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享嘆氣,看著這不靠譜的傢夥,“你確定真的不會壞事?”


    “……你絕對找不到第二個比我更懂惡毒後媽心理學的人!”


    蘇夢一臉激動,眼裏閃著興奮的光。榮享皺眉,真不該一時心軟帶個小丫頭片子回來。可是必須找個人穩住宋海清,誰讓他身邊就這麽個鬼機靈的雌性動物。蘇夢一邊拿出麵膜仔細貼到臉上,一邊嘀咕,“可惜王子歸來太晚啦,公主好像等不及咯。”她可是小心觀察了一整晚,那個鍾赫和榮絨間互動的不要太頻繁哦。


    鍵盤上的手指微微一頓,鏡片下的眼泛起寒意,“我記得你媽媽的電話好像是02——”


    “好啦,我知道了。”蘇夢大叫著打斷他,每次都來這招,掐準了她怕被抓回去。蘇夢乖乖的趿拉著拖鞋,昂著臉防止麵膜滑落。一步步挪到門口,想了想又探進腦袋,“榮享,你什麽時候給我講講你們h的過程唄,我最近卡文卡得厲害,人家沒有經驗,你就當是做善……”看到某人越來越黑的臉,蘇夢連忙抬手做了個sorry的動作,趕緊帶上門。心裏默默怨念,臭脾氣的傢夥,掛不得絨絨拋棄你跟小白臉跑了,哼哼……


    *


    榮絨的生活還是和往常無異,那人沒有任何表示,似乎他就沒有回來一樣。榮絨一邊心存希冀,一邊忐忑不安。她鄙視自己,為什麽這樣了也不死心。大四的課程越來越少,空餘時間再多榮絨也不想回榮家。尤其現在多了那兩人,她更加不想回去。


    “榮絨,你哥找你。”


    榮絨心猛地一緊,緩緩轉過頭看向教室外麵。榮享站在教室後門對著她笑,那樣的笑,似乎他還是那時愛她的英俊少年。榮絨收緊手指,慢慢朝他走去。那晚之後他們沒有再見過,甚至那晚彼此微妙的較量也都隻字不提。


    “有空嗎?陪我走走。”榮享一副好兄長的模樣,耐心徵求她的同意,腳步卻率先邁了出去。徒留一個背影給她。


    榮絨沒辦法拒絕,應該說她開不了口拒絕。昏昏沉沉的跟在他身後,隻要他的視線留在她身上她就發不出聲音。


    兩個人漫步在校園的小湖邊,青翠的楊柳軟軟垂在湖麵,圈圈水波蕩漾著。就好像她此刻的心境,波瀾起伏,細細繚繞。


    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大片刺眼的陽光,榮絨此刻才敢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看他。貪戀又執著,想把這四年遺失的都補回來。


    榮享忽然回過頭,刺眼的光暈霎時晃得她眼花,他模模糊糊的五官一點也看不清神情。隻聽得到他沉穩的聲音,“晚上有空嗎?幫我個忙吧?”


    榮絨下意識的抬手擋住那片熾熱的驕陽,垂下眼,“……做什麽?”


    “晚上我來接你。”他不說什麽事,也不說做什麽,隻是稍稍挨近了她一點。目光在她牛仔褲和襯衫間上下打量,最後似笑非笑的說了句,“記得穿性感點……”


    榮絨看著他恍恍惚惚的笑,有種怪異微妙的感覺。似乎他這句話帶著別樣的深意,卻又看不出他哪裏不一樣,隻是傻傻的點頭,“噢——”


    作者有話要說:字數有點少,明天補上,其實我卡文了。想好了情節,卻是怎麽寫都覺得不好…


    最後寫寫刪刪,幾千字碼出來又都刪了,最後隻寫了這麽點,我對不起你們%>_<%


    ☆、心生隙(六)


