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我還不能出來了?”阿獵迎著俞本謙那質疑的目光慢慢走近道,“你以為你耍的那點鬼花招很管用嗎?縣大人不是傻子,沒那麽容易被你三言兩語就哄了的。姓俞的,要不咱們找塊空地了結一下恩怨吧!帳算好了,過了今天,誰也不認識誰了,咋樣?”


    “你是咋出來的?”俞本謙質問道。


    “難道你認為我是逃獄出來的?”阿獵譏諷道。


    “你收買了縣大人?”


    “嗬!”阿獵聳了聳肩,冷冷嗬了一聲道,“你覺得我有那麽無聊嗎?我不收買縣大人,我也犯不著收買他。我沒幹過殺人越貨的事情,我麽子都不用怕。”


    “但你出來得這麽快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是太令你匪夷所思,心有不甘了吧?”阿獵逼近俞本謙跟前,眼中充滿了挑釁和鄙夷,“你以為你是誰呢?你以為你可以在這兒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嗎?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想整死我?慢慢整,我看到最後誰玩死誰!”


    “你絕對不是好人,”俞本謙也自信滿滿地說道,“雖然這回被你跑掉了,但下回你未必這麽走運。隻要你還在這個地方混,就早晚會露出你的狐狸尾巴!”


    阿獵咧嘴笑了笑:“好啊,我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抓住我的狐狸尾巴!竇草微,我餓了,出去吃東西!”


    “你不睡覺了嗎?”草微問。


    “不睡了,看見某些人忽然興奮了,睡不著了。走,咱們上城裏最好的酒樓喝酒去!”


    “還是回去睡覺吧?覺都沒補足,喝麽子酒呢?”


    正說著,樓下有人叫起了俞本謙。俞本謙往樓下看了看,沖那人問道:“楊嬸,您咋跑這兒來找我了?”


    來的是個中年婦人,跑得氣喘籲籲滿麵緋紅。她喘了一口氣後,扶著欄杆又飛快地跑了上來。俞本謙問:“到底咋了?您不是跟我娘待在一起嗎?”


    “出事了……出事了!”那中年婦人靠在欄杆上,大口喘氣道,“本謙,快去……快去雲瑤樓,你娘出事兒了!”


    俞本謙臉色微變,問道:“我娘咋了?她是不是又暈了?”


    中年婦人深喘了一口氣,擺擺手道:“不是,不是,是……是是死了!”


    “您說麽子?”俞本謙當即嚇得目瞪口呆!


    草微和阿獵也驚了一下,不由地互相對視了一眼,那眼神裏好像都在說好端端的咋會死呢?


    “您說清楚啊!我娘咋會死啊?”俞本謙衝上前一把抓著那婦人使勁搖晃道。


    那婦人一麵推開俞本謙一麵喘氣道:“我也不曉得啊!我去上了個茅房回來就看見你娘倒在地上,已經沒氣兒啊!”


    “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俞本謙說完飛快地往樓下跑去了。


    草微走了上去,扶著那婦人問道:“大娘,封三娘真的死了?”


    那婦人拍著大腿哎喲了起來:“我咋會拿這事兒說笑啊?有人已經上衙門報案去了,真的已經死了啊!”


    第二百八十四章 自作孽者


    >  “咋會死呢?”草微深感不解道。


    “我哪兒曉得啊!我聽旁邊的人說她是給人毒死的。可我倆在那雅間裏好好地吃著東西,我吃了她也吃了,我咋好好的,她卻中毒了呢?我也搞不清楚了啊!”那婦人叫苦道。


    雲瑤樓二樓的某間雅間外已經是圍得水榭不通了。草微和阿獵趕到時,衙門的人已經先一步到了。他們封鎖了出事的那間房,不準其他人進去了。草微站在門口,隻看見封三娘橫屍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裏,俞本謙跪在屍體前耷拉著腦袋,背影一聳一聳的,好像哭得特別地傷心。


    旁邊那些人一直在議論,草微細聽了幾句,說的正是封三娘被毒死的事情。有人見過封三娘的死相,說兩頰有明顯被掐過的紫紅色痕跡,應該是被人掐開嘴硬灌下毒藥的。


    聽到這兒,草微不禁打了個寒顫,心裏莫名地冒出了一個畫麵。她回想起了吳癲子沒死之前的那場發瘋。吳癲子那句我會回來報仇的嘶喊開始在她腦海裏迴蕩了起來。她心裏一緊,難道真是有人回來報復封三娘了?


    “咋了?”阿獵勾著草微的肩頭擠出了擁擠的圍觀群眾堆,小聲地向她問道。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她顰眉道。


    “想起了也別在這兒說。兇手很可能還沒走。”


    她微微一驚,轉頭望向阿獵:“你咋曉得的?”


    “經驗所得。有些兇手在作案後會留在案發現場,觀察捕快們的反應以及案件的偵破進度。如果你在這兒說,很有可能會被他聽見,那麽你就危險了。”


    “對……”她深吸了一口氣,使勁地點了點頭。


    出了雲瑤樓,兩人往較為僻靜的那條小街上走去。阿獵一邊走一邊問草微:“你剛才想到麽子了?”


    “我想到了吳癲子。”草微道。


    “然後呢?”


    “吳癲子之前當著我和本謙哥的麵發過一次瘋,說了很多不曉得是真話還是假話的話。他好像在演一個很多年前的故事。”


    “麽子故事?”


    “好像是有一個人,這個人先是死了陶哥哥,覺得無依無靠了,然後又開始逃命,跟著遇到了一個妹妹和奶奶,這兩人好像救了他,之後吳癲子又大吼了一句誰誰誰會回來報仇的。”草微回憶道。


    阿獵沉默了片刻後問道:“那吳癲子說的是誰要回來報仇?”


    “好像叫麽子庭,當時聽得不是特別清楚。而且,他一直衝著本謙哥罵黑心肝婆娘,一直罵。”


    “衝著俞本謙罵黑心肝婆娘?”


    “是啊,”草微點點頭,“我當時也很納悶為麽子吳癲子會衝著本謙哥罵黑心肝婆娘。我想要麽是吳癲子瘋得連男女都分不清了,要麽就是……”


    “就是罵的封三娘?”


    “對。本謙哥長得很像封三娘,吳癲子有可能是錯把本謙哥當封三娘了。”


    “那麽這件事就說得過去了。先從白骨說起。那堆白骨之所以會出現在封三娘家久不耕種的地裏,很有可能就是封三娘當年毒死的那個人。據說當晚在封三娘家投宿的有兩個人,死了一個,那麽就跑了一個。這個人在逃跑的時候遇到了吳癲子所說的‘妹妹’和‘奶奶’,僥倖得救了。”


    “所以現下來復仇了?”


    “很有可能,”阿獵點頭道,“手法都是一樣的,都是用毒。而且,捏著嘴巴強灌下去,這得多大的仇才能這樣?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個逃走的人。”


    草微一陣毛骨悚然,忍不住左右打量了幾眼。阿獵笑了笑,伸手勾住了她肩頭拉進懷裏道:“不用緊張,有我在,他聽見了也動不了你。”


    “想起來就覺得陰森森的……”草微摩挲了兩下胳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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