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之後,也是安靜而又平和的一天。


    「秦醫師您可算是幫了我們靖夜司大忙了,一個九苦生的外圍成員,還有一個白蓮教的成員,都招供了,現在我們靖夜司將要派人來將潛伏在俞杭的其他九苦生外圍還有白蓮教眾一網打盡。」和世荖為秦月樓斟酒道。


    秦月樓道了聲謝。


    此刻二人正在春江坊中,這個春江坊便是先前二人二次相遇的肴館,隻是二人目前在談公事,所以還沒有點那些舞姬和姑娘,隻有一桌酒菜,


    這是和世荖請的,不過秦月樓也給麵子的來了就是了。


    和世荖說來說去,秦月樓也隻是安靜聽著,和世荖看秦月樓一副「你說你的,我吃我的」的樣子,便也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正題。


    「不過,不知道秦醫師你有沒有供職於靖夜司的想法呢?以您這般才情,而且還提供了那麽多的自創武道功法,這可是百載以來未有之大變局,可以說您為武道之發展提供了巨大的幫助,您若是加入了靖夜司的話,功績可是能換取大量靈丹妙藥或者是仙道術法的···」和世荖舌綻蓮花,為秦月樓講述了靖夜司的種種福利。


    大概就二金,月入過十萬,房子分配,還有年終獎等等福利,逢年過節還有節假日,休息日,什麽孕假婚假都有,總之是好處多多。


    但是。


    「這固然是極好的,隻是,我本人不喜歡被束縛,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秦月樓婉拒了和世荖的提議。


    其實秦月樓也通過天工神匠的渠道向北冥風雲了解了一番靖夜司,而且北冥風雲也受累的調查了一番,靖夜司裏也確實有一位叫做和世荖的人,通過一些留影法術也知曉了和世荖的樣貌,秦月樓也是用種種手段來確認和世荖的身份,包括也不限於白事分身的卜算,等到確保萬無一失以後才將自己創造出的各種武道功法招術通過和世荖遞交給了靖夜司的高層手中。


    「不是吧,秦醫師,您這都不考慮一下的麽?」和世荖不解,「您是怕因為您和青姑娘有聯係而覺得靖夜司可能會有所微詞麽?這個您盡管放心,靖夜司不幹涉內部人員的情情愛愛,對象不是人沒關係,隻要未曾害人即可,我看青姑娘沒有濁氣,這自然是無妨的。」


    這段時間和世荖也通過靖夜司的內部卜算高手等途徑來確定秦月樓的身份,最終鎖定了詩鄉城秦家十三少,隻是靖夜司的內部卜算高手們也沒有推算出更多地內容來,


    那些卜算高手們隻說這秦月樓身家清白,而且估計也是年少有奇遇,不知被哪位前輩高人施展了天機蒙蔽之法,導致無法測算準確,又或許是天上大能轉世覺醒了宿世記憶,總之這手段如何來的沒有準確的結果,也正是因為秦月樓的卜算結果不準確,所以卜算部門也有不少的聲音。


    有人說秦月樓是被前輩高人收徒,也有人說秦月樓是真武臨凡,大概就是這兩派,兩派也就結果爭奪不休。


    總之秦月樓人確實沒有問題,可以拉攏,這是兩派統一的回答。.br>


    也正是因為二者均對彼此進行了一番細致的調查,這才徹底的放下了心來。


    「我與青姑娘之間的關係,並非是我的顧慮,坦白說,我真的不喜歡受到束縛,可實際上,你若是想要讓我加入靖夜司,那麽不應該跟我說,而是應該和另一個我說才對。」秦月樓說道。


