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異象,必有妖孽。


    京都有妖作亂。


    大夏氣運遭受天譴。


    ……


    一時間,盛京城中多了不少謠傳,不知不覺有一股莫名的恐慌在民間蔓延。


    皇宮,金鑾殿。


    漫天謠言很快就傳到夏帝耳邊,震怒之音讓滿朝文武百官不住地心驚膽跳。


    “都看看!”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大夏要亡國,如此不堪謠言居然傳遍整個京城。”


    “高要!”


    夏帝一聲怒喝,高要哆哆嗦嗦地從百官隊列中走出,滿臉冷汗地回應一聲:


    “臣,臣在。”


    “限你三日時間,找不出謠傳之人,你這京兆府尹就別做了,去詔獄裏呆著吧。”


    “微臣領旨!”


    高要心中驚懼萬分,百官最怕的就是詔獄,凡是進去的人就沒一個能出來的。


    可高要又不得不接旨。


    若是再觸怒夏帝,估計連活都不用幹,直接被押入詔獄,那時候就好玩了。


    “陛下,臣有事啟奏。”


    見陳淵遞上一副奏本,夏帝眼中怒火這才退去,神情恢複淡漠,威嚴道:


    “陳淵,你所奏何事?”


    “啟稟陛下,臣奉旨監察百官,近日偶然發現兵部尚書曹德誌有謀逆之舉。”


    “禁軍副統領關昌吉,與曹德誌狼狽為奸,偷販禁軍神器,穿雲破甲箭。”


    “買家,西荒佛國,北匈王國,南疆蠱國,都是西境曹家的忠實客戶。”


    陳淵話音剛落,滿朝文武百官不禁嘩然,難怪這兩天曹德誌沒來上早朝。


    皇帝也沒追問。


    原來是東窗事發,被影衛押入詔獄,看來是已經全盤交代,才會公諸於眾。


    “身為影衛總節度使,臣自當審曹德誌,可此人竟激烈反抗,不服王道。”


    “為鎮壓叛逆,臣不得以令曹德誌伏法,奏本上還有從曹府裏搜出的證據。”


    武力抗拒影衛傳喚,派出死士襲擊陳淵,偷運禁械賣給敵國,每件都是死罪。


    滿朝文武百官,對陳淵羅列出曹德誌的種種罪行,都找不到能夠反駁的地方。


    隻能以罄竹難書形容。


    “諸位,有何看法?”


    “怎麽不說話了?”


    “好一個兵部尚書,口口聲聲說忠於大夏,背地裏卻行謀逆擾亂之事!”


    滿朝文武百官隻感覺,今日又是水深火熱的一天,後背冒出的冷汗就沒停過。


    夏帝滿是怒氣地說道:


    “曹德誌背國謀逆,雖是已伏法,可其罪難恕,傳朕旨意,誅其九族。”


    “陛下!”


    “曹德誌九族,可是有西境曹家的人在,若是對他們動手,恐西境不穩啊。”


    “還是誅京城曹家。”


    “臣以為……”


    夏帝雙眸寒芒閃爍,看著滿堂看似為大夏著想的一幫文官,心中殺意四起。


    都是隻會苟且龜縮之輩!


    大夏王朝要是再這麽繼續軟弱下去,恐怕以後這脊梁骨就會變得越來越軟。


    “你們都是大臣!”


    “就一個西境世家,看你們怕成什麽樣子,這是我大夏朝廷的大臣嗎?”


    “傳旨,殺!”


    “若有多言者,殺!”


    夏帝一身森冷殺氣,將滿朝文武盡數鎮住,金鑾殿內刹那間便是鴉雀無聲。


    不少大臣心中一驚,驚覺夏帝鎮壓西境曹家的真實用意,其實是想重整朝綱。


    大夏文官勢力中,有不少世家子弟,手裏掌握太多權柄,這可不是好現象。


    寒門子弟缺乏支持,難以從官場脫穎而出,壓根沒資格成為夏帝製衡的工具。


    “陳淵,西境曹家一事就交給你了,若是辦不好,小心朕再把你貶去北境。”


    “臣,遵旨。”


    陳淵無奈接旨,夏帝這是給他挖了個大坑,曹家可是有化神境武者的存在。


    半步化神……


    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一場驚心動魄的早朝,就這樣過去,許多官員都還驚魂未定,心中甚多疑慮。


    夏帝要對世家開刀了?


    這跟開戰沒什麽區別。


    五大境域世家,可以說是盤踞一域的龐然大物,要動起手來,天下必定大亂。


    ……


    盛京詔獄內,曹雲雙眼圓睜地被人拖出,臉色慘白如紙,已然氣息全無。


    “自盡了?”


    “倒還算是個男人。”


    “可惜……”


    陳淵一掌落在曹雲屍體頭部,勁力瞬間震碎顱骨,斷絕了他假死脫身的可能。


    影衛見到陳淵的動作,不由得眼眸微微顫抖,後背也控製不住地開始滲出冷汗。


    好狠呐!


    就算是死了,還得保證屍體要涼透,壓根就不給對手一絲假死翻盤的機會。


    “要是有他帶路,我去西境曹家抄家,路也好走一些。”陳淵嘴上還在惋惜。


    下一秒。


    一張地圖就出現在陳淵手裏,標注了整個西境所有城池,還有曹家的勢力範圍。


    那三名曹家宗師好歹也是宗師境武者,還是跟在曹雲這種所謂世家天驕的身邊。


    必定知道不少秘密。


    果不其然,陳淵對比一下就發現曹雲交代的東西裏,也不一定全是真實的情報。


    若是全盤相信,恐怕陳淵得受到不小的損失,西境抄家滅門一行也就注定失敗。


    “大人,這屍體……”


    “扔進噬心蟻坑裏,白骨可以賣給禦醫院,這些人的價值可不能浪費了。”


    “是!”


    影衛聞言心中發顫,眼神中充滿敬畏,真正對陳淵這位總節度使心悅誠服。


    轉頭看向曹雲的屍身,影衛心中一狠,一把就將其扔進滿是噬心蟻的土坑中。


    “你叫什麽名字?”


    “回大人,屬下陶寧,影衛四隊麾下。”


    “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聽到陳淵的話,陶寧聞言不驚反喜,若是跟在陳淵身邊,肯定是會有一番作為。


    陶寧連忙回道:


    “多謝大人!”


    “你去給我辦一件事……”


    陶寧連忙俯身彎腰,仔細傾聽陳淵所述,將耳邊的一字一句絲毫不漏地記下了。


    須臾。


    詔獄關押曹雲的那座監牢內,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然出現一道人影,格外詭異。


    昏暗閃爍的光線下,隱約間還能看清此人的麵容,竟然是剛死去不久的曹雲。


    “大人,扮相如何?”


    陶寧的聲音從“曹雲”喉間傳出,令陳淵不得不感慨易容術的厲害之處。


    實在是太像了。


    “不錯,有七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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