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楓無奈地看著麵前幸災樂禍的蕭老九。


    “真的是這個臭丫頭?”


    蕭道雲憋著笑:“是的,十五皇妹建議父皇令你獻曲一首,父皇也答應了。”


    周牧楓深吸一口氣,他在心裏暗下決定。


    若是可以,以後一定要給她的小屁股來上一下。


    小小年紀就學會坑人了,長大了還得了?


    ......


    而在另一邊,經過漫漫跋涉,蕭玲瓏帶隊終於抵達了大康與高句麗的邊境。


    此處為遼東的邊境了,再往北便是高句麗的國土。


    此時已是十一月的時節,遼東和高句麗早已是大雪紛飛。


    蕭玲瓏緊了緊身上厚厚的皮裘,吸了吸鼻子。


    若是二郎在就好了...


    男人的身子,又寬闊又溫暖,抱起來一定很舒適。


    “沙沙沙”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馬匹的響鼻聲漸漸接近。


    “遼東邊境守備蔣英宇拜見臨安長公主殿下。”一名校尉頂風帶雪策馬趕到:“奉末將上司幽州刺史手令,末將於此處等待公主鑾駕多時了。”


    蕭玲瓏簾子沒掀,聲音悠悠傳出:“將軍辛苦了,還煩請引路吧。”


    蔣英宇點頭,策馬朗嘯一聲:“諸位,前方便是幽州刺史府了,還請諸位緊跟我等馬蹄印記,此處山高林密,莫要踏入深溝了。”


    不得不說,幽州這地界確實是林高苦寒,一路過來,盡是一片蕭條的景象,走了好幾裏竟然沒有看到有人煙的存在。


    也許是看出了自家主子的疑惑,同行的春桃解釋道:“殿下,此處乃邊境了,高句麗人策馬奔騰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便能抵達這裏,所以此處僅有駐軍,並無人煙。”


    蕭玲瓏低歎一聲:“幸好此處山高苦寒,若是於此處安家,那也無法生活下去的。”


    “此處駐守的將士也辛苦了。”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幽州刺史府。


    白雪皚皚,刺史府在其中若隱若現。


    一些戍卒們拿著大笤帚清掃著官道上的積雪,但掃去一層雪,兩個時辰又得下滿。


    元康帝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他布置在邊境的刺史、邊境守備都是他的嫡係,這樣子他才會放心大膽的用。


    至於內陸安全的地區,隨他們鬧,鎮壓便是。


    幽州刺史名為徐群,乃元康帝未登基時昔日的太子府侍衛,因機靈過人,被元康帝許以重用,派遣到這幽州任刺史一職。


    夜明星稀,許是蕭玲瓏的到來,雪停了。


    徐群將蕭玲瓏奉上主位,著人上了膳。


    蕭玲瓏看著麵前大開大合的菜式,突然笑出了聲。


    徐群以為麵前這位主兒被氣到了,連忙解釋:“殿下,幽州苦寒,此處不比臨安...”


    “並非...”蕭玲瓏笑著打斷了他的解釋:“本宮隻是想起了玉門關之行,彼時的周二郎也是會陪本宮用這些膳食的。”


    “條件艱難,但有他在側,本宮並未覺得辛苦。”


    她拿起一塊比鋼板還硬的烤餅,用力掰開泡入羊肉湯中,笑眯眯地等待著烤餅泡軟。


    見她一點都不介意地開始吃喝起來,徐群鬆了一口氣,開始招呼起眾人開始用膳。


    蕭玲瓏吃了兩塊餅,小口啜飲一口羊湯,回味著那股子不算好吃但久違的味道。


    她突然開口:“徐刺史,可否給本宮介紹一下現在高句麗的情況?”


    徐群一愣,連忙放下筷子。


    “回稟殿下,此事自無不可。”


    “高句麗由金氏王族統治,目前有一王兩藩王統治整個高句麗。”


    “遼東以北皆為他們的國土,該國山高地少,物產貧瘠,貧民頻頻餓死。”


    “即便是富農、地主、勳貴階級也少有能食肉之時,大米、苦菜便是他們日常的食物。”


    蕭玲瓏點頭:“此行,本宮運抵了五千輛馬車的帶殼稻米,想來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一輛馬車能裝十石稻米,但因為現在的幽州入了冬,十石稻米往上一壓神仙都別想讓它動彈一下,所以一馬車最多裝四石稻米上去。


    五千車也就是差不多一千噸。


    這已經算是能解燃眉之急了,更何況,此行隻是談合作,以後還有更多的糧食。


    元康帝已經在考慮如何激勵大康人多生孩子,多開墾荒地了。


    曲轅犁真香啊。


    翌日,在徐群的護衛下,蕭玲瓏進入了高句麗的地界,朝著他們的王城走去。


    高句麗王城名為“襄安”,乃是不知道哪任大康皇帝冊封的,自那時候起,高句麗便是大康王朝的附屬國。


    所以,高句麗也隻能成為“王”而不能成為“皇”。


    因為他們不配稱帝!


    由於跟高句麗打過了招呼,一路上暢通無阻,當然,高句麗人也不會也不敢阻攔大康“天兵”的。


    一輛輛猶如百足蜈蚣的馬車緩慢行駛在高句麗的官道上,一路上,引起了沿途的高句麗人的行注目禮。


    “這是...糧食嗎?”


    “好像是!”


    “大神在上,我們有救了!”


    “朝廷的賑災糧,下來了啊!”


    蕭玲瓏聽著外麵嘰裏咕嚕地話,直接一個地鐵老人手機。


    “嘶...春桃啊,他們在說些什麽啊?”


    “哦~”春桃下意識解釋:“他們說:我吃飯前洗過手了。”


    蕭玲瓏滿臉狐疑:“真的是這樣的嗎?”


    春桃搖頭:“奴婢不知。”


    蕭玲瓏氣笑了:“那你還說?”


    春桃也是笑嘻嘻地:“奴婢隻不過看殿下一路過來悶悶不樂的,想要尋機給殿下解解乏嘛。”


    蕭玲瓏伸出一根青蔥玉指點了點春桃的額頭:“你呀...”


    突然,她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低聲詢問道:“內個...桃兒啊,本宮問你個事兒,你須如實回答。”


    春桃挺起鼓鼓囊囊的小胸脯,信誓旦旦地道:“殿下請問,奴婢知無不言!”


    “咳咳...就是...就是那個。”蕭玲瓏有些欲言又止,片刻後她下定了決心,張口詢問道:“桃兒啊,周郎與你那一晚...如何啊?”


    她指的是前幾年自己與周牧楓成親的前三天,春桃奉命來到鎮北侯府試婚周牧楓的事兒。


    翌日清晨,她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和顫抖的雙腿離去的。


    想到這兒,春桃的小臉瞬間紅了起來。


    “這個...稟殿下,駙馬很強大,令奴婢要死要活的。”


    蕭玲瓏眼睛一亮:“真的嗎?來來來,說與本宮聽聽。”


    春桃語氣嚶嚶地描述起周牧楓的勇猛。


    沒人知道,公主鑾駕內,兩個女人湊在一起紅著小臉竊竊私語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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