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這不是投石機啦...”


    周牧楓憨憨地笑:“非要說的話,這東西算是一個大彈弓。”


    實際上,這東西就是一台弩炮!


    以牛筋腱做弦,以鐵木為骨,以棘輪上勁,發射一支長一米有餘,成人二指粗細的木質箭矢,亦可發射圓潤的石彈。


    箭矢通體筆直,無翼,以烈焰燒灼硬化,裝有鐵質箭頭,箭頭重量足有兩斤重。


    而石彈直徑五寸上下,重量也有好幾斤。


    這東西製造不難,但是殺傷力不小。


    古代中外守城方都會在城牆上布置很多門弩炮,效果拔群。


    “這幫人躲房子後?簡單,來來來,末將給您整了個好寶貝。”


    周牧楓笑嘻嘻地指揮人將它架在了城頭,找了一個壯漢上好弦,親自操作。


    “哪有人?”


    陳啟東大手一指:“哪都有!”


    周牧楓冷然一笑:“這樣啊,那我倒要看,他們待不待得住!”


    “崩”


    一聲脆響,棘輪鬆開,整體重達差不多八九斤的長杆箭矢電射而出,直直的朝著一座土房而去。


    兩堵土牆根本攔不住帶著巨量動能的箭矢,這一枚箭矢直接將躲在後麵伺機放箭的一名匈奴士兵穿了個糖葫蘆。


    一陣嘰裏咕嚕的聲音傳來,聽得上麵的大康人一臉蒙圈。


    陳啟東扭頭問:“他們說啥呢?”


    周牧楓笑:“反正不是投降的話!”


    說完,又是一根箭矢射出。


    這一箭直接射塌了第二堵牆。


    露出後麵的十幾個匈人驚駭欲絕的臉龐。


    無需多言,一片箭矢射出,直接將它們射成刺蝟。


    陳啟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賢侄,這東西威力竟如此巨大?”


    周牧楓一邊上弦一邊解釋:“這一枚箭矢應該是斷了,殘餘箭杆翻轉釋放動能,砸塌了這堵土牆,嗬嗬,夯土,連一塊磚都沒用上,不塌才奇怪呢。”


    接著,他換上一枚石彈,緊密包裹麻布,浸潤桐油。


    一個石炮營的士兵端來一枚火把,點燃架子上的石彈。


    周牧楓不敢讓它在木質的導軌上停留太久,匆匆瞄準了一個帳篷,壓下了釋放扳機。


    火彈劃出一個近似直線的彈道,直直地砸入了一個帳篷裏。


    周牧楓麵色冷厲,大聲咆哮:“再來!還有,著人問問工匠營的人,剩下的弩炮什麽時候做好!”


    周牧楓早就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敵軍負隅頑抗,跟他們打“巷戰”。


    此“巷戰”非彼“巷戰”,大康士兵進入匈人王庭,肯定會遭遇很多的頭吸的。


    什麽從帳篷裏衝出幾支長矛戳你兩下啦,從哪個死胡同射你冷箭啦。


    這種無謂的傷亡,周牧楓不能接受,周飛鴻亦不能接受!


    周牧楓並非想著殺那三五個,七八個人或者推倒幾座房屋之類的事情。


    他想要的,是摧毀匈奴人的抵抗意誌,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投降。


    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為上上之策!


    在發射了幾枚火彈徹底點燃這個帳篷後,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擠了上來,他手裏還拿著周牧楓用鐵皮卷成的大喇叭。


    後者遞給他一張紙條,命令他按紙條上的念。


    是的,這是一個精通匈奴語的大康人,專職翻譯。


    “底下的匈人聽著,我大康王師已經做好了徹底摧毀你們王庭的準備,這場戰爭塵埃已定,爾等絕無可能勝利。”


    “爾等的死亡毫無任何意義!爾等的家人希望你們活著,爾等的兒女在等待父親歸家。”


    “放下手中的武器,高舉雙手走出來,我以大康鎮北侯之名立誓,凡是投降者,可以保證不殺降者!”


    這家夥的聲音不斷的循環播放,而越來越多的弩炮被運上了城牆。


    以這麵城牆輻射向外,越來越多的土坯房、皮質帳篷被點燃,火光衝天。


    不斷有精神崩潰的匈人士卒端起武器跑了出來,朝著大康步卒發起絕望的死亡衝鋒。


    但下場無疑是被大康步弓手射成刺蝟。


    陳啟東忍不住了,一兩個時辰過去,沒有任何匈人投降。


    “賢侄,老夫覺得你這誘降之法不可行,不若讓我大康男兒上前,犁庭掃穴便是。”急脾氣的陳啟東哪裏受得了這種鈍刀子割肉的玩法,這沒腦子的莽夫幹脆想著一撥推過去算了。


    周牧楓攔住了他:“陳叔!你想成為害死我大康男兒的罪人麽?”


    陳啟東虎目圓睜:“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周牧楓也回蹬過去:“那我能讓他們活下去!”


    他強行拉著陳啟東轉身麵對身後密密麻麻的大康士卒們:“來!你跟我們說,你要讓我等去死,說啊~!”


    陳啟東看著身後的大康士卒們,雖然他們來自天南海北,雖然他們身高、體態、口音各異,但他們依舊用著相同的眼神望著陳啟東。


    那就是無畏!


    陳啟東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本將要爾等清掃所有的匈人住房,清掃這裏的每一寸土地,爾等可敢?”


    領頭偏將單膝跪地:“末將願領命,但...還請將軍照顧好我等的家人。”


    陳啟東點頭。


    偏將起身,目光決絕地開始點兵。


    然後身後傳來陳啟東沉悶的話語:“你要幹嘛?給老夫站住!”


    偏將抬頭。


    陳啟東冷哼一聲:“周二郎說得對,能夠活著,為什麽要死?不就是磨時間嘛,我等磨得起!”


    偏將呼出一口氣,跪地感激:“末將願為將軍最利的刃!”


    陳啟東親自將他扶起來,二人眼神對視:“別覺得老夫心軟,待周二郎說可以衝了,你為先鋒軍!”


    “陳將軍!有人降了!”


    所有人一愣,紛紛湊到城牆邊查看。


    隻見一隊大概三四十人的匈人士兵兩股戰戰,高舉雙手,手中橫握著武器,顫顫巍巍地從一幢高一些的土房內走了過來。


    陳啟東連忙壓下了身旁一名欲要張弓搭箭步弓手;周牧楓拉過翻譯,急聲道:“告訴他們,扔下兵刃,高舉雙手慢慢走過來,從步梯緩慢走上來!”


    “不許放箭,都不許朝匈人降者放箭!”


    在其他人的目光下,這一批匈人降者安全登上了城牆,在大康士卒搜身後,便被押了下去。


    沒人挨打,沒人死去!


    看到這一過程的匈人士兵都沸騰了。


    原來,大康人沒說謊。他們真的不會殺掉我們!


    隻要我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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