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火焰翻滾,珍貴的玄鐵在火焰中收縮。被太陽真火一燒,直接縮水一半以上。


    玄鐵本就沉重,三公斤玄鐵煉化後,剩下不足半個拳頭大,想要打造一把細劍都有點不足。


    好在此時有服務員進來,又送進來十公斤玄鐵的鐵砂。


    張平最終熔煉了差不多七公斤的玄鐵,最終形成一團拳頭大小的金屬溶液。最終在張平的控製下,變化出長刀的造型。


    當張平招手的時候,早就排隊的馮飛明興奮衝了過來,抓著火焰翻滾的刀柄揮舞起來,腦海中構思不知多久的長刀造型,一點點出現。


    刀身略有誇張,有點雙手斬馬刀的造型,長達1.4米,背後還有鋸齒。不過一切都定型後,馮飛明小聲說道:“那個……吞口能做成龍頭嗎?”


    張平翻了翻白眼:“我沒學美工!”


    “差評。煉器師考試中,美工可是占兩成的成績的!”


    張平嘿然笑道:“哪怕不要這兩成成績,我一樣能取得證書。”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長刀定型後,張平凝神靜氣,開始構思陣法等。這才是法器的靈魂所在。


    經過虛擬記憶空間的培訓,張平對陣法有了更深刻的、本質性的了解。


    馮飛明是土和木雙屬性靈根,也算是一個小天才。其主要攻擊手段,是土係的法術等,木係的以防禦和輔助為主。而土地的攻擊手段,大多偏向於‘重’——如錘子等。


    其實馮飛明用刀也行,用劍也可以,但一般偏向於‘重’屬性。


    綜合考慮,馮飛明的攻擊,缺少‘鋒利’屬性。


    缺什麽,補什麽。這是煉器中的一個思想分支——平衡思想流派。但在‘補’的過程,要形成增益效果。


    幾乎瞬間,張平腦海中就出現‘鋒利’、‘撕裂’、‘穿刺’等法寶專用法術。


    但下一瞬間,張平就將這個想法丟掉。經過記憶空間的培訓後,張平考慮的更深刻。


    土係法術本身,就有開山刀、裂地之刃等法術。這些法術本身,就有一定的鋒利效果。


    有了!


    漸漸地,張平眼神收縮,一點凝聚到幾點的太陽真火的金星出現了,金星猶如實質,這是壓縮到了極限的太陽真火。


    金星開始在長刀上迅速跳躍,帶起一道細細的金色絲線殘痕;淡金色的火焰殘痕在長刀表麵留下一層層細密的紋路,或而環繞、或而貫穿刀身,如同一道金色的紗衣,出現在長刀上、逐漸延伸。


    看到這夢幻的場麵,現場所有人都看帶了。


    而劉寶瑩看的最是震撼。她自己煉器構建陣法,都是一點點用真火凝聚的絲線烙印,一次烙印幾厘米甚至幾毫米不等,然後一點點構建一個完整的陣法。


    因此,煉製一把最低級的法器,可能都要好幾天。要是煉製低級法寶——這也是劉寶瑩能煉製的極限,需要十幾天、甚至更長!


    這種連續的煉器過程中,法器不能冷卻——這就是旁邊電磁熔爐或者燃氣爐的作用了。


    此時,隻見火星跳躍速度不減,整個煉器過程宛如一場藝術視覺盛宴。但漸漸的,劉寶瑩看到張平鬢角、鼻尖有汗水出現。


    煉器過程的艱苦,隻有張平自己明白。


    “有點托大了!”張平內心有些吐槽。之前自己煉製的都是普通的鋼鐵,但現在用的是玄鐵、還是精煉後的。


    玄鐵是靈材,想要在其上烙印陣法、留下痕跡,有些吃力——要想形成陣法,需要金星這個凝聚到極點的真火,深化淬煉材料。


    若做一個比喻,就好比在已經平整好的土地上(煉化完畢的材料),用壓路機壓出一條更加堅實的道路(陣法)。


    已經平整好的土地,可以作為倉庫區域等;而道路卻是物流通道,可以承受車輛的碾壓。


    煉器也是如此。之前張平煉製的都是普通鋼鐵,對真火耐受力差,可以相對輕易的做到。


    但現在是玄鐵,想要在上麵留下道路(陣法),難度卻增加太多,材料本身對真火的阻力也大了太多。


    終於一滴汗水低落,張平感覺到了一點點頭暈——精神力不足預警!


