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腳步甩得飛起,三兩下就趕到了一間營帳裏。


    說起來,這間營帳是楊奇這老登所設計,四處都有防蚊蟲的紗網,裏麵還備著許多酒精。


    眾人被醫官壓著換了一套麻布長袍,三人魚貫而入。


    營帳內的一張矮床上,一名渾身是血的男人躺在上麵。


    他氣若遊絲,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要熄滅了。


    三人湊上前,吳博輕聲道:“春生?”


    斥候強行睜開了眼,他見是營地裏的最高指揮官來了,眼睛一亮:“頭兒,你來了!”


    吳博深吸一口氣:“發生何事了?”


    男人眼神中露出怒火:“是北方的那支最大的強盜。”


    一句話,吳博瞬間明明白白了。


    “他們想要朝我等示威?”


    男人提起最後一口氣,聲音嘶啞難聽:“他們讓我給你帶話:讓我等滾出他們的地盤。


    校尉,你可一定要給弟兄們報仇哇!”


    緊接著,他吐出一口血,隨著胸中最後一口濁氣的散去,一條生命在三人麵前就此逝去。


    吳博臉色陰沉,他招呼三人離開營帳。


    他招來親衛,吩咐道:“將他厚葬吧。”


    還是那間營帳,但是氣氛已經有所不同了。


    麵對二人的目光,吳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其實這事兒也一點都不複雜,可以說簡單得不行。


    就是兩隻雄獅爭地盤的事兒罷了。


    本來嘛,這片地界兒是由一片路匪強盜所把控,他們幹的也就是搶劫商隊,收受保護費,襲擊大戶人家的莊園什麽的。


    巧了嘛這不是,吳博也是幹的這勾當。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


    一山都還不容二虎呢,何況這座山還貧瘠得不行。


    本來他們在這兒打家劫舍都隻能勉強吃飽飯了,現在又來了一條過江龍,那更要餓肚子了。


    那他們怎可能甘心如此?


    不管怎樣,他們都要與新來的勢力碰一碰,以確定自己的霸主地位。


    ——這地兒是我罩的,誰來都不好使兒!


    若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這兒分一杯羹,那他們還不如找一塊軟和點的泥地臉朝下一埋——人生重來算了。


    所以,本來井水不犯河水的兩方人被人為的打破了平衡。


    嗯,事兒就這樣。


    現在擺在幾人麵前有一個問題。


    該怎麽打?


    什麽?你問應不應戰?


    開什麽玩笑,哪有正規軍怕土匪的?那又不是也門拖鞋軍...


    吳博沉吟道:“此方盜匪盤踞於西北方向一處小河邊,背靠沃土,乃是他們劫掠而來。”


    想來強盜也是有土地情結的吧,他們日常除了外出“上班”也會在家裏搞一些種植的“副業”。


    畢竟錢財再多也沒有糧食拿在手裏安心。


    他們估計也調查過吳博的人馬,知道他們的人馬與吳博的差不多(明麵上的),這才敢捋虎須。


    但他們不知道,在得到支援前的吳博若是傾巢出動就能將這一支不過兩三百人的勢力碾得七零八落。


    更不要說現在有六千多人的兵力了。


    光用馬鞭吳博就能將他們抽得七零八落。


    這就是實力的碾壓。


    就像阿黴莉卡收拾傻大木,真把人惹毛了,收拾你也是簡簡單單。


    當然,也並非要把人家惹毛,如果家裏有點黑色軟黃金在,阿黴莉卡上門的速度會比黃袋鼠、藍精靈更快!


    說回來,三人經過一段簡單的商議後決定了戰術。


    其實也沒有什麽戰術,就是莽!


    特麽的我的兵力是你的二十多倍,優勢在我!


    說到做到,吳博、衛勝立刻回去召集了自己的部隊。


    但是瑪卓找上了他們。


    “吳兄、衛兄!”瑪卓拱手,語氣真摯:“可否能給小弟兩日的功夫調查這些人。”


    他擺擺手,解釋道:“二位知道,沒人願意落草,也沒人願意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他們殺我大康之人是該殺,但我等隻殺該殺之人不是麽?”


    他的語氣真摯:“讓小弟調查清楚,伺機策反他們,可行?”


    如同方賢軍想方設法要減少部隊的傷亡,取得最大的戰果一樣。他吳博也想著如何壯大自己的實力,完成大帥賦予的任務。


    若是完成的好,能夠再進一步,升任方賢軍的偏將,那將是頂好的事兒。


    兩天,他等得起。


    於是,吳博點頭,語氣凝重:“我曉得,誰願意當土匪?誰願意吃了上頓沒下頓?某家同意了,將軍何時啟程?”


    瑪卓點頭:“現在!”


    ......


    兩日後,瑪卓滿臉失神的回到了營地,他直接找上了吳博。


    “吳兄,小弟回來了。”


    火堆旁,吳博赤著膀子與衛勝拳腳互搏。


    “如何了?”他一掌隔開衛勝的拳頭,跳出戰團,一邊揉搓著被打的青紫的胸膛,隨口詢問。


    瑪卓低垂腦袋,語氣不爽:“這些人都是一些沒有人性的畜生。他們肆意淫擄地盤裏的百姓,隨意的劫掠婦孺,心情不好了還會跑去殺幾個人泄憤...”


    一旁的衛勝插話:“那又說他們從事農耕?我看也就是一群蠻夷。”


    瑪卓點頭:“其實他們之前並不是盜匪,他們也都是一些農人出身,然而,十餘年前來了一批逃兵,他們占據了最開始這些人的地盤...”


    剩下的他沒再說,無非就是日子慢慢過去,原本還算善良的人變得可憎起來。


    時間,會改變一切。


    鄉音、習慣、風俗、口味,當然還有人性!


    吳博抬眸詢問:“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都是該殺之人了?”


    瑪卓深吸一口氣,點頭:“或許不是全部人,但至少也是大半人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不願意與他們同流合汙的,已經被他們排擠走了!”


    “那就好!”吳博大手一揮,麵容冷厲:“明日大軍開拔,蕩平哪裏。”


    他轉過身看著瑪卓:“瑪卓將軍,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這次你可以不參加。”


    瑪卓麵無表情:“不,我要參加!”


    他直視吳博和衛勝的眼睛:“我是這片土地上的孩子,是天神的賜予。如今,天神的土地上竟然出現了如此敗類,那麽我必須要淨化他們。”


    三人對視半晌,末了吳博點頭:“如此...將軍便召集你的人吧。”


    瑪卓重重地道:“定不會讓吳兄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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