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笑嘻嘻的模樣,陰惻惻地道:“我是來幫你換個更優美的環境住住,這兒你大概也住煩了吧。把你換到曾經囚禁過我的地方住住,保證你高興!畢竟那兒跟北冥軒的距離可要比這兒近多了!”


    俊美男子的話這才讓柳衣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麽:這男子要把自己往別處綁架!


    柳衣的頭有點發暈,想著他什麽時候這麽“吃香”了,接二連三地有人想綁架自己。──可憐的柳衣,這全拜你的靠山北冥軒所賜啊!靠山的勢力大點雖然好,但身邊的人往往容易被人當作目標綁架。


    俊美男子看出了柳衣似乎想喊救命,便笑道:“建議你不要浪費口水喊什麽救命,你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到的。也別指望那個又聾又啞的廚子,他已經中了我的迷香,不到明天早上他是醒不過來的。”


    他下藥方法神不知鬼不覺,那廚子明天早上就是醒來了隻怕也不知道自己曾被人下過迷香。


    柳衣這時已隱隱猜到了男子的身份,明白這人的厲害之處,還沒想清楚怎麽脫身,那男人便手一揚,他感到一陣頭暈,知道自己中迷香了,便用匕首劃了自己一刀,趁著疼痛帶來的些微清醒,將匕首使勁插到了床上,再趁著頭暈,看似無意地將錦被拉上蓋住了那柄匕首,做完這些,而後便人事不知了。


    第二天一早,趕早不趕晚,剛好趁著眾人吃早飯聚在一起的時間,北冥軒與趙青河在花益弘的主持下鄭重其事地舉行了結拜儀式,在場觀者甚眾,相信青州郡王與北冥世家“聯姻”的事會迅速傳遍天下的,京中的新君會有什麽樣的反應,相信在三五天之內就能看到。


    結拜儀式過後,北冥軒就迫不及待地讓趙青河將柳衣交給自己。


    昨天他曾派人跟蹤過趙青河,但這廝甚是狡猾,出了花府便進了太白酒樓,再來就跟丟了,很明顯,太白酒樓有貓膩。


    而趙青河自然不想讓北冥軒在與自己結拜前就將底牌讓給他,想到太白酒樓已讓楚飛雲知道了,這秘密已不算秘密,於是拚著讓太白酒樓徹底暴露,也不讓北冥軒提前得到柳衣。


    看結拜結束了,趙青河這才鬆了口氣,他對今天的結拜事宜甚是滿意,所以也沒道理繼續卡著柳衣不放,於是便吩咐手下將柳衣帶過來。


    手下還沒去呢,就發現守著孤島的那個廚子神色倉皇地過來跟他報告了柳衣失蹤的事,讓趙青河幾乎穩不住身形,想著早知道會出亂子,昨晚交給北冥軒就好了!想來北冥軒也不會失約的,現在好了,人在自己手上丟了,怎麽跟北冥軒交代?


    可憐廚子一問三不知,他什麽重要情況也問不出來,又不由後悔當初不該派個聾啞之人守在那兒──他當時是不想讓柳衣知道是誰綁了他,另外又怕小倌館出身的柳衣有點狐媚手段,別引誘手下放了他──他還真猜對了,柳衣開始時還真嚐試過,不過由於對方根本不理他,隻得作罷。剛好這個聾啞手下不會說話,比普通人保密程度要高一點;再加上孤僻,也比普通人對抗引誘一道要好些,所以就派了過去,哪知道還是出了事。


    趙青河一開始想著是不是楚飛雲下的黑手,畢竟他與北冥軒聯手之後,萬一楚飛雲怕自己將他參與綁架的事抖出去,所以準備來這一手也有可能,但馬上想到不可能,一來楚飛雲沒那個膽子,二來楚飛雲並不知道他關押柳衣的地方。


    可是其他人也不知道啊,那是誰做的?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他花時間想這種事的時候,於是當下趙青河便將柳衣失蹤的事趕緊跟北冥軒並花翎說了。不第一時間跟北冥軒說清楚,北冥軒別以為是自己不準備交人,進而與自己決裂那就事情大條了,所以這才是趙青河馬上將這個消息跟北冥軒通報的原因。


    花翎因為事不關己還好一點,隻北冥軒聽了大驚,說想去現場看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蛛絲馬跡,趙青河為了取信於北冥軒,也顧不得暴露自己的地盤了,便同意了,帶著北冥軒與花翎趕緊去了孤島。


    柳衣從孤島失蹤,幾乎所有與柳衣有關的人都再一次陷入了焦灼狀態。


    趙青河的焦慮自是不消說。


    北冥軒以誠意與他結拜成了異姓弟兄,到了該他表示誠意、將柳衣歸還他的時候,才發現柳衣已經不見了,這讓趙青河怎能不焦慮?


    “北冥兄,在下可以拿人……頭保證,絕對不是我不想交人,我實在是沒想到柳衣竟然被人弄走了!”


