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居然背叛趙歇公子!背叛我大趙!”


    看著麵前的幾員將領,曹無傷一邊揮舞著長槍,一邊大聲的斥責道。


    曹無傷本以為前來進攻的是秦軍,但是沒有想到,進攻趙軍大營的這些士卒,昨天還是他的部下。


    “哈哈!”一名將領冷笑道:“曹無傷,你也配說我們嗎?”


    另一名將領也冷笑道:“就是,你悄悄逃走的時候!你何曾把我們放在眼裏!”


    聽到自己的舊部下嘲諷自己逃走的事情,曹無傷麵上一紅。


    “那也不是你們投靠秦人的理由!”


    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曹無傷!什麽秦人!什麽趙人?你們跟著趙歇在邯鄲郡傷天害理!多少趙人已經對你們恨之入骨了!還在這裏大放厥詞呢!”


    曹無傷看向此人,眼神更加陰冷,因為此人正是樊噲。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曹無傷握緊長槍,眼神冷厲地看向樊噲:“樊噲,你少血口噴人!我們何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樊噲哈哈大笑,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響徹整個大營:“曹無傷,你們在武安欺壓百姓,掠奪財物,甚至為了維護趙歇的統治,不惜犧牲無數趙人的生命!你們的罪行罄竹難書!”


    樊噲的話,叫曹無傷麵色鐵青。


    這時,又一名將領看著曹無傷說道:“曹無傷,我們已經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我們不想成為你的棋子,更不想成為趙歇的爪牙。”


    曹無傷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心中的憤怒和恐慌:“你們真的願意背叛趙歇公子嗎?要知道,他的背後還有…”


    “轟!”


    “轟!”


    “轟!”


    曹無傷說話期間,身後又傳來數聲巨響。


    聽到這些爆炸聲後,曹無傷麵色再次大變。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轉向曹無傷身後,隻見數道火光衝天而起,伴隨著滾滾濃煙,


    將整個趙軍大營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曹無傷身後的趙軍,被連續的轟炸,驚的頭皮發麻,一片混亂。


    樊噲眼神冷厲,看向曹無傷說道:“曹無傷!投降吧!就是匈奴人來了!他趙歇也同樣必敗無疑!”


    那名先前表態的將領,此時也趁機對著對麵喊道:“兄弟們,我們不必再為趙歇賣命,不必再受到他的脅迫了。如今,我們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


    曹無傷心中焦急萬分,眼前的局麵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試圖穩定軍心:“兄弟們!你們不要輕信他們的說辭,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的詭計!”


    “詭計?”樊噲哈哈大笑,“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嗎?武安的百姓都能作證,你們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公憤!你們也配稱自己為趙人?哪有趙人朝趙人下手的?”


    說著,樊噲揮舞起陌刀朝著曹無傷殺去。


    曹無傷正要反擊,身旁的侍衛提醒道:“無傷將軍!陳武將軍說讓咱們趕緊撤退!”


    曹無傷一咬牙,無奈道:“哼!如果不是因為他老子!我曹無傷何必去而複返!叫兄弟們撤退。”


    看著曹無傷帶趙軍撤退,樊噲卻沒有追擊,而是把陌刀一橫,停下了腳步。


    身後的將領恭恭敬敬的問道:“將軍!我們不追了嗎?”


    “不追了!”樊噲眼光閃爍,嘴角帶著笑意:“讓他們再好好得意幾天。”


    …


    曹無傷和陳武、陳餘匯合一處後,立刻撤退,幾個人都是狼狽不堪。


    尤其是陳武,帶著陳餘從火海中逃了出來,他們的衣衫被烈焰舔舐得破碎不堪,渾身散發著刺鼻的煙焦味,就連頭發火海中扭曲彎繞一處。


    趙軍連續奔襲數十裏才敢歇緩下來。


    曹無傷看著這對父子,臉神陰沉的開口問道:“我們…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回邯鄲,還是去鄴縣?”


    頓了頓,又看著諸人說道:“或者我們去信都?還是回到巨鹿郡?”


    眾人相對無言,曹無傷的問題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接下來的行動方向,關乎著所有人的命運。


    曹無傷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陳武和陳餘。


    這對父子經曆了連番的大火和戰鬥,身上還帶著無法抹去的疲憊和緊張。


    陳武沉默片刻後說:“當務之急,我們需要先恢複元氣,休整兵力。連日的奔襲讓士兵疲憊不堪,我們必須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恢複體力。隨後,隨後趕往鄴縣吧!”


    曹無傷點頭同意,說道:“我同意陳武的看法,我們還是去鄴縣最好。”


    看著兩個人,陳餘開口問道:“難道我們不回邯鄲嗎?把這裏的情況告訴趙歇公子!”


    曹無傷聞言,不禁歎了口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陳餘大人,您的心意我豈能不知?但眼下的形勢,趙歇已是敗局已定。”


    “匈奴人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您想想,我們的家室還在鄴縣,那裏才是我們真正的根基所在。此時回去邯鄲,無異於自投羅網啊!”


    一番話,如同當頭棒喝,讓陳餘瞬間清醒了許多。


    隨後,三人帶著大軍朝著鄴縣趕去。


    一路上,大軍行進的速度並不快,曹無傷、陳武發現,不斷有士兵趁著夜色逃離隊伍,整個隊伍混亂不堪。


    經過數日的行軍,等到他們終於抵達了鄴縣之時,至少有五千多人四散而離去。


    終於,陳餘忍不住開口了,訓斥自己的兒子道:“武兒!眼看著這些士兵逃走!難道你和曹無傷就不加強戒備嗎?”


    “父親!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何必呢?”陳武淡淡地說道:“而且,長城戍邊軍已經進入了巨鹿郡,趙歇四麵為敵!留下這些人的意義在哪裏?難道我們要做下一個趙王?”


    陳餘被自己的兒子說到啞口無言,隻好轉了話題:“這?好吧!派出鄴縣報信的騎兵回來了沒有?”


    曹無傷看著遠處,長出了口氣道:“也許馬上就回消息了。”


    話音剛落,眾人就感覺到地麵在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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