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溫調低,榮享閉著眼讓花灑的水流緩緩噴撒在自己臉盤,順著往胸膛傾瀉流下,身體裏不安分的情愫漸漸沉澱下來。聽到浴室玻璃門滑動的聲音,榮享撫在麵頰上的雙手一頓。心跳似乎有些不受控製。


    柔軟細膩的胳膊纏在他腰間,榮絨臉頰輕蹭著他沾滿水漬的脊背。小手在他結實的腹肌上滑動著。榮享身體裏剛剛壓抑下去的欲望再次洶湧而來,手掌覆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慢慢回身與她對視。


    她一頭濡濕的黑髮垂在胸前,臉頰緋紅。身體裏所有渴望的細胞和因子被喚醒,稱作理智的那根弦也瞬間崩斷。他俯身吻她,那力道壓得她向後退去,腳步不穩的撞向了身後的牆磚,cháo濕的觸感讓她熱燙的肌膚感受到了一絲清涼。


    榮享急切的在她口中探尋,一隻手臂環在她腰間支撐著她,另一隻手臂撐在牆壁上替她拉開與牆磚的距離。


    兩個人那莽撞又急切的動作,似乎純粹是在激烈、迫切的占據覬覦已久的彼此。


    榮享輕咬著她小小鼻尖,聲音暗啞,“小笨蛋,偏要惹我。在這裏會弄疼你的。”


    榮絨身體不老實的蹭著他,聲音甜膩膩的,“那你快點洗。”從他身上下來,榮絨紅著臉往外跑。


    榮享從後麵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熱熱的呼吸,“不如……一起。”榮絨還沒回過神就被榮享托起一起走到了花灑下,溫暖的水流將兩人包裹在一起。


    兩個人糾纏著倒進床墊裏,潔白的床單馬上因為兩人身上未幹的水漬濕了大片。榮絨被他壓製得毫無退縮的餘地,單薄又纖細的身體不斷輕顫著。榮享很溫柔,吻得小心仔細。任她仰著小臉,瀰漫焦躁得想要更多。


    他輕輕啃咬著她,榮絨臉頰燙得驚人,昏昏沉沉的閉著眼不敢看他。榮享深邃如黑寶石的眼早已情/欲湧動,看著她不斷顫慄卻又迷離嫵媚的眸子,榮享哄著她,在她耳邊不斷的說著低低的情話,慢慢一點點前進。


    榮享看著她緊擰的眉間止不住的心疼,俯身溫柔的吻她唇角,“弄疼你了?”


    “沒有。”榮絨睜開眼,看著離自己極近的那張臉,這撕裂的瞬間是這個男人給的痛楚。這一刻,他們是相溶的,她包裹著他的脈動,這種感覺讓她欣喜發狂。這個男人是她的,如果一輩子都是,該有多好。


    “哥,說愛我,說你愛我。”榮絨好像一個瀕死的人尋求水源一般,緊緊的勾著他的頸將他拉近自己懷裏,舌尖倉促的在他唇間索取屬於他的味道。


    她在自己身下被撞擊得隨著頻率搖曳的姿態,那散落一床的黑髮在白色的床單上蜿蜒處魅惑的弧度。這樣的榮絨是他渴望已久卻沒有勇氣得到的,他覺得自己所有血液都被燃燒的愈發熾熱。


    緊緊捏著她的腰側,榮享感受著她柔軟卻任性的舌尖,在她唇間低語。


    “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黃牌,我修啊修啊


    真的要一點點都沒有嗎,尺度到多少啊%>_<%


    ☆、兩個人(十四)


    結果這次兩日遊變成了酒店裏的二人世界,他們就好像小獸一般彼此糾纏。榮絨聽著碩大的雨點劈啪砸在落地窗上的聲響,心裏空蕩蕩的。明明身體裏所有空虛都被他填滿,可是,一想到回去會麵對的,她就空無、絕望。以前在看過一句話,他們或許有愛情,隻是——沒有未來。


    他們的未來,是不是都是被她扼殺的?


    身邊的人睡得很熟,安靜的抱著她。五官沉浸在漸漸亮起的光線裏,榮絨久久的注視著他的臉,一秒鍾也不想離開。


    第二天下午,榮享在收拾行李。榮絨一直默默的坐在床邊看他,很久才開口,“哥……咱們不能晚點再回去嗎?”


    “喜歡這裏的話以後還可以再來,明天還要上課呢,媽要是打電話給奶奶就露陷了。”


    榮絨垂下眼,默默的低頭扣著手指,那樣子就跟個討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樣。榮享忍不住抱緊她,低低的哄,“絨絨不是最聽我的話麽?”


    “嗯。”榮絨睫毛輕輕的眨,在他頸窩處撓得他癢癢的。榮享稍稍鬆開她,手指輕撫著她軟軟的唇,眼神幽暗深邃。榮絨環著他吻上去,一雙眼亮晶晶的,“如果不能娶我,你會娶別人嗎?”