    想要控製真火,需要消耗精神力。


    旁邊的劉寶瑩見狀,小聲說道:“要不歇一歇吧。”


    張平沒有任何回應,而是繼續煉器。但速度稍微放緩。


    不能休息、不能間斷、不能停止。


    甚至盡量不要服用丹藥,因為藥效會對身體狀態造成影響。


    在記憶空間的學習中,張平知道了:煉器需要一鼓作氣。兩次、甚至多次煉器的都是沒能力在耍流氓,有狗尾續貂的嫌疑。


    舉個例子:用筆畫一條直線,停下後再劃,接頭處肯定有問題。(40章)


    所以真正負責任的煉器師,必須一口氣完成,隻有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的煉器師、有道德有情操的煉器師、一個高尚的煉器師,而且隻有這樣煉製的武器才更加完美。


    此時張平強大的恢複能力、紮實的根基開始發揮效果。張平的恢複速度竟然很快。一邊恢複、一邊煉器,金星終於跳到了刀尖,在刀尖上起舞。最後終於在刀尖上消失。


    “呼……”張平吐出一口粗氣,此時張平麵色煞白,這是精神力過分消耗帶來的變化。


    但煉器並沒有結束。此時隻是構建完畢陣法。接下來還有淬火、回火、蘊養等環節。


    張平按動按鈕,煉器平台下升起一方水池。水池內的水,是淡藍色的,散發著透徹骨髓的寒氣。


    這是一種寒泉泉水,藍蛇寒泉,一種低級的靈泉,因發現時候有藍蛇妖獸而得名。可以用來給法器、或者低級的法寶淬火。


    此前在放逐空間裏,張平用妖獸血液、或者冰水淬火,是沒有條件。


    腦海中想著在記憶空間學到的技巧,張平一把將熾熱的長刀插入寒泉中。水汽蒸騰而起,同時還有一種透骨的寒冷散發開來。


    張平心中默數,並感受著長刀的溫度。大約三秒後又將長刀拿了出來。此時的長刀還是赤紅色,但暗淡很多。


    太陽真火重新掃過長刀表麵,微微加熱後,張平再次淬火。


    如此三次後,長刀已經成了暗紅色,旁邊的紅外溫度計顯示當前溫度532c;稍等片刻,張平再次將長刀插入寒泉中,一直到徹底冷卻。


    一分鍾後,張平將長刀拿出來,放在平台上,對馮飛明笑了笑:“不辱使命,煉製好了。我感覺應該很不錯。”


    劉寶瑩心動,但卻有點猶豫。馮飛明卻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抓起長刀。


    刀身整體黝黑、有淡淡的幽藍色光芒閃爍。仔細看去,隱隱有一點淡淡的波紋、還有若隱若現的細密的淡金色的紋路。


    馮飛明雙手抓著長刀,頓時有一種如臂指使的感覺。這長刀似乎不是武器、而是身體和雙手的延伸。體內的真氣,幾乎暢通無阻的進入武器中、進入武器的陣法中。


    身體和武器,真正的融為一體。不管是精神的、還是感覺的、還是真氣的!


    量身定製!


    但想要體驗下武器是否成功,還需要試驗一下。馮飛明興衝衝的跳到劉寶瑩麵前,“劉姐劉姐,我們去測試場。”


    劉寶瑩點頭,她也好奇。


    此時張平卻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我說馮飛明啊,你就不能扶我一把!你不會讓我扶牆吧?”


    “啊呀……”看著張平蒼白的麵色,背後都被汗水濕透了,馮飛明終於反應過來。


    然而,遲了!機會總是青睞有準備的人。沙小晴已經跳到張平麵前,笑吟吟的從小小的手包中拿出一顆丹藥——是丹藥,不是瓶裝的液丹。


    馮飛明停下腳步,看著沙小晴的背影放電——看我高壓電,電死你。


    張平也不客氣,現在身體已經空了、虛的難受。服下丹藥後,終於長長的虛了一口氣,回味韻長:喔……


    而後張平悠悠的開口了:“馮同學啊,我剛剛想起一個問題來。我煉器是免費的,可是這材料等本身並不是我的。”


    劉寶瑩的眼睛唰的就亮起來了!


    是啊,張平煉器免費,但這些玄鐵本身卻不是張平的,而劉寶瑩也沒有明確的說:送給張平。


    當然,如果張平不開口,劉寶瑩大概也不好意思開口。但現在張平開口了啊!


    說起來,如果張平或者馮飛明繳納費用了,那一切都好說。


    可因為馮飛明想要占便宜,張口就要免費,結果免費到最後出問題了。


    現在一個超級大問題擺在馮飛明麵前:這長刀,到底是誰的?


    張平有煉製的權利,有知識產權;


    劉寶瑩提供了場地、材料,長刀的材料本身就是多寶煉器體驗館所屬;


    唯獨他馮飛明,最沒有資格占有——雖然這長刀是為馮飛明量身煉製的。但口頭說的,通常不具備法律效力。


    這一刻,馮飛明也反應過來了。張了張口,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隻覺得嘴巴裏全都是苦澀:讓你占便宜,讓你犯賤,出問題了吧。


    現場忽然沉默了。


    還是劉寶瑩輕笑一聲,打破了沉默,“張平有什麽建議嗎?這長刀至少有一半屬於你。”


    馮飛明又將目光瞅向張平。


    張平對馮飛明聳聳肩,馮飛明臉色迅速垮了。而後張平才對劉寶瑩說道:“劉姐,我還真有個想法。不過這個想法是否成功,要看這把長刀煉製的是否合格。


    我們先去看看這把刀的威力如何吧。”


    馮飛明默默的抱著長刀,不說話。其餘學生也沒有處理這樣事情的經驗,大家都木木的站在一邊,麵麵相覷,目光又不斷從張平、劉寶瑩、馮飛明身上掃過。


    最後還是劉寶瑩說道:“那我們先去測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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