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武神的力量,秦月樓抓到了這一團活化怪水。


    以武道真域將其拘束住,秦月樓皺著眉頭,而武神也凝視了一番這團活化怪水,這或許便是那團水莽怨了。


    武神指著這團水莽怨,比劃了起來,嘴裏還說著「哦啦哦啦」。


    「你是說,這隻是那個水莽怨的一部分?」秦月樓問著武神。


    武神點頭。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秦月樓奇怪的問著武神。


    「哦啦。」武神解釋了起來。


    「武道的事情不用了解的這麽清楚,問你你也給不出個確切答案,隻能說問就是武道神異?」秦月樓重複著武神的話。


    武神點著頭。


    「行吧,那你知道,其他的部分在哪裏麽?」秦月樓問著武神。


    武神一指洞庭湖,眼中囊括了這八百裏洞庭,不再言語。


    秦月樓順著武神的手指方向看去。


    喉結聳動。


    「這下事情可大條了啊。」他從倉庫裏拿出了煙,兩指一搓,點著了。


    ——


    涇河小龍敖夜帶著賠罪的禮品,來到了洞庭湖,


    早年間洞庭龍君將敖雲嫁給他便是因為看中了敖夜博聞強識,風趣有禮,當年的翁婿也曾相交甚歡,隻是時隔多年,早已物是人非。


    敖夜還記得,自己的這位前嶽丈最喜人間瓷器,每每遇到精美瓷器都會把玩一陣再送到藏品室中好好保管。


    黃金有價鈞無價,他所帶來的瓷器便是托人間的製瓷好手所烤製出來的鈞瓷。


    敖夜入了龍宮,見了正在走神的洞庭君,敖夜便將鈞瓷拿了出來。


    「嶽···嶽丈。」敖夜思索了會兒,還是叫回了嶽丈,「這是我從人間帶來的瓷器。」


    敖夜一邊說著,一邊將那瓷器取了出來。


    這瓷器小口、直頸、豐肩,圓球腹碩大猶如從天而降,故而敖夜所帶的鈞瓷製式為天球瓶。


    也借著燒出的銅紅釉繪出了一隻隻的紅蝙蝠,諧音「洪福」,另有九桃繪製其上,寓意長壽。


    洞庭君雙目無神,還像是在走神一般,可是他卻依舊做出了看了一眼敖夜的動作來,


    隻是這一眼無比奇怪,好似是被什麽龐然大物所注視著一般,


    敖夜不自覺的顫抖了一番,


    像是被什麽東西盯上了一般。


    「嶽丈···您···要是無事的話,那我便先走了,涇河事務繁忙···」


    「來都來了,吃頓飯再走吧?」洞庭君沉悶的聲音傳出,隻是還有著一些水聲。


    很奇怪,敖夜不明白,為何在此水中,還能聽到談話間的水聲。


    「我吃過了,那我就先走了。」敖夜覺得奇怪,於是便放下了鈞瓷,準備離開。


    隻是那洞庭君依舊隻是定定的看著他。


    先前他便覺得奇怪,隻是並未察覺到哪裏奇怪,現在他才注意到奇怪之處。


    這偌大的龍宮,好像就隻剩下他和洞庭君兩人,旁的那些魚蝦蟹蚌等在龍宮內打雜的水生妖物卻一隻都沒見到。


    「嶽丈,您要是不舒服的話,就歇一歇吧。」敖夜準備跑路。


    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打不過洞庭君。


    「來都來了,吃頓飯再走吧。」洞庭君還是那般沉悶的聲音,隻是那無神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他。


    敖夜拔腿便跑,但卻發現周遭的水液爭先恐後的抑製住了自己的行動,而且還在順著身上的空隙朝著身體的內部進發。


    「完了,吾命休矣,這是個什麽妖魔?」敖夜催動體內法力抵抗,雖


    然法力能夠阻礙,可不過是杯水車薪。


    那邊的洞庭君就好似一個傀儡一般的坐在龍椅上,注視著麵前的這一幕。


    而後,敖夜才感覺身體一震,那些爭先恐後的水也恢複了往常的模樣,連同洞庭君也身形一震,有些恍然和迷糊。


    「咦?敖夜你來了?是來找敖雲的麽?唉,那孩子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你要是來把敖雲帶回去,也不是不可以的。」洞庭君一改先前死氣沉沉傀儡一般的模樣,苦口婆心的勸了起來。


