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棒梗也回來了。


    棒梗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回了四合院,路過前院王波家時,露出憤恨的表情,回到中院家裏後,稍微擦了下身子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等下午秦淮茹回來看到棒梗後,忍不住滿臉淒苦。


    看到秦淮茹這個表情,棒梗趕緊問道:“媽,怎麽了?單位裏有什麽事嗎?”


    聽到棒梗關心自己,秦淮茹更是流下了眼淚,她帶著哭腔說道:“棒梗,前天廠裏通知我,因為你有案底,就不能接我的班了。”


    聽到秦淮茹說的話,棒梗如遭雷擊。


    過了許久,棒梗發出悲痛欲絕的怒吼,“這是為什麽,為什麽呀!”


    為什麽?


    因為這幾年李懷德隻顧著鬥爭,根本不抓生產,軋鋼廠的產能已經低得令人發指了,再加上廠裏退休的人越來越多,每個月的工資就夠軋鋼廠頭疼的。


    秦淮茹本來想去找自己的老相好李懷德,可去了才知道,李懷德被解除職務,原來的楊廠長又重新上台了,這老楊被整了十年,現在根本不講情麵,秦淮茹直接被拒絕了。


    等秦京茹和小當回來,看到棒梗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秦淮茹把事情告訴他了。


    秦京茹安慰道:“棒梗,你別太灰心,這幾天再讓你媽托人再去找找楊廠長,說不定還能接班呢。”


    對啊,可以托人找楊廠長啊,棒梗突然想起來什麽,看著秦淮茹說道:


    “媽,傻柱當年不就是因為幫老楊才挨的鬥麽,你去求求他,隻要他願意去求老楊,一定能讓我接你的班的!”


    秦淮茹皺著眉糾結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為了兒子,她豁出去了。


    秦淮茹稍微收拾一下自己,讓四十多歲的自己稍微透露出些許魅力,才開門去了傻柱家。


    “柱子,我有事找你,你出來一下。”


    傻柱這時正和林秀還有兒子何慕林一塊吃飯呢,聽到外邊秦淮茹的喊聲,都抬起頭麵麵相覷。


    “你別動。”


    林秀把筷子一放,直接站起身來走過去打開了門。


    秦淮茹看到出來的人是林秀,先是一愣,接著臉上堆著笑容說道:“是林秀啊,傻柱在嗎,我找他有點事。”


    林秀臉上雖然掛著笑,可說的話卻冰冷冷的,“賈家嫂子,這大晚上的柱子他不大方便,你有什麽事跟我說就行,我轉告給他。”


    要是平時秦淮茹直接轉身就走,可現在為了棒梗的工作,她隻得忍住怒氣繼續討好道:


    “是關於廠裏的事,要是傻柱不方便出來,我就進去和他說。”


    林秀都想說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可裏邊的傻柱已經站到林秀身後。


    “賈家嫂子,你也不用進來,有事這麽說就行。”


    秦淮茹心裏不大高興,可還是把棒梗的事說了出來,然後一臉淒苦地哀求道:


    “柱子,姐姐求您了,棒梗他要是接不了班,這一輩子不就完了麽,你也是看著棒梗長大的,就幫幫他吧。”


    傻柱聽了本想直接拒絕,可林秀直接接過話去,“賈家嫂子,既然這事這麽重要,我就替柱子答應了,不過話說在前邊,柱子可以去求楊廠長,可楊廠長不答應的話就別怪我們。”


    秦淮茹聽到林秀答應,當然是千恩萬謝,等她走後,傻柱關上門後悄聲說道:


    “媳婦,你怎麽答應得這麽快,我可不想幫她。”


    “你傻呀,”林秀也低聲說道:“明天你去楊廠長那走個過場不就完了麽,回來直接告訴她楊廠長不答應,還把你轟出來了,你要是不答應,這秦淮茹能一直纏著你。”


    “還是媳婦聰明。”


    看著傻柱一臉傻樣地笑著,林秀接著說道:


    “你那妹夫現在正收拾棒梗呢,你可別摻和進去,再說了那棒梗拿著刀的樣子,就根本沒把大院裏的街坊當人看,這就是個永遠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對他好根本記不住,他為了蠅頭小利轉身就能賣了你,這種人我們憑什麽幫他!”


    第二天下午,傻柱下班後和林秀一起找到秦淮茹,說了楊廠長根本沒答應,還把傻柱罵了出來,這讓秦淮茹和棒梗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臨走時林秀對棒梗說道:“棒梗,趁著現在返城的人不多,你趕緊去街道辦登個記,這樣有好工作也能早點輪到你,要是拖得久了回來的人越來越多,可就安排不到好工作了。”


    聽到林秀這麽說,棒梗勉強點點頭,轉身就回了屋子,剩下秦淮茹一個人送走傻柱和林秀。


    棒梗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六年前自己下鄉之前,街道辦王主任對自己那可是百般稱讚,自己要是找她去安排工作,說不定能安排個比軋鋼廠還好的工作呢!


    頓時,剛才的失落消失不見,棒梗又滿懷信心。


    我賈梗一表人才,當然是要做一番大事的,當個小工人怎麽能展示出我的價值?明天我就去找王主任,她一定會給我安排個能讓我大展宏圖的工作!


    第二天棒梗一早就去了街道辦,可工作人員拿手指頭點了點本子,就讓他登記,至於見王主任,對不起,王主任忙著開會呢。


    看著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工作人員,棒梗冷哼一聲就離開了,等著吧,今天你對我愛搭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隨後幾天棒梗天天去街道辦找王主任,可王主任忙得很,根本沒時間見他,棒梗沒辦法,在街道辦外邊站了一天,終於堵到了下班的王主任。


    王主任被忽然蹦出來的棒梗嚇了一跳,當她聽完棒梗隻是想讓自己安排個好工作後,臉上掛起了勉勵的笑容,


    “賈梗同誌,你是咱們街道數得著的優秀青年,可做事情不能好高騖遠,應該腳踏實地嘛!”


    “這樣,你先去登個記,將來有工作了你就踏踏實實地幹著,我相信你能在平凡的崗位上照樣能闖出一番天地。”


    王主任說完,不顧一臉便秘的棒梗,轉身就走了。


    心灰意冷的棒梗還是在工作人員嘲笑的目光中寫了個人信息。


    從街道辦出來後,棒梗百無聊賴的閑逛著,突然,他看到了以前曾經在一起摸兩把的混混。


    已經備受打擊的棒梗,突然回憶起自己在麻將桌上縱橫的英姿,一股成就感湧上心頭,他不自覺的追上了那個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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