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衣又將充滿怒火的雙眼瞪向了草微:“你是在罵我是狗嗎?”


    草微笑了笑:“你誤會了,我不是罵你是狗,我覺得你更像一隻母豹子,一隻急紅了眼的母豹子。”


    “那你還真說對了!”赫連衣逼近草微身邊,用威脅的口吻說道,“你逼急了一隻豹子,你猜那隻豹子會對你做什麽?是會把你生吞了還是活剝了?”


    “你想怎麽樣?”草微迎著這冷森森的目光道。


    “為什麽回來?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我隻是把言而無信用來對付另一個言而無信的人罷了。”


    “我沒有言而無信!我答應過會讓我哥哥撤出西邊邊境,就一定會讓他撤出。這一年多來,西邊邊境再也沒有發生過滋擾了,難道不是嗎?”


    “那你是覺得你哥哥上回入侵西邊邊境是理所應當的了?原本大玉國和西向國便有盟約,為了這個盟約還把你嫁到了大玉國來作為一個實實在在的見證,可結果呢?你們西向國有尊重過那盟約一次嗎?一旦見有機可趁了,立馬入侵滋擾,還以此來明目張膽地要挾,到底是誰言而無信在先?”


    第五百五十八章 就此決裂


    >  赫連衣那臉霎時紅了,緊抿著雙唇狠狠地瞪了草微一小會兒後,說道:“你不該回來,真的不該回來!你躲得遠遠的,我還碰不到你,你可以保全你的狗命。但你如今離我離得這麽近,我很容易一揮手就要了你的命!”


    “所以啊,我得好好為自己想想了。如何才能在沒有你的陰影下生活,這是我回到宮裏來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你猜我會怎麽安置你?”


    “哼,難道你還想殺了我?”


    “殺了你隻會給西向國藉口再次入侵,我不會那樣做。阿獵已經上早朝去了,想必已經在朝堂上與眾臣商議了。”


    “他們打算商議什麽?”


    “送你回西向國。”


    “你說什麽?”赫連衣那眉頭頓時皺起,眼珠子也突出了好多。


    “你可以有兩個選擇,”草微轉身踱步道,“一是去守你亡夫的陵墓,再有就是回西向國去安享晚年。”


    “我哪兒都不會去!”


    “這可由不得你。你是外嫁之人,你的去留得由你的婆家說了算。也就是說,是由阿獵說了算。”


    “是你的主意?”赫連衣咬牙切齒道。


    “對,我的主意。”


    “我當初就不該信你!”


    “你信過我嗎?你沒有信過我,你一直想除掉我而後快不是嗎?在我答應了你的條件離開酉玉城後,你曾派過殺手來滅我口不是嗎?好在我運氣比較好,三次都躲開了你派來的殺手的暗殺,從此銷聲匿跡在江湖上,這樣你才沒能找著我。否則,我早死了。回去吧,收拾收拾東西,我會舉行一個盛大的歡送會送你離開的。”草微輕描淡寫道。


    赫連衣聳肩哼哼笑了兩聲:“你個蠢女人,你真是愚蠢到家了!你居然跟師兄出了這麽一個蠢主意,而師兄居然當真了。你以為把我送回去對你們來說就一件好事了嗎?沒我在跟前,你們就能成雙成對了嗎?做夢!一旦我回了西向國,我就會親自帶兵攻打你們的西邊邊境,我會把你的明月村夷為平地!”


    “我知道。”草微的回答平靜如水。


    “你知道?”


    “送你回去,其實就意味著與西向國決裂。大玉國和西向國之間難免會陷入戰爭之中。這一切都是我和他早料想到的。”


    “你為了一己之私,居然不惜發動戰爭?”


    “這不是一己之私,這是向你們西向國發出不怕輸的挑釁。你們西向國從來不遵章法,不守盟約,盟約對你們來說還不如一張廢紙。你們高興就偷襲,不高興也偷襲,滋擾了我們西邊邊境數十年之久,我們早不堪你們滋擾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決裂,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王者!”


    大約草微這氣勢確實不同從前,說起話來也特別地來著威嚴,赫連衣有種被她震住,一時開不了口的感覺。但沉寂了片刻後,這女人終究是發起了瘋來,踹桌子,踢凳子,揮著長劍要砍草微,很快與那幾個庭衛打鬥了起來。


    可能是昨晚宿醉的關係,赫連衣敗下陣來。花錦狠狠地瞪了這女人兩眼後,轉身問草微道:“夫人,她該如何處置?索性拖出斬了算了!”


    草微垂眸凝視了片刻後說道:“先押回她殿裏,著人看守起來。等王上與眾臣商議出結果後,再行處置。”


    花錦點點頭,吩咐那幾個庭衛道:“聽見了嗎?綁結實點,扔回她宮殿裏去,找幾個,不,找十來個人看住她,不要讓她再出來了知道嗎?快去!”


    幾個庭衛遵照了吩咐,果然把赫連衣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赫連衣被押走時,不服氣地瞥著草微道:“你不會稱心如意的,我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你等著,竇草微,我還會來找你!”


    “隨時。”草微淡淡地回了一句。


    赫連衣被押走後,花錦問草微:“為什麽剛才不直接拖到朝堂上去讓王上處置了她?她敢持劍闖到這裏來,還想殺您,已經是罪無可恕了!”


    草微搖搖頭:“處置她,不能操之過急。她畢竟是西向國的人,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明白嗎?”


    “明白是明白,可剛才她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想殺您呢……”


    正說著,一宮婢進來稟報,說黃妮兒跪在院外。花錦聽了,聳肩冷笑道:“喲,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都是些來鬧事兒的人啊?她跑來下跪了,我可不信,我得去瞧瞧!”


    花錦去瞧了之後回來說,黃妮兒還真跪在了院門口,一身素色衫子,頭上一朵簪花都沒戴,感覺是來負荊請罪的。草微想了想,吩咐花錦把黃妮兒帶進院來。


    院中的爬山虎藤下,草微一麵喝著粥一麵說道:“坐吧。”


    黃妮兒沒坐,又跪了下去,垂頭不語了。草微瞄了她一眼,看她的動作都是來恕罪的,隻是臉色卻不像,像沒張熟的青檸檬上無端被抹了一層蠟油,青僵僵的。


    “清容之前冒犯了夫人,特來向夫人道歉。”黃妮兒忽然道。


    “是你義兄讓你來道歉的?”草微問。


    “不管是誰,總之清容來是為了道歉。”


    嗬,這口氣也算道歉?那賣雞蛋殼的也能算賣雞蛋的了?能否敷衍得稍微有點誠意?


    草微又喝了幾口粥,慢條斯理道:“我想應該是你義兄讓你來的吧?若換做是你自己,打死你恐怕你都不願往我這跟前來。既然如此,那我就接受你的道歉,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那清容告退!”


    “這就走了?”


    黃妮兒不情願地挪回步子,僵著臉色道:“夫人還有什麽教誨?”


    “多大了?”


    “你這麽問什麽意思?”


    “我這話問得有些見外了,”草微擠出一絲淡笑,“我和你是同鄉,我怎麽會不知道你多大了呢?十八有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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