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沒瘋?” 那個鬼頭鬼腦的聲音自遠處悠悠傳來。


    聽到這熟悉而刺耳的聲響,禦星瞬間知曉來人是誰,心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緩緩說道:“鋸子爺爺,我沒瘋呢。剛剛隻是聆聽了您的一席話,有所感觸,進而進入了頓悟之境。”


    那道身影聞言,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重新恢複了先前那趾高氣昂的姿態,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走到近前,再次仔細端詳禦星的表情,隻見其神色清明、舉止有度,心中暗道:“嗯,看來真的沒事。”


    想到此處,再次得意地抖了起來,說道:“孺子可教也。能夠從我的言語之中聽出大道之音,也算你的機緣了。大恩不言謝,我也不需要你什麽感謝,若可以的話…… 出去的時候跟小班班說一聲,給我上點油,那就算是你對我的感激了。”


    “上油?您也需要嗎?” 禦星好奇地問道。


    “廢話!我就是一把普通的鋸子,天天被你們拉拉扯扯的。尤其是你這個小子,這幾個月你幹了啥心裏沒點數嗎?我不過是凡鐵一塊,難道就不需要保養、不需要愛護嗎?簡直禽獸不如!” 鋸子人不滿地怒吼道。


    “呃…… 好像是的。我出去一定告訴他。不過我也有個條件,剛剛進來時您說他二人惡趣味,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禦星笑得像隻奸猾的狐狸。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小班班造了個女人,小墨墨在她身體內埋下了一些機關。他們在外域之時還取了不少珍稀材料給她披上,讓那傀儡如同真人一般。閑來無事的時候會去跟她交流,有時候是小班班,有時候是小墨墨,有時候兩個人一起。” 鋸子人滿不在乎地說道。


    “禽獸!沒想到這兩位老哥竟然如此道貌岸然,我還真沒看出來他們還有這種惡趣味,而且還兩個人一起!實在令人發指!” 禦星大驚失色。


    鋸子人不明白幾個人聊聊天至於這麽激動嗎?旋即想到了什麽,一聲狂吼:“畜生啊!你想到哪裏去了?沒想到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家夥竟然心思如此齷齪。他們隻是把那傀儡當作傾訴的對象,你想哪去了?”


    “呃…… 是這樣嗎?你說的交流……” 禦星錯愕不已。


    “廢話!交流怎麽了?我們這不也在交流嗎?你這個齷齪的小子,趕緊退出我的意識空間,不要弄髒了這裏,呸!”


    禦星無奈,看來是自己想多了。主要是一開始那句惡趣味讓自己浮想聯翩,實在是太不純潔了。他知道無法解釋,連忙一邊道歉,一邊退出了鋸子的意識空間。


    再次回到那個傀儡的空間,魯班正一臉慈祥地看著他。禦星心中有些尷尬,不敢抬頭。


    “我看小友已經晉升匠神,當真不錯,也算沒有辱沒了七竅玲瓏心。不過為何看你似有心事?”


    一旁的墨子也走了過來,“是啊,莫不是設想還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你說出來我們一起研究研究。”


    “呃……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這個鋸子,想讓你們給它上點油。”


    “嗨,就這個事,你也至於這麽難開口嗎?我這就給它上油去。” 魯班毫不在意。


    禦星接著支支吾吾地說道:“還有…… 我想看看兩位老哥做的那個女傀儡,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借鑒的地方。”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禦星心中有些好笑,不過死命憋著不去看那兩張鐵青的老臉。過了一會兒,魯班聲音冰冷地說道:“墨兄,你先帶這小子去看看傀儡,我這裏還有點事,一會兒就過來。”


    墨子沒有說話,點了點頭,陰沉著臉帶著禦星向後麵走去。剛走出去沒多久,禦星感覺到心裏猛地一陣悸動,緊接著就在識海之中聽到了鋸子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小崽子,你竟然出賣我,啊……”


    墨子領著禦星來到了另一處空間。這裏全然沒有禦星想象中的那般冰冷,精巧的布置,甚至還有些稀奇古怪的花。玫紅色的格調讓整個空間充滿了旖旎的味道。


    “墨主人,你來啦,好久沒有來看西施啦,公輸主人呢?” 一道甜美的聲音伴隨著一道玫紅色的身影迎了上來。


    饒是前世見慣了各種明星和人工美女的禦星,也不由得被眼前這女子出眾的容顏所吸引。“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這就是禦星對這個女人的評價。他默然回頭看著墨子,等待著他的解釋。


    正在墨子為難的時候,魯班收拾完鋸子也來到了這個房間。見狀,正義凜然地說道:“我們那個時候,最出名的美人就是西施。作為兩個手工藝術領域的大師,我們選取最完美的形象去打造,你,有什麽問題嗎?”


    “嗯,公輸說的不錯。我們都是各自領域頂尖的人才,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不要用世俗的眼光看待我們,心思齷齪。”


    禦星徹底無言“我還沒問你們兩個老家夥,隻是看了一眼就這麽多話解釋,還給我扣上個齷齪的名頭。算了,等下還要有求於你們,不與你們計較。”


    想到這裏,禦星開口道:“其實我是想問,這個西施,我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她的靈魂,可看她的動作又渾然天成,好似真人,不知這驅動的能量從何處來。”


    說起這個就是墨子的領域了,他驕傲地開口道:“這是你還沒有學習我的《墨子機關術》。因為你已經達到了匠神的等級,相信你簡單地看過之後,就能明白其中的原理。簡單來說,其實就是在其核心處有一個自重搖擺的實心球,隨著它的搖擺,其末端固定的軸會產生一種力,再通過連動軸帶動齒輪運轉,就能牽動全身的變化。


    像這類能夠產生永動能量的方法書中還有很多。你先看書,等你達到機關神的等級,我們也就可以開始製作我們為你設計的星空模型了。”


    禦星點了點頭,沒有再糾結於這個女人和兩個老人的故事,再次沉入到了對《墨子機關術》的學習之中。


    雖說禦星已經理解了萬法相通的道理,可這兩門技藝學起來卻是迥然不同。《魯班書》是將普通的木頭製作成各式各樣的家具、器材甚至是攻城略地的武器,從平凡中誕生超凡;而《墨子機關術》卻是為這些成型的器材、武器附上特別的能量,化腐朽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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