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少爺。”卓依風對他露出一絲笑容,伸出手說道,“隻要您需要,不違背我的原則,我會永遠為您效勞,不會離開你。”


    “你……隻是覺得我可憐,才答應的吧?”歐陽予沒有接她的手,垂下眼睛,看著他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聲問道。


    對著她明亮燦爛的笑臉,有些後悔自己做那麽不光彩的事情了。


    “隨你怎麽說,我已經承諾過,所以,無論怎樣,都會做到的。”卓依風輕聲說道。


    “不會因此討厭我嗎?”歐陽予像個患得患失的小孩子。


    “討厭的人,我不會答應他任何事情。”卓依風耐心的說道。


    她的病人,是一個比女人還善變的矛盾體呢。


    “小風。”歐陽予唇邊漸漸挑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抬起手,搭在少女柔軟的手心中。


    他這輩子,做的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寵愛過某個風一樣的女孩。


    雖然有時候會難過,但是總的來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這種感覺真不賴。


    “那請少爺下指示,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呢?”卓依風看著他魅惑眾生的臉,暗暗決定,一定找個同樣美麗溫柔的少奶奶給他,這樣自己才安心。


    “你先看看手中的文件。”歐陽予似乎根本聽不見外麵激烈的敲門聲,依舊從容的說道。


    “在這裏?”卓依風原本想著到安靜的地方再看。


    “嗯,就在這裏。”歐陽予點點頭。


    外麵的敲門聲一陣一陣,應該是保鏢們都上來了,在阻止媒體們的轟炸。


    卓依風坐在歐陽予的身邊,打開了手中的文件袋,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全家福照片。


    左邊是溫柔嫻雅的女人,有一雙睿智包容的眼眸,眉宇間帶著讓人說不出的舒服氣質,仿佛看到她,就看到了點著燈火溫暖的家;


    右邊的男人儒雅清秀,似乎很喜歡笑,嘴角的弧度和明亮的眼睛讓人一看就不由的心情開朗起來;


    中間那個穿著紅衣的小女孩,清秀可愛,臉上帶著一樣燦爛的笑容。


    “滴答、滴答”,有些陳舊的照片上,濺上了眼淚。


    卓依風突然看到這對夫妻,心髒緊緊的蜷縮著,酸酸漲漲的,將身體多餘的水分都擠了出去。


    “小風?”歐陽予伸手遞來方帕,溫柔的喊道。


    “哦……”卓依風慌忙轉過臉,胡亂的抹了把臉,“遺囑在這裏。”


    將照片反蓋住,卓依風生怕自己的心神會放在上麵。


    照片下就是遺囑,展開一看,上麵都是一些財產和股份,以及一些不動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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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頭往下看,都是非常普通的遺囑,沒有任何的奇異處。


    “看見那些股份了嗎?”歐陽予似乎看出了卓依風的迷茫,指著其中的一條說道,“還有這些股票,放了十年,到現在,你已經是其中幾隻股票的最大股東。”


    “這些能幫到你嗎?”有些煩躁的看著那張紙,對卓依風來說,財產並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能幫歐陽予度過難過。


    “小風……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但是你好意,讓我很感動。”歐陽予深深吸了口氣,忍住胸前的疼痛,“不過,這是你父母留給你的巨大財富,以後不要輕易的對別人說這些話,太過大方,被人覬覦財富,並不是好事。”


    “我明白,可現在,是要幫你渡過難關。”卓依風打斷他的話,將遺囑推到他的麵前問道,“如果因為金融危機,這些股票和股份應該能幫到你。”


    “你轉到我名下有那麽多資產,我也保留著,如果都加在一起的話,是不是能幫你重新開始呢?”卓依風繼續問道。


    “不,我不需要那些,我需要的是你。”歐陽予歎了口氣,她真是太純潔了,萬一他圖謀不軌,騙財騙色怎麽辦?


    “我隻是讓你看看,你的信托公司幫你做的那些事。”歐陽予見她不解的眼神,又說道。


    “什麽事?”卓依風隻想當個醫生,她討厭商業。


    “陽光福利院,是你父母曾經呆過的地方,所以,他們後來才投資福利院,如今全世界有一百多所福利院,都是你的。”


    歐陽予輕聲說道。


    “還有那所高中,你所去比賽的高中,也是你父母所資助給貧困孩子上學的高中……這些,我本知道,但沒有告訴你。”歐陽予繼續說道。


    “現在說這些做什麽?解決此刻的處境才是正事吧?”卓依風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很淡然。