    榮享一愣,從和榮絨在一起他就知道,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所以,結婚這件事,他從來也不會費神去想。而且,他現在也才19歲……他柔柔的吻她唇角,“不會,這輩子,隻愛你一個。”


    榮絨唇角一翹,臉上很滿足的樣子,窩在他懷裏吻得熾熱。榮享被她這樣子弄得有些懵,握著她的腰,加重了幾分力。帶著些警告,“一會該來不及趕車了。”


    “不管。”她一雙眼帶著媚,又是撒嬌又是挑釁。榮享壞笑著將她撲倒在床上,她言笑晏晏的躺在被單裏,慢吞吞的脫下/身上的衣服。一骨碌滾進被子裏,大半的白皙裸/露在被子外,烏黑的長髮正好擋在了胸前不安跳動的小粉嫩。榮絨小臉通紅還含羞帶怯的沖他笑,“哥……”


    榮享看著她那模樣,噙著笑逗她,“我看你是欠收拾。”掀開被子鑽進去,專挑她敏感的地方下手,沒一會榮絨就嬌喘連連的求饒了。榮享側抱著她,溫柔細膩的撫著她瑩白的肌理,“怎麽了?覺得你怪怪的。”


    榮絨手腳並用的去纏他,搖了搖頭,“沒事,從女孩一夜變女人了,還不許人家小傷感下呀。”


    榮享笑著不說話了,隻是安靜的抱著她。也許,彼時他隻是十九歲還不到的少年,對自己的情感都掌握不夠。更多的是身體最原始的本能,對榮絨,他究竟是欲望更甚還是愛得更深?可是榮絨覺得很知足,隻要他說的,無論真假,無論實現與否,那一句誓言——於她足矣。


    *


    回了n市,榮絨去找宋海清,宋海清正在樓下的棋牌室打麻將。看到她掀簾子進來,眉開眼笑的就起身。其他三個牌搭子不樂意,罵罵咧咧的嚷著,“哎,有勁沒勁啊,贏了就想跑?”


    宋海清也不是善茬,“呸,就你們那點小錢,老娘用得著跑嘛,沒把你們包裏剩的贏光就該偷笑了。沒看我閨女回來看我了。”說完隨手抓了個觀戰的男人就按在了自己座位上。親親熱熱的摟著榮絨往樓上走,“乖女兒,今天這麽好啊。想起來看看你媽媽我了?”


    榮絨沒吭聲,被她摟著進了原來的小套房。榮絨看著離開了大半年的屋子,心裏百感交集。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對宋海清說,“身體不好還去打麻將,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宋海清一聽這話馬上就沉了臉,隨手抓起身旁的一個靠枕就砸了過去。抱枕堪堪擦著榮絨的臉頰跌落她身旁。宋海清惡狠狠的罵,“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是不是自己在榮家享福了就想起不起你媽我了,騙你?我沒事會拿自己得癌症騙你嗎?咒自己有什麽好處?”


    榮絨臉頰被剛才抱枕的力道擦得紅撲撲的,心裏譏笑,好處?榮家不就是最大的好處嗎?


    “希望你是真的沒騙我,不然……你將來真要死了,我也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她摸著自己的臉頰,說的狠絕。心裏那股怨氣太明顯,沒有一點掩飾的暴露出來。


    宋海清剛才的火氣還沒下去呢,這會越發的怒氣沖沖了,嗓門也更大了些,“白眼狼,真是白養你這麽些年了。在榮家才住多久,洪暮她怎麽收買你了?啊?”忽然想到什麽,她嘲諷的笑了笑,“還是因為那臭小子?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那些照片,那些日記我都看過了。你在這怨什麽?怨他和你流著相同的血?”


    榮絨臉上駭然一變,蒼白著臉說不出話。


    宋海清勾起唇角,“別妄想了,你跟他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下輩子好好投胎,說不定還能跟他做對兩小無猜。他是你哥哥,一輩子都是!”宋海清的話讓榮絨臉色白得透底,她尖銳的嗓音還在繼續,“他現在疼你,那是不知道你對他那齷齪噁心變態的心思。要是知道了,他不定怎麽厭惡你呢?還有,別忘了你當初答應過我,要幫我回榮家的!!”


    榮絨呼吸都快跟不上了,目光呆滯的看著歇斯底裏的母親。當初因為宋海清子宮癌的診斷書,她心軟了,決定幫她回榮家。可是榮家容不下宋海清,這一點宋海清很清楚,於是就把目標轉到了榮絨身上。


    榮享很疼她,隻要知道她被宋海清遺棄,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帶她回榮家的。那時候洪暮警告榮享,說她們母女倆聯合起來算計他。在那一刻,榮享緊緊牽著她的手說相信她。榮絨覺得自己簡直沒有臉再見他,現在……報應來了吧,她該怎麽兩全其美?怎麽不讓母親絕望,也不讓他失望?


    榮絨無力的跌進沙發裏,茫然的看著地板。


    宋海清輕輕翹著腿,眼神在她身上打轉,“我早就想好辦法了,你隻要幫我把你爸帶到這裏來,剩下的事就都交給我了。”


    “爸他怎麽會聽我的。”


    “我自然有辦法。”宋海清微笑,誌在必得的樣子讓榮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


    之後榮絨按宋海清的話到榮氏找榮建嶽,榮絨在外麵等了很久才聽到秘書小姐喊她,說榮建嶽開完會了。榮絨緊了緊手指,抬手推開了榮建嶽的辦公室門。這是第一次在榮家意外的地方看見自己所謂的父親,他居高臨下、運籌帷幄的樣子讓她似乎明白了點榮享身上的氣質是從何而來的。


    榮建嶽有些意外榮絨會來公司找他,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坐吧。”


    這個女兒,說實話他對她的感情有些複雜。說親近,他統共也沒和她說過幾句話。說生疏,可是她身上的的確確流著他的血。之所以迴避她,更多的是在逃避那段年輕時犯下的錯,那段背叛愛情、背叛婚姻的往事。


    榮絨拘謹的坐在他對麵的皮椅裏,瘦削的身體在偌大寬敞的椅子裏顯得格外嬌小。


    榮建嶽雙手交疊放在桌麵上,首先開口,“找我有什麽事嗎?”


    “噢……”榮絨吞了吞口水,“爸……媽媽她,病得很重,您……能抽點時間,去看看她嗎?”簡短的一句話被她說的斷斷續續,明明都是很正常的稱謂卻斟酌再三才敢說出來。榮絨心裏有些苦苦的,這樣的糾纏能得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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