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暮鳶見看台上的人都望向他們,用隻有幾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會去信給石方。”


    “五日內,如果你們沒有回到天隕山,處罰翻十倍。”


    “滾。”


    她剛說完,天隕山弟子便連滾帶爬地往宮外飛去。


    南修正欲下令阻止,趙暮鳶卻開口,“宣王,貴國的白玉雪蓮歸本王妃了。”


    宣王至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天隕山弟子為何就這麽灰溜溜地走了?


    現在他已經沒有了倚仗,皮笑肉不笑,“恭喜暝王妃。”


    趙謙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原來是他小瞧了這個妹妹。


    他溫聲道:“暝王妃,薑胤國認輸,赤玄匕首也歸你了。”


    南修哈哈大笑,雖然這個兒媳手段殘忍。


    但是,和自己的兒子真般配。


    “哈哈哈……血色珊瑚也歸你了。”


    趙暮鳶施了一禮,“多謝陛下,多謝薑胤太子。”


    三國比武,以她的雷霆手段而結束。


    她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裙擺,發現上麵沒沾到血,才放心地飛到南元琦的身邊。


    小小的人兒,還在用手捂著眼睛。


    真是聽話。


    趙暮鳶淺笑道:“琦兒,母妃回來了,可以睜開眼睛了。”


    南元琦立刻放下手,緊緊地抱著她,“母妃,你沒有受傷吧?”


    趙暮鳶搖搖頭,“母妃沒事,琦兒不必擔心。”


    “對不起母妃,琦兒以後一定好好跟花落師父學武,不再讓人欺負您和父王。”稚嫩的聲音中,滿是堅定。


    趙暮鳶輕笑出聲,“我的琦兒真是長大了。”


    她的笑容,讓南暝央有一瞬間的愣神,似乎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然而這個念頭,隻在腦中停留了一瞬。


    因為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孤寂的兮悅殿。


    趙暮鳶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打岔道:“王爺,我的武功暴露了,三府怕是會懷疑上我。”


    “畢竟,凶殘的暝王妃,完全有能力打斷他們兒孫的雙腿。”


    南暝央正色道:“無事,他們也隻敢懷疑。”


    他們隻敢懷疑,那楊千山呢?


    趙暮鳶勾唇道:“但是,我那好父親,現在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王妃會怕嗎?”


    趙暮鳶玩笑道:“我可太怕了,怕他死得太容易。”


    她望向瑞王身邊的楊雨菲,“王爺,你說,瑞王現在有膽量,去查抄鳳溪山穀了嗎?”


    趙暮鳶有些等不及了。


    南暝央望向太子方向,冷聲道:“本來以為還要等等,但是就剛才太子的表現。”


    “應該快了。”


    趙暮鳶回想了一下,“王爺是說,他剛煽風點火的事?”


    南暝央嗯了一聲。


    趙暮鳶嗤笑一聲,“確實,陛下怎麽會看不出,他是有意為之。”


    “他以為可以一招摁死王爺,所以不惜惹怒陛下,也要促成生死戰。”


    “誰承想,王爺能安然過關。”


    南暝央直視著她,認真道:“本王的人已經伺機引瑞王查到了鳳溪山穀。”


    “今日,要多謝王妃,若是沒有你,本王恐怕不能輕易脫身。”


    趙暮鳶淺笑道:“誰叫你是琦兒的父王呢。”


    南暝央覺得這是第二次沾南元琦的光了,心裏非但沒有一絲不悅,反而還多了些安心。


    壽宴結束後,南暝央和趙暮鳶被叫到了勤政殿。


    他們到了之後發現,南昭玨正跪在南修麵前。


    “見過陛下。”二人敷衍地行了一禮。


    南修見兩人來了,臉上立即浮現笑意,“暝王妃,你今日替我南睿保住了國寶,還掙足了臉麵。”


    “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隻要不過分,朕都滿足你。”


    趙暮鳶將目光望向南暝央,見他微微點頭。


    她認真道:“臣媳隻喜歡銀子。”


    “……”南修被她的話,驚得愣住了。


    南暝央則勾了勾唇角。


    “陛下,可以嗎?臣媳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獨獨喜歡真金白銀。”


    南修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朕金口玉言,就賞你白銀十萬兩。”


    趙暮鳶嫣然一笑,“多謝陛下。”


    南修審視著她,“暝王妃,朕很好奇,你的武功為何如此厲害?”


    “還有,你是如何令天隕派的弟子,倉皇離開的?”


    趙暮鳶心知,她今日的表現,在場的人肯定都疑心了。


    但是當時那種情況,她絕對不能讓南暝央上台。


    她隨意道:“陛下,您也知道,我的武功承自天隕派。擊敗區區一個齊南,不在話下。”


    “至於天隕派的那幾人,我隻是跟他們重複了一下天隕門規。”


    “陛下可能有所不知,天隕門規有言,天隕派弟子若是無故參與朝堂爭鬥。”


    “輕則廢除武功,逐出山門。重則斷去四肢,永生囚禁戒律深淵。”


    “他們大概是害怕了,所以匆忙回山,請罪去了。”


    她的說法,南修明顯不信,“那你為何可以插手朝堂爭鬥?”


    趙暮鳶麵不改色道:“因為臣媳是皇家兒媳,不算無故參與。”


    南修將信將疑地審視著她,“真的?”


    “真的,臣媳不敢欺瞞陛下。”趙暮鳶滿臉認真。


    南修追問道:“你師父是誰?”


    趙暮鳶一怔,她偷瞥了一眼看好戲的南暝央,歎息道:“陛下,師父說臣媳武功太差,讓臣媳發過毒誓,不許說出師承。”


    “怕丟了他老人家的麵子,還請陛下見諒。”


    世外高人多有些孤僻性子,南修也不好追問,無奈道:“罷了罷了,不說便不說吧。”


    “太子,今日之事,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南昭玨惶恐道:“父皇,兒臣不知做錯了什麽?”


    南修冷哼一聲,“身為南睿太子,卻對生死戰之事推波助瀾,你當朕瞎嗎?”


    南昭玨身體一僵,“父皇,兒臣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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