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上就得回柳府了,今晚是唐雲暮和段朗,他要回去得太晚,段朗尚好,知道小倌館這事,隻怕唐雲暮就要追問自己跑哪了這麽晚才回來,所以柳亦寒咬牙歸咬牙,眼前這事還是要盡快解決的,畢竟可以容他想的時間不多。


    最後,柳亦寒還是決定不打糙驚蛇,隻吩咐了手下幫他盯著楚星,他是想著,楚星既然會來這種地方,隻怕以後還會來,他盯緊了,暫時先回去想個既不讓其他三人知道小倌館又能痛扁楚星的方法,柳亦寒想好了,等把楚星的事解決了,他第一個要做的就是將小倌館的事告訴楚麟和唐雲暮,免得成為心頭負擔。


    因為一時想不出什麽好方法,柳亦寒隻能一肚子氣回了家,一想到楚星這時候可能正在跟別的人鬼混呢,就越想越鬱悶,哪還有應付唐雲暮段朗兩個色鬼的心情,便將兩人轟出了寒柳居。


    可憐的唐雲暮那是一頭霧水啊,便問段朗:“小寒今天怎麽了,我看他好像心情不怎麽好?”哪裏是不怎麽好,看起來有點氣急敗壞啊,“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出去玩了會回來就這樣了?不會是在外麵遇到什麽事受了什麽氣吧?”


    段朗本來也是不太明白的,但聽唐雲暮這樣一問,反而有點眉目了,想著是不是“春滿人間”又出什麽亂子了?可今天暗探沒回報“春滿人間”或者柳亦寒本人遭到危險啊,這是怎麽回事呢?


    段朗皺了皺眉,向唐雲暮道:“我來問問他是怎麽回事。”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能讓柳亦寒如此著惱,事情多半是出在“春滿人間”上,畢竟他也沒別的活動範圍。


    看來關於這個“春滿人間”,他要讓柳亦寒早點跟幾人講,要不然總有出事故然後柳亦寒悶悶不樂回來的時候,這樣影響的可不是他柳亦寒一人的情緒,大家都不安生的,再者說了,要真是“春滿人間”出了什麽問題,柳亦寒及時告訴他們,他們幫他想法子解決,也能讓他煩惱少點,另外對於他來說,趕在柳亦寒尚未惹出他無法遮掩的大麻煩前讓其他幾人知道這間小倌館的存在,也能避免他被其他三人扁成滿頭包。所以眼下看來,讓柳亦寒向其他幾人公布“春滿人間”存在的事情是迫在眉睫了,時間等的越久,他心裏的壓力就會越重的。


    唐雲暮聽段朗要進去問柳亦寒,以為段朗還要再試一試,於是便道:“我陪你吧。”


    ──萬一段朗真的安撫住了柳亦寒,自己不在柳亦寒身邊,那可不好,一來他不想讓段朗到時吃獨食,二來段朗這廝是幾人中最陰險狡詐的,盡量讓他少跟柳亦寒接觸,免得在柳亦寒麵前誹謗自己。


    段朗哪會跟唐雲暮一起,畢竟進去後要商量的是“春滿人間”的事,所以此時聽唐雲暮說要相陪,明白唐雲暮的小九九,心下冷哼一聲,而後道:“唐兄既然想進去問,那唐兄幫忙問清楚好了,夜深了,段某休息去了。”


    他又不急在一時,明天去“春滿人間”再問柳亦寒不遲,今晚嘛,讓手下仔細看看“春滿人間”可有異常,也好心裏有個底,明天詢問柳亦寒時有點眉目。


    那唐雲暮看段朗竟是不做拒絕卻是離去,心中頗有點疑惑,這太反常了,根本不像一直以來跟他針鋒相對的作風,要在往常,自己說要進去相陪,段朗早變著法子拒絕,今天卻是這種反應,有點古怪。


    不明白段朗葫蘆裏賣什麽藥,看著段朗還真的走了,唐雲暮搖搖頭,不到萬不得已甚少動腦的人不再想這個事,再次敲了敲寒柳居的門,柳亦寒在裏麵沒反應,隻得作罷,琢磨著明天柳亦寒要還是這個狀態那就要問問楚麟楚星該怎麽解決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亦寒糙糙吃完早飯,便直奔“春滿人間”,問老鴇楚星的情況,老鴇說是一大早離開了,柳亦寒又問了老鴇楚星昨晚叫的是哪個小倌,老鴇說了,柳亦寒便將那小倌叫進來問話了。


    “昨晚那客人……留宿了嗎?”柳亦寒問這個都覺得氣悶,不過聽了小倌的回答他就更氣悶了,但聽那小倌道:“留宿了。”


    “呃……我是問,那位客人他……他……那個……”柳亦寒支支吾吾比劃了半天,看小倌不太明白的表情,急了,便道:“他跟你……行房了嗎?”


