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耐的低聲哼出來,迷茫的勾著他輕輕蹭著。榮享卻隻是慢慢俯身吻住她,用手指一點點輕輕撚動。榮絨喘息著,手臂搭在額間不敢再看他,自己這般樣子,還真是丟臉。身體上的歡愉太強烈,以至於一點也留意不到他溫柔又心疼的模樣。


    “絨絨,對不起……”他卻在這時候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吻著她的耳垂低低呢喃。快感來臨的間隙,榮絨卻疑惑的想,難道他隻是試探自己,根本沒準備發展到那一步。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貼著她瘦削的背躺下,圈著她的腰不再動作了。榮絨側過臉,馬上被他強勢的扭過去了。


    “乖,睡覺。”榮享緊了緊手臂,貼得她的背更緊了些。因為太過親密,榮絨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灼硬,全身都燒了起來,卻還是不怕死的問,“你、你就這麽睡?”說完又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這麽說,不是跟自己欲求不滿一樣嗎?還好他似乎沒多想,許久都沒聲音。


    榮享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因為裔動會撩過她的肌膚,他安靜的在她身後擁著她。榮絨睜著眼看地毯上彼此糾纏的衣物,思緒混亂的問自己,他們現在,算什麽?


    榮享枕著她,沉澱著自己的欲望,許久都沒有說一句話,腦子裏也在不斷翻湧著太多東西。


    “睡著了嗎?”


    迷迷糊糊中,榮絨聽到他醇厚的男音,隻是含含糊糊的“唔”了一聲。榮享嘆了口氣,手心輕輕捏著她的腰際,“絨絨,你討厭我嗎?”


    榮絨沒說話,權當自己睡著了,這樣的問題,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討厭嗎?一點也不。她隻是還在愛,卻又不敢承認,為著前世那點傷害怯懦了,踟躕了。再勇敢最後也是會受傷的,她沒有多少勇氣可以不顧一切了。


    本來這樣的愛情就需要勇氣,可是偏偏彼此之間還夾雜著那麽多的仇恨報復。即使今生沒了宋海清,她一樣不敢相信他,那無關配角,隻看主角的內心戲。隻看他心裏有幾分真正疼她、惜她。


    如果不夠愛,換了是誰結果亦然。


    榮享翻過身,看著屋頂模模糊糊的光影,露出苦澀的笑,“隻要你不討厭,哪怕一點點,我也會把這不討厭變作喜歡。”


    榮絨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了自己在裝睡,可是她多少懷疑他說這些話的純粹性。美好的誓言誰都會承諾,卻真的做到的能有幾人,不是她太矯情,也不是她太膽怯,她隻是怕極了那種奮不顧身愛上再被無情拋棄的苦情戲。


    榮絨閉上眼,忽然又開始後悔為什麽要和他走到這一步了,以後該如何收場,如何讓自己不愛、不欲、不求。她沒信心,他太會捕獲她的心,在他徹底交付整顆心前,她不能輕易輸了自己。


    至少,今生她要一個happy ending.


    榮享一整晚似乎都睡得不踏實,榮絨被他翻來覆去的動靜給吵得有些煩躁。打開床頭的燈看著他緊縮的眉心,忽然就好奇起來,這個年紀的他,能有什麽事讓他恐懼、害怕又心神不寧的呢?


    榮享夢囈的話也是寥寥不清,甚至聽不出點端倪。榮絨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他沉睡的樣子,心裏漸漸柔軟,抬手擦拭著他額際細密的汗意。


    榮享驚呼一聲“絨絨”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睜眼時還滿眼恐懼和絕望。他失神的看著她,好像靈魂飛往了別處,隻剩一雙空靈的眼盯著她。榮絨心跳有些快,聽著他撕心裂肺的那聲“絨絨”都有些心驚。


    “我在這,怎麽了?”榮絨抱住他,慢慢順著他的髮絲,輕輕撫著他的脊背。


    榮享埋在她胸前,深深吸了幾口屬於她的味道,最後才心有餘悸的低喃了一句,“沒事,隻是噩夢。”


    榮絨疑惑的看著他,夢到什麽了,會這般害怕?


    榮享沉默了會,最後慢慢抬起頭與她對視,專注又略帶疑惑。剛剛睡醒的人還有些呆愕,看著她許久都沒發出一個音節,最後急促的撲過去,吻得她幾乎透不氣。


    榮享喘息著,抱得她極緊,在她胸前慢慢抬起頭,執拗的要著答案,“絨絨,別離開我,答應我,你這輩子不會離開我。也別食言,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絨絨羞澀:【哪有人這麽小就做這個的……】


    榮享惱怒:【那老子要等到什麽時候,憋著很難受!!】


    三三挑眉:【……看我心情,哼哼!】


    ☆、隻可遇見(一)


    榮絨看著麵前的人,忍不住就泛起一陣澀然,這樣的場景,在他們之間該是有多尋常。他一次次要求自己,不離開、不逃避,卻是每次都被他推得遠遠的。


    再執著,也會有氣餒的時候。


    榮絨沒說話,眼裏卻湧動著熱熱的液體,最後隻是輕輕笑著,“幹嘛,學人家私定終生啊。老土!”


    榮享沉默的看著她,對於將來,她首當其中還是選擇逃避。他忽然覺得,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前世的因,今生的果。那時她對自己多癡情,現在自己就要加倍的還回去。


    榮絨看他不說話,最後嘆了口氣,鄭重的抬起眼,“即使我們剛才那樣了,也不代表什麽。不過是彼此分享身體的秘密,沒什麽大不了。”


    榮享的眉深深蹙結,終於露出了點他前世慣有的表情。冷笑道,“什麽叫,即使剛才那樣,也不代表什麽?”


