~真香。」石軒之聞著烤肉和骨湯燉魚的味道,有些陶醉的說道。


    「什麽老梗?」秦安憶想著。


    隻不過此刻,另外一邊也傳出來了一個聲音。


    「那是什麽聲音?」秦安憶覺得聲音很奇怪。


    「那是靈猿的聲音,可能它聞到了這裏的香味被吸引來了,也想吃,但是又怕火,而且還害怕我們兩個,所以就不敢來了。」石軒之說道。


    然後一個油布包被扔到了石軒之的身前。


    「這是什麽路數?」秦安憶有些奇怪。


    「它想拿這東西跟我們換吃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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