    趙青河本想說拿人格保證的,但怕自己的人格在北冥軒眼裏恐怕一點可信都沒有,隻得改口說了人頭,隻要能讓北冥軒相信他的無意,別因柳衣的失蹤不再跟他合作,讓他拿什麽保證都成。


    那邊北冥軒能看得出來趙青河不像作偽,但柳衣的再次失蹤對他的衝擊相當大,他縱然相信趙青河不敢不交人,但在未找到確切原因前,對一切都隻能持疑。


    北冥軒的焦慮不光是擔心柳衣的狀況,同時也擔心自己的狀況──明天就是“九九歸一”發作的日子,雖然到時如果找不到柳衣,他為了保命,也可以找別的人解毒,但他不想那樣。


    來不及讚嘆趙青河關押柳衣的這個地方的確很難找,北冥軒等人一到現場就開始仔細地查看了起來,現場由於趙青河的吩咐,基本沒被動過。


    最後花翎在柳衣的寢處發現了一點異樣,道:“空氣中有很淡的迷毒的氣味,如果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花青玄……的毒。”


    美人與野獸61


    第六十一章


    想到上次綁架他因為聞到了迷毒的氣味說是花青玄,結果證明是別人拿了花青玄的毒綁架的,這次他不敢那麽肯定了,所以便隻說是花青玄的毒。


    迷毒的氣味經過一夜,已經變得極淡,也隻有花翎這種慣與毒藥打交道的人才能捕捉到一絲,北冥軒與趙青河根本啥也沒聞到,不過花翎的這個看法得到了北冥軒的贊同。


    原來,他看到床邊地上並床沿上都有血跡,想著床上隻怕有古怪,便掀開被子看了看,然後便看到了那柄插在床上的匕首。


    床上的床單印有花飾,是通一色的素色牡丹花,有一朵花上,就插了這柄小匕首。


    那柄匕首明顯是主人用力插入的,上麵還有主人的血跡,北冥軒將匕首拔了出來,一邊因看到血跡擔心柳衣的狀況,一邊道:“這匕首衣衣是從不離身的,這時用力插在床單上麵,而且還插在花朵上麵,很明顯是想告訴我們什麽。”


    “告訴我們什麽?因為插在花上,所以他想告訴我們,擄走他的人姓花?”花翎問。


    北冥軒點點頭,道:“我估計是這樣的。要不然如果他不是想告訴我們什麽,他不可能將從不離身的東西扔在這兒的。”


    “有沒有可能是他跟人搏鬥時掉落的、不一定就意指花青玄呢?”趙青河問。


    如果是花青玄擄走了,倒也有可能,畢竟那人不是被花翎和北冥軒軟禁過嘛,想要報仇也情有可原。況且他跟自己這一段時間接觸較多,會被他知曉柳衣的藏身之處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如果扯到了花青玄,恐怕會扯出更多的事情來,到時,可別影響了他與北冥軒的結盟才好……


    趙青河因為有這些擔心,所以才提出了那樣的疑問,實際上是希望這事不是花青玄做的才好。


    那邊北冥軒聽了趙青河的詢問,搖了搖頭,道:“現場沒有一點點掙紮的痕跡,不像是搏鬥時掉落的。”柳衣又不會武功,要碰到了敵人,打鬥肯定談不上,頂多就是掙紮罷了。“況且就算是搏鬥時掉落,肯定會直接掉在表麵,不會被被子蓋住。現在被子被人放平,掩蓋了匕首,應該是暗示。”


    花翎點點頭,道:“管是不是暗示,反正這事情,花青玄有嫌疑,咱們找他就是。可問題是,花青玄到底躲在哪個鬼地方呢?”


    北冥軒看了趙青河,笑道:“這事,恐怕趙兄比我們更清楚,不如問趙兄好了。”


    趙青河聽了北冥軒的話,微有點心虛地尷尬道:“北冥兄怎麽這麽說?是懷疑我讓花青玄擄走了人嗎?實不相瞞,真不是我幹的。”


    北冥軒挑眉:“趙兄誤會了,我不是這意思。上一次趙兄把柳衣從碧海軒擄走的時候用了花青玄的迷毒,”因為那個毒,還折損了他四個幹將,想想還有點窩火。要不是形勢比人強,他這時候不能跟趙青河火併便宜了新君,否則他根本不會與趙青河聯手,倒應該為折損的手下報仇才是。“所以我在想,趙兄跟花青玄應該有聯繫吧,當然,如果趙兄堅持那毒是你以前從花青玄那兒買的,現在跟花青玄沒什麽聯繫,那就當我沒說。”


    趙青河聽出了北冥軒語氣裏不快的意味──其實也可以想像,上次弄死了他四個手下,現在柳衣又一時到不了手,能高興得起來才怪──怕影響兩人合作的誠意,當下不好再隱瞞,便笑道:“咱們也算自家兄弟了,趙某知道些什麽當然會據實以告。”頓了頓方接著道:“直到五天前,我跟他都還是有聯繫的,自從五天前他身上的藥性徹底清除武功完全恢復後,就留了個字條,不見蹤影了,北冥兄、花兄是知道他性格的,他要好了,想走,哪是我能留得下或者打聽得到的。不過他以前躲的地方,我倒可以帶你們過去看看。──兩位要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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