    冰涼的器械在身體裏攪動,小腹一陣陣被抽幹的記憶真實可怕,感受到雙腿被分開……榮絨猛然睜開眼,寢室湖藍色的窗紗在微風中輕輕飄蕩。一室陽光明亮刺眼,她望著潔白的屋頂發呆,一時怔仲竟不知自己身處何地,支著身子坐起。


    空蕩蕩的寢室隻剩她一人,榮絨迷糊了一陣才記起晚上和榮享還有約會。午睡的時間太久,臉頰上都是紅紅的印子。她慢吞吞的從衣櫃裏找出宋海清買的紀梵希長裙,對著鏡子一點點刷腮紅,又在唇間擦了橘色唇膏。氣色終於好了許多,對著鏡子露出一絲微笑。


    *


    榮享的車停在學校門口,把電話直接撥進了寢室。榮絨踩著細跟涼鞋上車,他靜靜的注視了她一會,最後隻輕輕一笑,“很漂亮。”


    榮絨小心翼翼的看他,心怦怦跳著,狹窄的空間都瀰漫著屬於他特有的味道。


    榮享發動車子,一路都安靜無話,堅毅的側臉,沒有一點情緒留給她。自從再見,他總是帶著眼鏡,鏡片擋去了他太多心思,越發讓人琢磨不透。


    榮絨心裏悄悄雀躍又隱約踟躕,榮享和那時不一樣,這麽沉默難懂。他到底在想什麽,又會帶她去哪裏?


    車子在一家會所前停下,榮享沒有多餘的解釋,似乎篤定了她會跟上來。徑直下了車,站在車前默默看她,一身筆挺的西服襯得他愈發挺拔倨傲。


    榮絨猶豫了下,還是打開車門跟上他。這家會所在n市名聲很響,她就算很少去娛樂場所也知道裏麵魚龍混雜。侍應在前麵引路,看向她的眼神曖昧詭異,榮絨不自在的攥緊手包,因為細跟鞋穿不慣,腳下也格外留意。


    悠長的走廊,榮享察覺到了她細微的動作,放慢腳步等她。到了包間門口,他似乎是停頓了下,目光複雜的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最後還是毫不遲疑的走了進去。


    榮絨被他奇奇怪怪的眼神弄得發怵,再看到裏麵看著自己微笑得人,渾身都透起一股涼意。


    她早該想到,他是回來報復的,又怎會善待她?


    曖昧的光束灑在男男女女身上,妖嬈蠱惑。周思成在一片橘色光暈裏望著她,臉上依舊是諱莫如深、意味深長的笑意。


    “來了?”他和榮享打招呼,熟稔的調調。


    榮絨不知道,這麽多年他們依舊是有聯繫的?不和家人聯繫,甚至不留隻言片語便離開。居然會和周思成這般瓷實?


    看到她還呆愕的立在門口,榮享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君臨天下的意味,榮絨有些不習慣。還是乖乖在他身邊坐下,震耳的音樂擾得胸口都是燥熱不安。榮享遞給她一杯酒,五彩流光在液體裏泛著些許瀲灩,修長的手指晃著酒杯,唇幾乎快貼上她的耳垂。


    “替哥敬思成一杯——”


    榮絨不可置信的猛然抬頭,幾乎是看洪水猛獸一般驚詫的盯著他。


    榮享依舊是微笑的,深邃的眼專注的看著她,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何不妥。


    榮絨緩了口氣,捏緊杯腳,要作賤她?這有何難,他早就見識過比這更狼狽一百倍的她……他的鐵石心腸,她也早就身有體會,現在又怎會再失望分毫呢?


    榮絨輕笑著對周思成說,“好久不見周大哥,我敬你。”一飲而盡之後,胃部頓時開始辛辣難受,灼得熱騰騰的,喉間也開始發苦。


    周思成滿意的笑,拍了拍身邊女伴翹挺的臀。嫵媚的女人不削的睨了眼榮絨,眼神裏分明帶著看向“同行”的歧視和鄙夷。她訕訕的起身離開,榮絨心一沉,看著周思成一步步走近自己。


    周思成坐在她身旁,帶了一身酒意,“這兩年,我可沒少去學校看你……”


    “……現在的警察都很閑嗎?”