    榮絨咬著下唇,仿佛下了莫大的決心,昂起下顎倔強的看他,“你想要的,我隻能給這麽多。別的,我很抱歉。”


    榮享沉著臉,周身都湧動著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氣。榮絨看著他,不卑不亢的樣子,一副你耐我何的模樣。榮享最終敗下陣,頹然的倒回床上,手臂搭在額間,抿著唇沒有再說一句話。


    榮絨看了他一會,最後抬腳踢他,“喂,你還真賴我這了?”


    榮享不說話,榮絨又試探性的踢了一腳,馬上就被他抓住了腳踝。榮絨還沒來得及恐嚇他,馬上又是被他用力一拉。榮絨身子不穩,做好了磕上床頭的準備,卻被他輕輕巧巧給抱在了懷裏。


    他側臥著,手指撫著她髮絲,眼裏有太多她似懂非懂的東西。他喉結上下滑動,最後隻是圈住她,低聲道,“別鬧了,睡吧。”


    “……”榮絨覺得很挫敗,以為他會爆發或者抓狂的。這樣沉默又會妥協的榮享,真的好陌生。


    榮享之後就一直沒再睡,時鍾滴滴答答的聲響裏,她漸漸平穩的呼吸。他就這麽一直安靜的看著榮絨,她還在枕側,她還有呼吸……原來這世上最美好的事,莫過於,你還愛,她還在。


    其他,又有什麽關係?


    淩晨五點的時候,榮享才起身悄悄帶上房門。傭人一般五點半起床,榮絨心裏有芥蒂,她怕的,她懼的,他都會一點點斬消掉,給她一個安心又穩定的未來。


    *


    榮絨自那之後常常想,是不是自己過於沉默的態度,才激得他愈加得寸進尺起來。常常第二天睜開眼就能看到他沉睡的臉盤,恍惚間,讓她有種時空交匯的錯覺。明明睡前都鎖緊的門窗,他就好似幽靈一般無孔不入,榮絨懷疑他背著自己偷偷配了鑰匙。


    剛開始幾晚會被他不眠的動靜攪得不安穩,榮絨不高興,沉著臉用胳膊撞他,“喂,不習慣就回你床上睡,別再我這裏製造噪音。”


    榮享馬上就沒了動靜,熱熱的纏上來,“那我不吵你,你好好睡。”


    又是這樣毫無理由的妥協。


    榮絨閉著眼,卻是怎麽都沒了睡意,最後索性翻過身與他麵對麵。黑暗掩飾了所有情緒,兩個人的呼吸猶如一曳細細的蘆葦輕輕癢癢的撩過彼此的臉。


    榮絨似乎都能看到他漆黑髮亮的眼,“榮享,你到底要幹什麽?”


    榮享隻是下顎抵在她的劉海處微微蹭了蹭,展開雙臂重新把她撈回懷裏,強勢的把她那不老實的小腦袋往胸前一悶。嘴角帶著不明的笑意,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兩個字。


    榮絨瞬間全身都紅透了,伸手捶他結實的背,“流氓,你怎麽這麽……”榮絨咬著唇說不下去,隻好悶在他胸口不出聲。


    榮享閉著眼,雖然說著讓人心跳的情話,卻老老實實抱著她沒有逾越。兩個人身體貼合的太緊密,榮絨不安分的扭了扭,“喂,很熱,之前也沒發現你這麽像狗皮膏藥。”


    榮享的手鑽進她睡衣裏,在她腰線的地方來回撫摸著,手指指腹撩過她柔軟纖細的曲線。最後慢慢褪了她的睡裙,直接扔下了床墊。


    “這樣就不熱了。”


    榮絨不安的抓過被角,緊緊實實的纏住自己,蠶蛹一樣包裹好身體,滿眼震驚的瞪著他。院子裏的燈光惺鬆的灑了進來,模糊裏便清楚的看到他專注而熾熱的眼。


    “你再亂來,再亂來我就、就——”榮絨喘息著,羞赧的不知所措,雖然不是第一次赤/裸相見。卻每次都覺得尷尬又侷促,總覺得現在的他陌生又熟悉,卻總是抓不住那若隱若現的熟稔感。


    榮享看著她警惕的樣子,笑著枕住雙臂,好整以暇的挑眉,“給你三個選擇。一,老老實實躺下,好好睡覺別亂動。二,你可以喊人來圍觀,反正我是男的不吃虧。三嘛……”他故意拖長尾音,直接坐了起來,曖昧又挑釁的看著她,“如果睡不著,我們可以做點別的事打發時間。比如,做——”


    榮絨捂住他的嘴,恨恨的皺起眉,“你怎麽越來越無賴了,整個一流氓。”


    榮享彎起眼角,垂下眼看著她別的地方。榮絨順著他的視線看,臉的溫度驟然升高,手忙腳亂的去拉被單。手還沒來得及抓住被單,身子便沉沉的陷進了床墊間。


    榮享壓著她,雙眼被毫不掩飾的欲望給充盈著,他抵著她的額頭,沙啞的喊出聲,“不是說,隻是分享彼此身體的秘密,沒什麽大不了?怎麽,怕了?”


    榮絨的心裏有不安分的東西攢動著,她看著身上的人,眼裏的情緒一點點生生壓抑下去。最後偏轉過頭,低聲說,“我對兄妹亂/倫這種事,沒興趣。”


    “沒興趣麽?”榮享俯身,伸出溫熱的舌尖舔舐她圓潤的耳垂,在她頸窩裏癢癢的呼吸著,“我會讓你感興趣的……會讓你,一次就……欲、罷、不、能。”


    最後的四個字驚得她全身抑製不住的輕顫了下,她錯愕的看著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他這次是認真的,眼裏洶湧的情/欲比上次要更尖銳。似乎還有些未知的情愫在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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