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白婆婆沒有發現小姐失神,聞言微微搖頭,“原來是這麽個“大機緣”啊...”


    神色雖沒有不屑,但言語中也是渾不在意。


    若說餘燼拓印“仙光錄影”,那確實是個機緣。


    可換做在其中飾演一個角色,就算是重要配角,卻也入不得主仆二人的眼。


    “仙光錄影”有大有小。


    吳風子受限於“意”太孱弱,所拓印的“仙光錄影”可以說小到不能再小,飾演其中重要配角,或許還不如飾演某些大型“仙光錄影”中的一個偏僻角色來得好處大。


    餘燼與馬管事隱晦對視一眼。


    馬管事驚訝道:“前輩您也知道此事?”


    白婆婆張嘴欲言,卻見鄧白妃忽地站起身,轉身走向客廳。


    隻有她冷淡話音在院中響起。


    “不就是飾演其中一個小角色嗎,待事後便讓你如願。”


    聞言。


    三人均是一愣。


    餘燼,馬管事是因如此順利得到允諾而愣神。


    白婆婆則是因為她聽出了小姐語氣中的女兒矯氣,這可不多見,她猶記得,小姐上次似這般,還是因為不想進“玄姹宗”修行,與家主耍鬧了一番。


    回過神。


    白婆婆眼神複雜的看了眼餘燼,慌忙向客廳走去。


    院中。


    馬管事回過神,壓抑下心中激動,瞥了眼客廳方向,傳音道:“燼兒你的出頭機會來了,務必要小心伺候好鄧真傳,等事後姨再來接你回家。”


    言罷,給了他一個鼓勵眼神,轉身向院外走去。


    餘燼目送她駕馭舟船離開,抬頭看了眼天際,又到了修行時間,懷揣著好日子馬上就來臨的心態,轉身走向客廳。


    廂房。


    白婆婆還在苦心勸慰坐在梳妝台前的謫仙女,“小姐,隻是遊戲一番無礙,但萬萬不可動真心啊。”


    見她不語,她咬咬牙,轉而又道:“小姐可知,他在當爐鼎期間,可是被好幾位外門弟子采補過,他...”


    話未說完。


    鏡中謫仙女,纖長眉頭輕皺。


    白婆婆臉色驀然一白。


    在她心神感知中,一道宛如上古凶獸般的滔天凶戾劍意傾軋而來,以她築基中期修為,在這一刻卻如同練氣窺望築基,渺小而不可抗力。


    就在這時。


    一道頗為歡快的聲音從外傳來。


    “真傳大人,弟子先行在靜室等你...”


    聲音響起。


    籠罩在屋內的凶戾劍意如水褪去,


    “嗬...等我...”


    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鏡中謫仙女緩緩起身,一步邁出,消失在房間。


    “呼...”


    白婆婆輕舒口氣,麵浮笑意。


    深知小姐性格脾性的她明白,隻要說出那句話,餘燼絕對會被小姐從心中徹底排擠出去。


    因為,他不幹淨了...


    白婆婆笑嗬嗬離開房間,看了眼客廳深處,返回藥房處理靈藥。


    靜室。


    餘燼一如既往赤身盤坐,閉目凝神,等待著對麵大富大貴動手,賺取今日一千靈石。


    可讓他疑惑的是,足足過去數息,毫無感覺。


    餘燼睜開眼,疑惑看去。


    就見鄧白妃擰著她那雙劍眉冷眼看著他。


    餘燼遲疑道:“真傳大人您...”


    話說半截,鄧白妃冷然打斷道:“你什麽時候入的玄姹宗?”


    “嗯?”餘燼不知她何意,但還是如實回道:“回真傳,入宗已經一年多。”


    “一年...”


    鄧白妃目中冷然褪去些許,再度問道:“為何做爐鼎?”


    聞言,餘燼腦海瞬間浮現一個念頭,“難道她也想讓我上岸?”一瞬間,他有些動心。


    “大富大貴,路平且寬...”


    但餘燼還是忍痛掐滅了“上岸”的念頭。


    “緋紅”才是他成仙得道的依仗,期間一切都是因其衍生,不能忘本。


    斂去心緒,餘燼搖頭道:


    “因為第一關考核失敗。”


    “當時為了籌措路費,我已把家中房屋田地盡皆售出,而回返路途遙遠,再聯想至會被親族嘲笑不自量力...”


    “我也是讀過書的,氣極自身無用,心灰意冷之下便入了爛桃山做爐鼎。”


    不知為何。


    說起淒慘身世,他便停不下嘴。


    “那時初入爛桃山,入眼皆是精元虧空的老爐子。”


    “說實話,我也曾與風君一般遭遇過...不過卻沒有管事相救,而是舍命打跑了他們。”


    “至於為何能成仙爐...”


    餘燼認真道:“真傳可知,弟子最初可不是生的如今這般模樣。”


    “哦?”


    鄧白妃疑惑看去。


    餘燼這般樣貌她探查了不知多少遍,絕不是因功法所致,亦非丹藥之效,就是天生生的如此俊美。


    可他為何會這麽說?


    餘燼緩緩解釋出原由。


    “弟子練氣功成,不知為何,洗髓效果遠超他人...”


    事無巨細的把怎麽生的變化,怎麽成為“仙爐”,事後又會煥然一新...


    當然過程中肯定會隱瞞些事情,潤色些事情,突出些事情。


    .


    ..


    ...


    足足講述一刻鍾。


    餘燼最後以一句“馬姨與馬三叔說弟子是先天有缺,蘊育失敗的某種道體。”收尾。


    等他說完。


    鄧白妃眼中冷然完全褪去,以一種莫名眼神打量著他,心緒落在“煥然一新”一詞上。


    幾番用餘燼修行。


    每次可不都是“煥然一新”!


    至於餘燼講述馬真風說他是先天有缺的“道體”。


    鄧白妃隻當其見識短淺。


    論先天有缺的“道體”,沒有人比她更了解。


    因為她自己便是先天有缺的“道體”,隻是她缺失的不是本源,而是餘燼口中描述的那層蛋殼。


    也正是因此。


    她才前來“玄姹宗”,借助似餘燼這般特殊體質磨礪根基。


    “真...”


    餘燼見鄧白妃不言,便想出言提醒她,可剛吐出半個字,便又發現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又來...”


    既然無法反抗,他也隻能閉上雙眼,默默忍受。


    可下一刻。


    餘燼忽覺小腹微涼一瞬,似乎有一隻手掌按在了上麵。


    鄧白妃冷硬聲音響起。


    “不要多想,我是在疏通你丹田脈絡,與中丹田相連,繼而方便修行...”


    她解釋了一堆餘燼聽不懂的話。


    餘燼想睜開眼看看,卻發現眼皮睜不開。


    隨之小腹傳來的絲絲涼意與微微刺痛,讓他腹部升起一股無名火焰。


    餘燼:“......”


    你…真的是為了方便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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