    和世荖精明的想到了秦月樓之前的分身之法。


    「您的意思是,您其實還有其他化身在外沒有召回?」和世荖問著秦月樓。


    「然也。」秦月樓點頭道。


    靖夜司內部並非沒有分身之術,他隻是沒想到秦月樓自己放出一個分身出去。


    「而且不止一個。」秦月樓


    斟酌一番以後,透露了一些自身內幕,「我有一個劍客分身,現在正在外麵和一位老友一起···仗劍山河,或許他會有自己的想法,會想著加入靖夜司也說不準。」


    以簽到係成就任務的尿性來說大多都「偏安一隅」,


    隻有這位劍客分身很自由,他並沒有被拘束在某地,而是可以到處亂跑,


    所以劍客分身加入靖夜司是最好的選擇,


    對於靖夜司的福利,其實秦月樓並不是多在意,隻是這功績換取的機製比較對秦月樓的胃口。


    想來這靖夜司內部應該收錄了各種法門,這些才是秦月樓想要的。


    因此秦月樓隻是自己婉拒了靖夜司的招攬,可卻為劍客分身開了個加入靖夜司的口子。


    和世荖思索了一會兒。


    「這到也是個不錯的法子,就是不知道,您是分身···還是···」和世荖想要套秦月樓的話。


    「分身也好,本體也罷,這些很重要麽?我隻能說,那位劍客分身論戰力,不在現在的我之下。」秦月樓說著。


    劍客分身有著伴生靈劍傍身,而且這段時間各種試劍,估計那把伴生靈劍也能磨到個連出幾道劍光劍氣的程度了,何況劍客分身也拿了小黃書,現在身上的地煞變化之術估摸著也不少。


    小黃書的機製也很奇怪,它認定了秦月樓,但是秦月樓的分身拿在手上獲取變化之術,本體卻沒法得到。


    所以秦月樓準備隔段時間,也即是刷新新的簽到成就任務以後召回劍客分身,然後再將變化之術按需分配。


    「而我想,依照靖夜司現在這個到處救火的局麵,一個擁有著戰鬥力和能夠快速到達目的地的分身,或許比我更為重要吧。」


    和世荖聽著秦月樓模棱兩可的回答,一時之間也沒法確認秦月樓的真實情況。


    所謂真話假話,也是有規避之法的,那就是說模棱兩可的真話,


    或者是拋回去另外一個問題,以問題來回答問題。


    因此諦聽耳聽著的確是真話,可說了等於沒說。


    「此事我會上報的,那麽既然公事談完,我們可以談一些風花雪月了。」和世荖也跳過了公事的話題。


    拍了拍手,撤掉了隔音法術,他便讓門外的那些鶯鶯燕燕們全進了門。


    鶯鶯燕燕們一進來便坐在了秦月樓還有和世荖的身邊,但秦月樓八風不動,目不斜視,隻是喝酒吃菜,也在身上施加著勁力好讓那些鶯鶯燕燕不亂揩自己的油。


    「得找一些其他能夠加強‘武·體"的東西了,武種靈丹什麽的,畫風真的太歪了。」秦月樓心不在焉的吃著,心中想著正經事情。


    反觀和世荖,隻是一個勁的吃著豆腐,這些豆腐上的油還挺多的,不是雪白就是奶白,要麽大塊要麽小塊,還被喂著吃的喝的。


    「瑞雲也該來了吧?」和世荖問著身旁尚未梳攏的小琵琶,悄默默的朝著小琵琶的懷裏塞了一塊銀錠。


    這是和世荖的要求,畢竟尚未梳攏的小琵琶,意思就是清白身的小姑娘。


    「瑞雲姐姐正在陪那賀才子呢。」小琵琶眉開眼笑的說著。


    「賀才子?」和世荖咂摸著。


    「你是說那位賀溪山麽?」秦月樓問了一句。


    「沒錯,就是那位賀才子呢。」小琵琶看著秦月樓的臉,有點羞紅,而後便為和世荖解釋了起來。


    之所以秦月樓會知道,也是因為這三天裏,奚宣讚來過幾次,表達謝意,同時也和秦月樓喝酒聊天,二人閑聊也談到過賀溪山,


    這賀溪山是俞杭裏很有名氣的才子之一,往年的各種字謎啦,對子啦,與文學有關的比賽什


    麽的,賀溪山都有參與,名次也靠前,畢竟才子並非他一人,所以名次也上下浮動。


    隻是賀溪山的家中不太富裕,加上也想在秀才之上更進一步,因此也沒時間賺錢,隻能賣些字畫或者是靠著那些比賽的獎品買賣來維持生計。


    「才子佳人呀這是,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叨擾,待那位賀才子離開以後再請瑞雲來我們這吧。」聽完賀溪山的一些事跡以後和世荖也沒放在心上,


    橫刀奪愛算不上,但也知道先來後到,之後才是各憑本事。


    所以和世荖照樣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隨後他看秦月樓啥事也不做,便出言勸著秦月樓。