    小倌不是太明白柳亦寒怎麽會對那個客人那樣關注,不過仍是照實回答,道:“是啊。”


    柳亦寒臉上罩上了寒霜,本來還存著對楚星的最後一點信任在事實麵前徹底死心了,揮手讓小倌退了下去,心裏正七上八下琢磨著怎麽整治虛偽的楚星呢,這邊門下報告,段朗來了,於是忙讓人請了進來。


    背叛(生生死死) 正文 第62章


    章節字數:2463 更新時間:08-10-11 22:02


    柳亦寒想段朗來的正是時候,這事兒他還真需要找個人商量商量,別人都不合適,就這知道他小倌館存在的段朗正正好。


    其實昨晚他就想找段朗商量商量了,但一來昨晚事實還未定──比如如果昨晚楚星隻是過來喝喝小酒沒有留宿那自己找段朗商量就有點小題大做了──二來昨晚有唐雲暮同在,他也不能隻趕走唐雲暮不趕走段朗,所以昨晚隻好自己鬱悶了一晚上。


    於是在段朗問他昨晚是怎麽了的時候,柳亦寒就將楚星來“春滿人間”的事如實告訴了段朗。


    段朗原以為柳亦寒又惹出了什麽亂子,此時一聽才知道原來是楚星過來喝花酒,頓時把他樂得差點沒暈過去,想著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他正想著怎麽轟走一個是一個的,沒想到這麽快楚星就犯事了,於是當下忍著高興裝作語氣沈痛地安慰柳亦寒道:“柳柳你節哀!發生這樣的事,段朗真是感同身受!你說楚星你丫的怎麽能這麽幹呢?平日裏,裝得對我的柳柳多好啊,看看,看看,背地裏原來還好這一口,說到底,這是咱們男人的劣根性啊,總是管不住下半身。……不過柳柳你不要太失望,也有那種堅貞如一的,比如像我,我就不會幹那種事,始終都會對柳柳一人好的,所以柳柳你就說吧,你想怎麽處理這事,你說了,要是不方便處理,我幫你。”


    段朗原想著要催柳亦寒早點把“春滿人間”告訴其他三人的,現在看發生了這件事,就琢磨著先把楚星擺平了再告訴不遲,如果告訴了,楚星一知道柳亦寒是“春滿人間”的主人,搞不好就會編些花言巧語,再加上他那個哥哥,弄得柳亦寒恐怕就不趕他走了,所以段朗的想法是先解決了楚星再公開“春滿人間”的事不遲,當然這個想法還要先看看柳亦寒目前對楚星是個什麽態度再說,如果柳亦寒跟自己一樣,也想轟走楚星,那自己就可以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幫助他趕走楚星,而後再幫他告訴幾人“春滿人間”的事,如果柳亦寒隻是想教訓教訓楚星,並不想趕楚星走,那他這想法就不能直接告訴柳亦寒了,他還是自己處理的好。


    段朗的話除掉有些廢話,還是有幾句說到了柳亦寒的心裏,所以聽了很能引起共鳴,不過段朗說要讓他拿個主意,他此時卻是六神無主的狀態,隻得道:“我想當麵問他清楚,如果他真的非要既跟我在一起還要在外麵那樣,那大家還是分開的好;如果他以後不那樣了,我想……還是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吧。”


    雖然小倌說兩人已有過房事,但柳亦寒還是想問問楚星有沒有這樣一回事,雖然小倌沒有撒謊的必要,所以跟他講的基本不會是謊話,但這種事還是要問問當事人比較好,你就說衙門給犯人判刑,除了人證,犯人的口供也是要問的嘛,這是柳亦寒想的,不過他這個想法顯然不會得到段朗的贊同,當下段朗聽了柳亦寒的話聲音就提高了。


    “啊?!都這樣了你還給他機會?!”段朗發現自己低估了柳亦寒的忍耐力,於是便“開導”道:“這種事不能給機會!你一說給機會他肯定說不會再犯了,他這次被你發現了,下次會更隱蔽的。”


    柳亦寒皺眉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以後如果再犯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很隱蔽也終有暴露的時候,到那時他就無話可講了,我也算做到仁至義盡了,你覺得呢?”


    讓段朗覺得?段朗他當然不想這樣,說給楚星一個機會,這不明擺著轟不走楚星了嗎?


    於是段朗便道:“你這樣不行,你要當麵問他,他心裏縱然想著以後會再犯,但表麵也不會承認的,像這樣的人,要以後還犯,你一時又沒發現得了,你忍受得了他還那樣虛偽地一邊跟你好得蜜裏調油,一邊跟別的人那樣那樣?你心裏……不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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