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諒了。走吧!”


    “顧大夫…”


    “今日我累了。”


    說完顧薑當真回房休息去了。


    我見如此也不便打擾,便轉身離去。


    顧薑聽門外沒了動靜,從房內走出,去了廚房弄了些吃食,然後把顧念叫了出來。


    顧念從書房走出,一把鼻涕一把淚,整個小臉髒兮兮的。


    “先生。”


    “出來吃飯吧。”


    “但是我還沒抄完!”


    “吃完再抄。”


    “嗯嗯。”


    然後一蹦一跳的去了廚房,拿了兩個窩窩,小口小口的啃了起來。


    顧薑坐在他的旁邊。


    “下回隻要不是你認識的人通通都不要放人進來,知道了嗎?”


    “嗯嗯。但是先生他知道先生的名字和顧念的名字,還知道顧念今年五歲了,他都知道這麽清楚了,還不能放他進來嗎?”


    “不能,像咱們這樣的普通百姓,那些大官們隨便一翻,就能查得出來,甚至連你的生辰八字,今天吃什麽都能知道。”


    顧念覺得很是惶恐,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睜著大眼睛四處張望。


    “但,也不用怕,大官們總是日理萬機,沒時間理睬我們這些小人物的。”


    “哦!”


    顧念又低下頭去,思索。


    “那先生,那位公子又是怎麽知道咱們的姓名和年齡的呢?他今天穿了件灰了吧唧的布衣,也不像什麽有錢或是優勢人家的人呀!而且他…長得真好看,特別是那雙眼睛。先生你說過,眼睛長得好看的人,一般都不是什麽壞人。”


    “她的眼睛是長得好看,但顯出亂世,還是小心為妙。”


    “嗯,我知道了。”


    “吃吧,吃完早些把書抄完去休息吧。”


    “嗯嗯。”


    再說回我,我在顧薑那吃了個閉門羹,覺著若想解我身上的毒,就隻有三個方法:一是會許家藥材鋪拿回包袱,二是去找許洹要解藥,三是等到明天。但忍受痛楚的這兩天已經有點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範圍,我一定要繼續活下去,為爹娘報仇,也為我自己報仇。


    權衡之下,我覺得還是去找許洹比較好,畢竟找到他就能直接拿到解藥。但問題來了,我去哪裏找許洹呀?當初,他雖讓我每十日見他一回,但他應該是會主動聯繫我,讓我找到他的。以前,我算是他的人;現在,我算是他的敵人。有誰會隨便讓敵人發現自己的行蹤,除非腦袋秀逗了。於是,我想到了邵敘。


    “邵敘!在家嗎?”


    鄰居的大娘告訴我,他去上攤去了,估摸著得要等到日頭偏西才能回來。


    “大娘,你可知平日裏他是去西街還是在東街上攤?”


    “這可不好說。這些日子當兵的來來往往,老在一個地兒呆著,容易出事。”


    “大娘,這話怎說?”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大娘放低了音量,伏在我的耳邊,“聽說,南朝的許將軍也到了浣樺鎮。三天兩頭不是搶人錢財,就是搶了人家的閨女。不僅如此,那些官老爺見了長相五大三粗的人,總喜歡拿他們練手。這可不,前兩天張家打鐵的大牛,就被他們給活活打死了。”


    “啊,還有這般事!”


    “還有呢,那些官老爺還喜歡長得細嫩的身家清白的男子,特別是像你這樣,長得好看,還文文弱弱的。這些天,那些個官老爺的家中日日都有渾身□□被草蓆裹著的屍首送到亂葬崗的。你說,要不是現下戰事不穩定,陸將軍會讓那些人為害咱們這些窮苦的百姓嗎?”


    我嘆了口氣,什麽也沒說,送了大娘到她家門口。


    我站在邵敘的家門口,細想了一下,東街和西街能擺攤賣肉的也就那麽兩個地,但是一東一西,相隔甚遠。若我在這等著,現在是巳時,估摸著等個兩個時辰應該就能回來。但若我去找他,碰碰運氣,或許還有可能早些碰到他,早些見他,或許就能早些見到許洹了。


    心動不如行動,我東竄西跳,去了西街,運氣相當不錯,果真碰到了邵敘。這時,他正拿著殺豬刀給人剔骨,看到他認真的樣子,讓我想起了許胥。


    好像,以前,他也是這般認真的模樣,拿著筆坐在案前畫畫。


    邵敘早就知道我在西街的巷口看著他,像是在懷念某人,他頓時怒火中燒,拿起屠刀,二話不說,就把一根豬骨頭給切成了兩段。


    我直嚇得一激靈。


    我走到邵敘的攤位前,“邵屠夫,這豬腸子你還要嗎?”


    邵敘頭也不抬,直接回道:“不要了。”


    “真的不要”


    “嗯!!”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非藥學專業,所以對於藥材並不熟悉,文中關於藥材的部分,僅供娛樂。


    今天又改了一天的論文,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初次寫文,還請見諒。


    ☆、第 16 章


    到了日上西下,邵敘攤位上的肉都賣的差不多了。邵敘帶著我,回了他家。


    剛一回來,邵敘就把我的豬大腸,拿去處理,用來煮麵條了。不消得半個多時辰,邵敘從廚房出來,手裏拿著兩雙筷子,還端著兩碗麵。邵敘知道了我的食量,就將小碗的那碗麵放在我的麵前。


    這回可不比上回,我拿起筷子,在飯前就和邵敘,提到:“邵大哥,你可知怎樣才能聯繫到許將軍?”


    邵敘一聽我要找許洹,邵敘的醋罐子立馬被打破了,但仍帶著些理智。


    “許將軍?你怎麽會突然想見他?”


    “他有事相求。”


    “什麽事?”


    “不是什麽太要緊的事,你若是方便還請盡快幫忙。”


    邵敘沒有立刻答應。


    “先吃飯吧,等會兒麵涼了。”


    我點點頭,呼啦呼啦地往嘴裏送,我當真是餓極了。


    飯後,邵敘又拿出上回的那個果子。這回我學乖了,讓邵敘先吃。


    “邵敘,你先拿。”


    “你是客人,應當你先才對。”


    “就咱倆這關係,還分主客不成?”


    我拍了邵敘一下,順道揩了點油。


    嗯!胳膊和胸前的肉很是結實,手感相當不錯。若是邵敘能修修麵容,就更好了。


    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邵敘已經快吃完一個果子。


    “你怎麽這麽快就吃完一個了?”


    邵敘沒有回答我的話,反問道:“你是怕這果子算吧?”


    被人揭穿,我羞得朝邵敘吐了吐舌頭。


    “就你知道的多!”


    邵敘在果盆裏挑了又挑,找了一個滿是點點的小小的果子,遞給我。


    “這個肯定不酸。”


    我半信半疑,嚐了一口。


    “邵敘!你耍我!”


    我氣的拿起院子裏的斧頭,追著邵敘滿院子打。


    沒追多大一會兒,我就累了,邵敘見玩兒的差不多,也向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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