    “為人民服務的同時,也要偶爾為自己服務下。”周思成挨近她,熱熱的呼吸有著濃烈的酒味,似乎他們進來之前他已經喝了很多,“幹嘛每次見我都跟刺蝟似的,嗯?”


    “有嗎?我不覺得?”榮絨往邊上挪了挪,一挪便貼上了榮享的肩膀。


    榮享側過臉看她,眉宇間都是冷淡平靜的樣子。榮絨不禁輕揚了唇角,不卑不亢的迎上他的視線,這樣的結果他滿意了吧?


    榮享被她挑釁的樣子刺得心都是慌的,手機適時的響起,看也不看就直接接聽,對著周思成胡亂打了個招呼,“……接個電話。”


    榮絨冷冷看著他離開,再看著周思成的胳膊一寸寸襲上自己腰肢。胃裏翻江倒海的酸楚肆虐……


    榮享倚在圍欄邊,蘇夢嘰裏呱啦含糊不清的話讓他更加煩躁,瞬間便沒了耐性,“說重點。”


    蘇夢這才嗚嗚咽咽的絮叨出個頭緒來,好像又是和arvin鬧別扭了。榮享無語,兩個人小孩子過家家似的,這種事也要纏著他解決。榮享好脾氣的勸了她幾句,正說著話,包間門“嘭”的被推開來。


    榮絨站在走廊與他四目相對,蒼白的臉上一雙眼驚惶失措。


    榮享被她的樣子弄得心內一驚,對著電話道了一句,“……等我回去再說。”迅速的掐了電話,情不自禁的柔了聲調,“絨……”


    榮絨在聽到他那句“回去再說”時便清楚了電話那端的人是誰,越發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一句話都來不及聽他說完,踉踉蹌蹌的往外跑。


    榮享追出去,慌慌張張的找了一圈才看到她坐在會所前的噴池邊,涼鞋被踢到一邊,赤著足浸在池水裏,長裙的下擺都濕漉漉的漂在池麵上。


    榮享遠遠的注視她,光是一個側臉也讓他心內受不住的被蠱惑。他一邊收斂情緒,一邊走向她。彎腰拾起她的鞋子,與她背對而坐,“不冷麽?”


    榮絨不說話,扭著頭連看他一眼也不甘願,心裏的怨氣全都堵在胸口發不出來。


    榮享悠悠嘆了口氣,伸手想去攬她。榮絨反手便甩開他,防備又嫌惡的盯著他的手,好像那手比怪物還可怕。


    榮享被她眼裏的情緒給激到,冷了臉,說出的話也好聽不到哪去,“看你現在這樣子像什麽?和瘋婆子有什麽區別。”


    榮絨冷笑,一雙眼還亮晶晶的瞪著他,“嫌我丟人了?你大可以找別人吶,陪酒這種事不一定非我不可。找自己的妹妹去陪酒,不是更丟你榮大少爺的臉!”


    榮享臉色愈加沉了沉,怒極反笑,伸手去捏她尖尖的下顎,逼著她抬眼看自己,“你說得對,陪酒這種事的確不是非你不可。可惜周思成沒什麽眼光,卻是非你不可。”


    榮絨唇被咬的發白,雙眼蓄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好似下一秒就會擠出淚來。


    榮享心一下子就軟了,正想鬆手放開她。榮絨忽然抓起手包對著他便是亂砸一氣,榮享剛剛鬆開手,榮絨便手忙腳亂的擦著下顎。下巴白膩膩的肌膚本就被他大力給捏的有些發紅,再讓她這麽不輕不重的蹭著,更加紅得快滴血一樣。


    榮享膽顫心驚的看她,稍稍蹙起眉心。第一反應便是伸手去抓她不安分的手指,“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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