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避子藥,有些疲累的蘇笙笙,閉目昏昏欲睡。


    雖然服藥前,她用了晚飯,可也有些燒灼感。


    隻是有那人在,她也不想再跟他說話。


    隻能合衣就寢,待補足精神再鬥。


    目的已經達到,她就懶得理他。


    謝玄卻沒了以往的老實,非要與她同被。


    蘇笙笙火氣大的想把他扔出去,可也知是白費力氣。


    現在還沒解開她的封禁,根本沒給過她反悔的機會。


    剛才得報,暗殺君瑤失敗。


    不用想也知道,君瑤暴露出信的事,自然也知道他們會懷疑她。


    而以謝玄的手段,倒是與她半斤八兩。


    她自知謝玄不會放過她,哪裏不會防範?


    倒是她有些失策。


    因為被謝玄氣過頭,加上昨晚……


    她竟然未阻止他去暗殺君瑤。


    雖然是已經告訴他不要再插手蘇家的事,可是當時謝玄以為她是氣話,哪裏會聽進去。


    隻是這般打草驚蛇。


    她想要再故技重施,引君瑤暴露,隻怕難行了。


    哎。


    蘇笙笙心中默默歎了口氣。


    至於謝玄,她現在隻恨不得原地消失。


    雖然是答應給他機會,可她也真的無法釋懷。


    即便她不會將女子這個過於看重。


    可他這般對她,讓她很難再拿他當恩人對待。


    如今與他有了這般糾纏,以後怕是……


    正閉目冷臉背對他。


    就覺他從背後靠了過來。


    任她如何抗拒,還是將她攬進懷裏。


    在他的唇貼上她的肌膚時,蘇笙笙還是忍不住一陣冷戰。


    “昨晚……是我沒有控製好自己……”


    謝玄看著小臉瑩白,睫羽微顫的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撫上她柔軟的臉頰。


    腦海裏,閃現君瑤的話。


    說他連心意都不敢告知她……


    謝玄難以否認。


    他確實那日是怕了……


    可是看著離他越來越遠的她,謝玄接受不了,她對他誤會越來越多。


    一些壓抑已久的心事,他不得不說給她聽。


    “那日大雨滂沱,天地昏暗,眼前一片混沌。我初見你,一刹那便被攝去了心神……”


    謝玄的聲音很低,好像人陷入了回憶。


    蘇笙笙還以為他要給她講故事,誰知竟然說起他們初見?


    那日,他看見她了?


    他可別跟她說,那日他就對她一見鍾情了,因為她真的沒法相信。


    “濁世之中,你猶如一株淨世白曇,遺世獨立,孑然物外……”


    在雷霆暴雨中,宛若黛山雲霧繚繞的眉目,他至今依舊清晰的印在腦海裏。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卻讓他心神為之一攝。


    便如那日出現在空中的彩虹,雖隻是短暫的現世,可也難以讓人忘記那震撼之美。


    那日,他命手下一路護送。


    也曾閃過一個念頭。


    這樣的女子,流放三千裏,會不會被官差……


    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雖然他隻用派兵,便可護送帝師。


    可他還是讓牧澤跟去了……


    謝玄默默抱緊懷中的她,一聲輕歎。


    “而後視線總是忍不住被你吸引,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直到看到你與他在月下相伴,我方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麽……”


    蘇笙笙靜靜聽著他的話,並沒看他。


    “當我知你與他的婚約時,我也曾掙紮,但你不該來紅樓。”


    說到此處,他目光緊鎖向她,手掌摩挲她的臉頰。


    “他也不該保護不好你……你可知我看到你掛在樓上時作何想?”


    蘇笙笙沒有回答,但此刻心中已明白,那一晚他眼中醞釀著的是什麽了……


    “我在想你最好不要傷到自己,可我還是不忍你受傷,在擁你入懷的那一刻,我便下定了決心。要怪就怪你那晚去了紅樓……”


    蘇笙笙提緊的心,忍不住一顫。


    那鐲子,已被他重新戴回手腕。


    顆顆冰潤的碧璽,像是在宣示主權……


    怪不得那日……他一路疾行,像是憋著一口怒氣。


    謝玄似喟歎,又似得逞地吻她的額頭。


    他送她手鏈想表明心意,但她那時飽受驚嚇,又有婚約在身……


    “……那日,看到你捉弄李響,我便明白,你並不屬意他……”


    就算她屬意那人,他也無法放手了……


    蘇笙笙呼吸一頓。


    怪不得自那之後,她帶著寧桀,總是能在冰場看到他。


    原來那時他就對她……


    好像是有段時間,牧澤總是一臉古怪,話都少了許多,虧她還以為是青檸與他……她還給他們製造機會。


    說到這,謝玄像是已經不能自持。


    “我從未體會過這種感受,見你與他人親近,每每都控製不住自己。”


    他父親早亡,母親常年禮佛,自小便養在軍中,從無人教他這種情感。


    在他的吻,落上她眉目時,蘇笙笙卻忍不住躲開了他的索取。


    他是這城中的王,想要什麽,又怎會顧及他人意願?


    雖明白這個時代女子都是尊父母之命,兩人婚禮即成,他自可不必問她。


    隻是昨晚的事,讓她心裏仍然不舒服。


    他是很好,也救了蘇家一家老小。


    可她在流放的路上,終於漸漸做回自己,再也不想入樊籠,做一隻金絲雀。


    況且,他與她之間還橫隔著一條線,是她絕不想過界的一條線。


    而今,她隻希望掌控自己的命運。


    遊湖四海,看天地遼闊……


    謝玄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曾掉入冰層下,後為張老將軍所救,才救我上來。自那後,便不敢踏進冰層。”


    在她掉下機關時,他想都沒想地緊跟而下。


    不料,拓跋冶卻未走遠。


    巨石滾落,比這還危急的絕境之地,他也不是沒經曆過。


    他從不懼死,可那一日,他真的害怕。


    不懼死,是心無牽掛。


    但他心中早已全是她。


    “在水下,你……讓我在難以克製的恐懼中,抓住了照向我的那縷陽光……”


    想到在幽暗狹窄的水下,他們幾乎……


    蘇笙笙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擁得更緊。


    似掙紮在那絕境之地,還未走出。


    “雪山上……”謝玄幽幽輕吐出所有,埋首在她頸窩。


    他之所以未在雪山上與她傾訴情意,留下遺書,是不想那時亂她心神。


    亦是那時體溫流失,根本沒有時間。


    他從未有一日,如那日般希望活下去。


    一隻黑豹在頸側蓄勢待發,讓她連半點反抗的心力都生不出。


    那個滾字,在舌尖繞了兩圈,終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隻能任由他的唇,一路輾轉至唇角。


    “說了,今日不行。”在他手探向她時,蘇笙笙眉心凝緊,竭力阻止。


    “夫人,現在是第三天了……”隨著街上一聲更鳴,謝玄覆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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