    「秦兄,你別老是吃菜喝酒啊,在這風花雪月之地,不做些風花雪月之事,豈不是對不起這良辰美景了?」


    「不,我隻是,不喜歡這種場麵罷了。」秦月樓搖了搖頭。


    和世荖轉念一想,調笑了起來:「是不是因為青姑娘?」


    秦月樓夾菜的手一頓,隨後麵色平常答道:「不是。」


    「還說不是呢,手都抖了一下。」和世荖自覺說中了秦月樓的心事,可心裏也有些歎息。


    他能看出來秦月樓的情況,情竅雖開,可卻無情根。


    知愛而不曉愛,並不代表,不知愛,隻是···參不透愛。


    愛你的事我會做,愛你的話我會說,可我獨獨不知道什麽叫***你。


    這便是知愛而不曉愛。


    雖然無情根,可因為開了情竅,所以一些欲求方麵還是有的,畢竟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嘛。


    意思就是吃喝之事,男女之事,都是正常的,不該視作洪水猛獸。


    可和世荖看秦月樓麵對這些姐姐妹妹,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還以為秦月樓是在保持著矜持。


    詩鄉城秦十三少,年紀十三歲,已經可以婚娶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大差不差了,所以逛個肴館什麽的,也是在理解範圍之中的。


    「不是,我隻是···比較麻煩,算了,喝酒喝酒。」秦月樓不知該如何說,便舉起了酒杯,與和世荖碰杯,隨後一飲而盡。


    他和小青之間的關係,比較曖昧,目前也隻能用「曖昧」這個詞來形容了。


    畢竟二人之間的話,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談不上,但也算是互相生有好感,這種好感在秦月樓身上的具體表現形式為他喜歡和小青待在一起,小青那邊,他就不知道了。


    「愛情,就是愛著愛著搞出了許多事情。」喝下了酒後,秦月樓有感而發。


    「哪來那麽多的愛情呢?我反正是沒有了。」和世荖笑了一聲,繼續吃著油豆腐。


    秦月樓隻能慶幸,自己的修為並沒有臻至那種眼部顯微鏡的程度,如果他真的可以達到一眼高倍顯微鏡的程度,那麽再怎麽國色天香的美女在他眼裏都隻會是一種惡心的東西。


    細膩的皮膚也會每一個毛孔都清晰可見,這密密麻麻的毛孔也會像篩子一樣密密麻麻,就連那毛孔當中的油脂與蟎蟲也會形若臉盆,更別提到時甚強時刻鼻子也能聞到每時每刻所散發的體味,伴隨著肉體無時無刻不在老化時所散發的「老人味」···


    如此想一想的話,若是真有那麽一天,普通凡物自然是沒法入眼的,


    到了那時候能夠入眼的,也隻有同等位格的存在了。


    和世荖看著秦月樓興致缺缺的樣子,也沒再提議讓秦月樓做些其他事情了,隻是和秦月樓吃喝談笑,自己該幹什麽幹什麽。


    酒過三巡,菜,桌子上的盤子裏也隻有些殘羹冷炙了,


    和世荖也讓那些鶯鶯燕燕們離開,意思是換一批來,秦月樓見狀便起身拱手。


    「今日承蒙招待,有時間再到我那醫館當中小敘吧。」秦月樓準備離開了。


    「秦醫師不聽一聽瑞雲姑娘的詞曲麽?」和世荖問著秦月樓。


    「我對這些詞曲什麽的,到沒什麽感興趣之處。」秦月樓回答道。


    「那,你覺得,若是這位瑞雲姑娘還不像現在這般好看的話,那位賀才子還會喜愛於她麽?」和世荖問著秦月樓。


    「這···」秦月樓不知道和世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而後和世荖說起了話來,聽起來有些苦笑的意味。


    「我的神通被觸發了,我要當一個惡人了,秦醫師,您有沒有辦法好讓我不做這惡人?我是實在不想對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做出毀容這種事情的啊,我也是憐香惜玉的啊,可是不毀容的話,這位姑娘可能會···出事。」


    「啥玩意,你幹啥要毀容啊?」秦月樓十分不解。


    於是和世荖便和盤托出,意思是這位瑞雲姑娘有一場劫,而這個劫得由和世荖來破除,但這破除的法子,得是讓這瑞雲毀容。


    「你可以換個思路,不讓她毀容,而讓她變得不再像現在這樣不就行了?」秦月樓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不,我必須得毀她的容才行。」和世荖愁眉苦臉。


    「可是,誰規定毀容必須得是傷害才行的?生一大塊占據了全臉的難看的像胎記一樣的東西不也可以麽?」


    和世荖眼睛一亮,直呼秦月樓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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