    「嶽丈,您不記得之前發生什麽了麽?」敖夜壓著驚慌的看著周圍,沒有靠近洞庭君。


    「這一家子難道都有奇怪的隱疾麽?這怎麽跟變了個樣一般?」敖雲心中有些懼怕的想著。


    「不是這一家子有隱疾,而是整座洞庭湖都發生了異變。」秦月樓的聲音從敖夜的身後傳出。


    「大哥?您什麽時候來的?」敖夜扭頭看去,秦月樓正站在他的身後,好像站著有一段時間了。


    「來了有半個時辰了。」秦月樓麵色凝重,「剛剛發生的事情我都看在了眼裏。」


    「您的意思是,您剛剛出手救了我?」敖夜躲在了秦月樓的身後,低聲問著秦月樓。


    「沒錯,順便觀察了一下剛剛的情況。」秦月樓看了一眼洞庭君。


    但那洞庭君還是那副和藹慈祥的模樣,什麽也沒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傻嗬嗬的笑著。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敖夜十分不解。


    「身體被某個叫做水莽怨的怪異侵入了,同時也對神誌產生了影響,某些情況下等同於那水莽怨的一種延展。」秦月樓說著,走到了洞庭君的身前。


    洞庭君依舊笑嗬嗬的,而秦月樓則給洞庭君度了不少的化生先天元氣,同時也在用武道真域探查著洞庭君的身體狀況。


    「腦細胞萎縮,神經係統退行,但卻又並非完全是老年癡呆,隻是一天之中保持清醒的時間隻會大大的縮短。」秦月樓看著眼神逐步清明的洞庭君,同時也在洞庭君的體內查找著水莽怨的蹤跡,


    「似乎是因為我剛剛的出手,這水莽怨離開了,但是剛剛的情況很奇怪,短暫活化了周遭水源,讓水源變成了水莽怨,也即是說,這八百裏洞庭,隻要那水莽怨願意,那麽遲早都會變成它自己。」


    治標不治本的法子是,他釋放大日真氣,將這八百裏洞庭蒸發殆盡,但那時候水莽怨可能早就順著其他的水道跑到別的地方了,


    或許它早就已經將自己的一部分順著水源流淌到了各地,然後在什麽宿體當中潛藏。


    「又是怪物b級片的既視感啊。」秦月樓苦惱的撓著頭。


    這已經不是依靠蠻力就能夠完美解決的事情了,或許這水莽怨戰鬥力並不高,可是這難纏的程度卻是遠超自己所遇到的任何一個敵人。


    敖夜雖然不清楚秦月樓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能看出來,這事情肯定很難處理。


    誠然秦月樓可以撂挑子不管,但以他的性格,這件事情自己碰上了就絕對要去處理,去找別人幫忙?


    他又不是正版孫悟空,哪裏來的認識那麽多的神仙佛陀?


    「要不,去問問有後台的人?」秦月樓想到了搬救兵。


    「那個,大哥,我怎麽辦?」敖夜問著秦月樓,他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有些心有餘悸。


    「你該吃吃該喝喝,凡事別往心裏擱,實在不行就住陸地上,話說你不會是恐水了吧?」秦月樓問著敖夜。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敖夜確實怕了,他雖然是條龍,但戰鬥力很低,更別提遇到這種情況了。


    「行···行吧。」反正敖夜覺得站在秦月樓的武道真


    域裏感覺安心極了。


    「剛剛我發覺你動用了法力,那麽你用法力抵禦的感覺是什麽樣的?」秦月樓又問著敖夜。


    ——


    坐在自家醫館當中,秦月樓想要去尋找白姑娘,但是小青說白姑娘不知去到哪裏了,自己也找不到,實際上秦月樓還想通過白姑娘來問問能不能請黎山老母或者真武大帝幫忙。


    雖然不一定能成,但這也是一種方法,結果現在倒好,白姑娘不知去向。


    「看來,求人不如求己,這話具備很強的前瞻性啊。」秦月樓感歎道。


    感歎完了以後,秦月樓便又進了實驗室。


    「對於水莽怨的研究如何了?」秦月樓問著研究員。


    「不能說一籌莫展,隻能說半點進展都沒有。」研究員聳肩攤手。


    「···那這可真是一個大危機啊。」秦月樓神色凝重道。


    「往好的一麵去想,這東西隻是一團水···而且還不能變成水蒸氣,要是變成了水蒸氣進入雨循環裏,那更加糟糕,要是可以抑製活性化,亦或是正常水的再轉化,那麽它還是一種無害化的水···」研究員說著。