    果然繼承了父母的性格,在大局麵前,十分淡定。


    “我隱瞞的事,你都不介意的話,那就跟我一起走。”歐陽予隻是為後麵的話做鋪墊而已。


    現在歐陽集團的股份也都給了晴雪,他當然不會再留下來。


    “可是……你的媽媽呢?你走了,她怎麽辦?”卓依風想到了歐陽夫人。


    “當然跟我們一起走。”歐陽予說著,也不知道按到哪裏,牆壁的一個書架緩緩移開。


    歐陽夫人被杜遠扶著,出現在門邊。


    “風兒,當初,我不該背叛你媽媽……”歐陽夫人那半張絕美清冷的臉上,終於有了悲憤後悔的表情。


    “風兒,我本想在媒體麵前說清楚,可……”歐陽夫人還想說什麽,可是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杜遠扶著她,一動不動的看著歐陽予。


    “伯母?”


    卓依風有些擔心,正要過去,歐陽予說道:“別擔心,她是剛才被老頭子弄暈了,現在還沒恢複過來。”


    “現在要找醫生,你也是。”卓依風說道。


    “老頭子和蘇牧雲一定在外應付那些來賓記者,收拾爛攤子,我們從側門到天台去。”歐陽予倒是不急不緩的收拾好手邊的文件,對杜遠說道,“都安排好了吧?”


    “放心。”杜遠點頭。


    ********


    等四個人走到天台,發現上麵已經停著一架直升機。


    “蘇牧雲還在下麵。”突然想到了歐陽晴雪,不,是卓晴雪,有些擔憂的說道。


    “他沒事的,你放心。”歐陽予唇邊帶著一絲歎息,“他處事可比很多人老成,別擔心,他今天能當著媒體的麵對你說那三個字,就意味著,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什麽意思?”卓依風突然想到蘇牧雲說的那三個字,臉色微微一紅。


    “你不用知道……有些事情,少知道一點對你有好處。”歐陽夫人已經被扶上飛機,歐陽予站在飛機前對卓依風說道,“你答應我要在一起,快走吧。”


    “哈,反正我是累了,今天晚上的好戲也懶得再看,每天都帶著麵具演戲,自己都厭煩了。”歐陽予對卓依風伸出手,溫柔的說道,“走吧。”


    卓依風看了眼燈火輝煌的庭院,伸手扶住歐陽予的胳膊:“我扶你上去。”


    歐陽予點了點頭,深不可測的黑眸中終於露出一絲欣慰:“我不用你扶了,倒是你看下自己的裙子。”


    “呃!”低下頭,果然長長的裙擺很礙事。


    卓依風蹲下身,毫不遲疑的從大腿處撕掉那昂貴的裙子,輕鬆的跳入機艙。


    “……你……你怎麽在裙子裏穿保暖內衣?”歐陽予盯著卓依風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說這褲子啊?”卓依風笑眯眯的扯了扯緊身的打底褲,“因為天氣冷嘛,而且……穿裙子不穿內衣是很危險的事情。”


    不由想到第一次穿著禮服的時候,晚上睡著了,被蘇牧雲脫光塞被子裏的囧事。


    吃一塹長一智,現在緊記著以前的教訓,當然會穿著打底的褲子。


    “你真是……”歐陽予失語,半晌才握拳到嘴邊,努力忍著笑說道,“幸好禮服下擺不是緊身的,這樣穿禮服,估計你是第一個了。”


    “所以討厭穿禮服。”卓依風皺皺鼻子,抓著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說道。


    “那以後再不讓你穿了。”歐陽予依舊帶著淡淡的寵溺。


    “你很累吧?快睡一會吧。”卓依風轉過頭,對他微微一笑,溫柔的說道。


    歐陽予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疲累,他靠在卓依風的肩上,閉上眼睛輕輕點頭,不再說話。


    看著他帶著淡淡疲倦的蒼白臉色,卓依風有些心疼的將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轉過頭,看著滿天的星辰,突然想到了蘇牧雲的眼睛。


    映著閃光燈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樣明亮。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到現在,卓依風才能一點點回想起蘇牧雲在宴會中對她說的話。


    他好像抱著她,在嘈雜的人群中,說了句我愛你。


    而那個時候,卓依風看見歐陽予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換成以前,她應該對這句話有些感觸才對。


    應該熱淚盈眶,或者不知所措。


    可那個時候,卓依風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無動於衷。


    因為突然不知道蘇牧雲心中到底在想著什麽,明明是和晴雪訂婚的大日子,他忍受了晴雪那麽久,卻在和她訂婚的時候對自己說這樣一句話?


    那未免太荒謬了。


    依照蘇牧雲的性格,不可能做出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來,既傷害了晴雪,對她也太沒誠意。


    蘇牧雲多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有些煩惱的看著窗外的星星,突然想到了那句詩——手可摘星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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