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禦書房。


    陳淵明顯感覺到,李公公走路的速度要比剛剛快上不少,不禁打趣著問道:


    “李公公,你這是趕著出恭不成?怎走這麽快?陛下剛剛說的東西呢?”


    “哎喲喂……”


    “陳世子,您剛剛可真是嚇壞老奴了,陛下在沉思的時候,可不能打擾的。”


    李公公驚魂未定地跟陳淵說道,畢竟能服侍皇帝十數年,都還穩坐太監總管。


    要說李慶不了解夏帝一點點脾性,那天下都沒有人敢說,自己能看出皇帝心思。


    “陳世子啊,老奴年紀大了,可受不了這般驚嚇,以後您還是悠著點吧。”


    “放心好了。”


    李公公又擦了擦額頭上遍布的冷汗,才從袖口處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子。


    還特意吩咐道:


    “陳世子,陛下有旨,等你回到鎮南王府之後,才可以打開看看裏麵的東西。”


    “知道了……”


    就在陳淵跟急哄哄出宮的一路上,整個京城都已經亂套了,可謂是人人自危。


    鎮南王世子陳淵被夏帝封為影衛總節度使,文武百官都被嚇得頭皮發麻。


    調度影衛?


    監察百官?


    徹查奸佞?


    種種跡象看出,夏帝準備著手清理朝堂上他們這些大臣,連劊子手都準備好了。


    陳淵,那可是敢屠戮北匈數十萬牧民的狠人,可誰也不知道他手段是什麽。


    “曹大人,今天早朝的時候,您還是太急了點,扳倒陳安南是沒那麽容易的。”


    “陳家現在正當紅時。”


    “二位啊,今日早朝上那是一個多好的機會,隻要陳淵一死,陳安南肯定……”


    曹德誌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兩股奇異的目光,正死死地盯著自己,頓感疑惑。


    “怎麽了?”


    “曹大人,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陳淵出事,以陳安南的性子,必定會血洗京城。”


    工部尚書郭翀一字一句吐出,他與楊文濤都沒想到,曹德誌居然如此膽大包天。


    連陳淵都敢動。


    命不要了?


    他們最多隻是想斬去陳淵這次北境的功勞,可沒想過要其性命,性質可不一樣。


    “二位大人,難道你們還不知道陳淵的品性,他若是不死,我等還能安生嗎?”


    曹德誌眼中閃過異色,隨即冷笑著回應二人,心中暗道可惜,就差那麽一點。


    今日早朝,如果不是夏帝偏寵陳家,那陳淵肯定是必死之局,怎還輪得到他……


    曹德誌神情一滯。


    不好!


    被夏帝釣魚了!


    楊文濤和郭翀沉浸官場多年,都混成人精,也反應過來今天早朝是夏帝的局。


    “曹大人,您保重。”


    “陛下,太……”


    “楊大人,慎言。”


    楊文濤冷汗連連,差點就忘了隔牆有耳,要是讓影衛收集到,那可就有得受了。


    哼!


    曹德誌冷笑一聲:


    “我曹家好歹把持大夏全境書局,門生可謂遍地,還有我已表明支持……”


    “曹兄!”


    “這話是你能說的?”


    聽到這裏,楊郭二人覺得今晚來麵見曹德誌,簡直就是一件值得後悔的決定。


    朝堂黨爭,曆來就是當朝皇帝忌諱的事,況且還有大臣當眾表明要支持奪嫡。


    要是被夏帝知道,不得被影衛直接押入詔獄,給滿朝文武來個殺雞儆猴。


    “對不住了二位,我曹德誌剛剛怒極失智,還請多多見諒,給二位賠不是了。”


    曹德誌知道自己失言,隻好給兩位尚書大人賠罪,畢竟現在他們三是同一條線。


    楊文濤眉頭微皺:


    “曹兄,你今日在朝堂之上,三番兩次想置那陳淵於死地,如今他手握大權……”


    “難保會對你下手。”


    曹德誌聞言,臉色閃過一抹鐵青,夏帝封陳淵為影衛總節度使,是他想不到的。


    這就相當於,陳淵隻要願意,就能從影衛的密報網中得到滿朝大臣的秘密。


    足以殺頭的隱秘。


    可別小看影衛在大夏的滲透程度,或許每個大臣家中就潛伏著影衛的暗樁。


    時刻監視百官。


    隻是這些都是不能擺上來台的秘密,知道的不會說,不知道的還真覺得自己。


    “二位大人,盡管放心好了,本官已經特命家中,趕製陳淵在北匈犯下的血案。”


    “到時候傳遍天下。”


    “本官就不信,陛下會對沸騰的讀書人,還能夠選擇視而不見,袒護陳淵。”


    郭楊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各自眸中異色,沒想到曹德誌行事竟然如此的瘋狂。


    即便最後真弄死陳淵,可還是也逃不過影衛和陳安南的調查,終歸難逃一死。


    官場最忌魚死網破。


    “他怎如此癲狂?”


    “難道有仇?”


    “不然怎麽這麽拚命?”


    “還是離遠點好。”


    楊文濤和郭翀隱蔽地交換心聲之後,看向曹德誌的眼神開始帶上了些許疏離。


    你想找死是你的事。


    可別帶上我。


    ……


    晚風吹拂過鎮南王府,陳淵爬上屋頂眺望夜空,沉思冥想間,眼中掠過微光。


    “想好怎麽入手了嗎?”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知不覺間,陳安南也上到房頂,滿眼感慨地看著繁華喧囂的盛京城街景。


    “現在,那些大臣肯定不會露出馬腳,用影衛收集的證據出手,隻會適得其反。”


    “到時,滿朝大亂。”


    “這其實並不是皇帝真正的用意,我出任影衛總節度使隻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此時的陳淵,並不像今日金鑾殿上表現得那麽魯莽,顯得更加深沉和清晰。


    陳安南倒是感到意外。


    本來還以為需要提前給陳淵打預防針,防止這熊孩子在京城又鬧出什麽幺蛾子。


    沒想到。


    陳淵居然拎得這麽清。


    “六部尚書久經官場,都是一條老狐狸,肯定不會讓你有機會對他們出手。”


    “其他大臣也是。”


    “至於影衛手裏麵的那些證據,確實不能隨意示人,那你還想從哪裏下手?”


    陳安南想考驗一番,看看陳淵去北境一趟,除了武道修為,還有沒有別的長進。


    陳淵並沒有直麵回答。


    “今日早朝,皇帝親自提出監察百官,恐怕現在那些人手裏的東西都已經毀了吧。”


    “那就得從別處開刀。”


    “這就不得不讓我想起幾個月前,想要去抓我,結果反被我活捉的那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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