    說完以後,兩人對視了一眼。


    「不一定非要用科學手段,這個世界是有法術的,而我們也掌握了不少的基於法力變化而產生的法術啊。」秦月樓說著,將邇去法種掏了出來,


    「將活性化抑製住,和將怪水正常再轉化並不衝突啊,那麽隻要讓他恢複正常的情況不就行了?」


    ——


    從實驗室內回到了俞杭,秦月樓又趕往了洞庭湖。


    他要排查水莽怨的陸地延展,並且將其祛除,水底下的那些物種,他實在是有心無力,隻能先從陸地上開始。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秦月樓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所以他便先從洞庭湖開始排查起來了。


    畢竟這是兩個大工程,秦月樓傾向於先解決掉比較小的那個。


    人體的含水量在六到七成之間,這水莽怨要在陸地上找到移動儲水器也很容易,這可苦了秦月樓了。


    越是排查,他便越是心驚膽戰,這水莽怨潛伏不假,但大多潛伏在屍體當中,而這些屍體卻也具備了一定的靈智,它們會躲藏,而有些人則是體內有水莽怨,但處於潛伏期,


    他甚至還找到了野貓野狗體內有水莽怨的情況,


    不過他沒有打草驚蛇,隻是留下了標記,準備到時候一下解決掉,


    他感覺這水莽怨就好像是什麽感染病一樣,也就是俗話說的人傳人,但更大的威脅性是這水莽怨可以生物傳生物。


    誰也不知道這些潛伏在生物體內的水莽怨到底已經擴散到什麽地方了。


    秦月樓隻能寄希望於實驗室能夠快點以邇去開發出專門針對水莽怨的好產品了。


    這幾天他其實也沒有歇息,基本上就是匆匆回俞杭簽到打卡,然後再趕往洞庭湖,期間救治了一下龍宮內的生物,與智力回複正常的洞庭君建立了良好關係,而洞庭君也提供了一些相關的信息。


    法力確實可以將這些怪水抵禦,但是架不住這些東西無孔不入,稍有不慎便會中招,


    原先洞庭君便發現了水莽怨,隻是他不以為然,準備過一晚再去對付水莽怨,然後他失算了,


    其後,這水莽怨便開始穩健的開始了擴張,這穩健程度堪稱「苟」,像秦月樓這種紮手的點子他沒發現就算了,一旦發現就撤離,不浪費自己的一分一毫,這就又有些「摳」了。


    總之這又苟又摳的穩健派水莽怨就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鰍一樣,抓也抓不住。


    而他也產生了一些另類的想法,一種未雨綢繆的想


    法。


    ——


    「越是排查,我便越是發覺到煉氣士的局限所在,也即是說,煉氣士是有極限的。」秦月樓同研究員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研究員問著秦月樓,「你要不做煉氣士了麽?」


    「不,我隻是覺得,我們的目光應該放長遠一點,法力個人化,以及讓法力代替我們體內的各種髒器,這樣可以免遭一些外來異物的侵害。」秦月樓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段時間對於水莽怨的侵略性他已經有所了解,雖說現在有武道真域進行過濾,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有什麽東西突破了自己的武道真域,讓自己出現負麵影響的話,到時候會很難受。


    「你的意思是讓自己能量化?」研究員抓住了秦月樓的想法,而後便問著秦月樓,「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不是太早了點?」


    「所以我們應該先從法力的升格開始著手,先讓升格的法力參與體內的一些重要循環,然後一步步的讓器官能量化,妖丹不就是一種能量器官麽?」秦月樓說道。


    「···然後就可以化身炸彈?」研究員吐槽著,「藝術起來了。」


    「當然是先要從第一步開始啊,起碼法力要先能把一些外來的髒東西給弄死才行啊。」秦月樓看起來是被水莽怨這種無孔不入的特性給整怕了。


    「那你想好該怎麽做了麽?」


    「三元合一。」秦月樓說著,


    「所以我最近要閉關,到時候法力應該就能升格了。」


    「槽點很多,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吐。」研究員予以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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