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呐!


    小小年紀的棒梗竟然懷念起了過去,那是他爹出殯的一天,軋鋼廠來的負責人給他們家送了半斤豬肉,傻柱做好後給自己留了一大片,那肉是真香啊。


    要是有人再去死就好了!


    棒梗瞪著一雙小眼睛,賊溜溜地打量著眼前熟悉的一切,自己家裏啥都沒有,傻柱這幾個月沒上班,也窮得叮當響,這可怎麽辦啊?


    正當棒梗胡思亂想時,他看到自己姥姥扶著老聾子從後院出來,往外邊走去,這是聾老太太去解手了。


    忽然,棒梗心中一喜,這是個好機會啊!


    他看到兩人離開中院後,瞅著周圍沒人,一溜煙就進了後院聾老太太家。


    聾老太太家裏,隻有小當正在床上睡覺,棒梗沒有絲毫猶豫,他快速地翻了一遍床上,沒找到一分錢,又打開櫥子一陣翻找,終於找到五毛錢和幾張票。


    棒梗沒貪心,他飛快地把一切恢複原狀,又一溜煙跑回家了,把錢和糧票藏了起來。


    轉過天來,聾老太太讓棒梗姥姥買菜時,一打開櫥子,才發現錢沒了。


    聾老太太第一時間就懷疑是棒梗姥姥偷的,可她還是裝作犯糊塗的樣子,迷糊地問道:“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把錢放哪了,淮茹她媽你看到了嗎?”


    棒梗姥姥看著老太太迷糊的樣子,也沒多想,她隨口說道:“老太太,我沒注意啊,您再好好找找,說不定就找著了。”


    聾老太太看她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謊,又仔細一琢磨,自己一直提防著她,沒讓她單獨在家裏待過,看來應該不是她。


    那是誰呢?


    聾老太太第二個就想到了棒梗,這小子原來就喜歡去傻柱家拿東西!


    況且現在大院的人都上班了,就這小子整天賊頭賊腦地在大院裏晃悠。


    聾老太太沒直接發難,反而還是一副迷糊的樣子,“哎喲,瞧我這記性,總是忘事,幸虧我口袋裏還有點錢,你先拿著去買菜吧。”


    等到了晚上,聾老太太把這事和易中海說了,易中海聽完後沉默了半晌,皺著眉說道:“老太太,您是不是忘了把錢放哪了?再說棒梗才大多,他會偷錢嗎?”


    聾老太太聽完後心涼了半截,這易中海還靠得住嗎?


    她要自己抓棒梗個現行!


    沒幾天,大院裏傳來聾老太太身體不大好的消息,棒梗姥姥透漏出,老太太現在解手都在床上用盆,還總是睡不醒,自己經常叫她半天都醒不過來。


    棒梗那邊早就把五毛錢花完了,當他聽到聾老太太經常睡不醒後,嚐到甜頭的他又起了心思。


    這一天,棒梗看到他姥姥從後院回來,裝作無意地問道:“姥姥,後院老太太又睡覺啦?”


    棒梗姥姥也沒多想,隨口說道:“可不是麽,這老太太中午也沒吃多少,早就睡著了。”


    棒梗壓下心中的興奮,扔下一句,“姥姥我出去玩了”,就一溜煙跑了出去。


    沒一會,棒梗摸進了聾老太太家。


    棒梗看著躺在床上的聾老太太,慢慢挪了過去,他先是小聲叫了句,“老奶奶?”


    看到床上沒有一點反應的聾老太太,棒梗放下心來,轉過身去輕輕打開了櫥子,專心致誌地翻找起來。


    棒梗沒看到的是,在他身後,聾老太太慢慢地坐了起來。


    聾老太太瞪著一雙陰霾的三角眼,毫無動靜地從床上下來,她輕輕走到正全神貫注翻找的棒梗身後,雙手高高舉起拐棍,掄圓了衝著棒梗的頭全力地敲了下去!


    隨著“砰!”的一聲,棒梗發出一聲慘叫,他迷糊著捂著頭轉過身來,正好看到聾老太太舉起拐棍,正一臉猙獰地瞪著他,似乎要把他砸死在這!


    棒梗被聾老太太瘋狂的眼神嚇傻了,又直愣愣地挨了聾老太太一棍子,因為棒梗的手還捂在頭上,這一棍子正好敲在他的手上!


    “啊!!!”


    手上傳來巨大的疼痛讓棒梗又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這才清醒過來,心虛的棒梗哪敢在這待著,趕緊往外逃了出去。


    聾老太太哪能追得上棒梗,她跟在棒梗後邊一邊揮舞著手裏的拐棍,一邊破口大罵:


    “好你個小兔崽子,竟然偷到我的頭上來了,看我不打死你!”


    剛才棒梗的慘叫聲把大院裏的街坊都喊了出來,眾人都看到棒梗從後院哭嚎著跑回了家,他的頭上和手上冒出的鮮血灑了一路。


    沒一會兒,聾老太太舉著拐棍罵罵咧咧地跟了出來,直接朝著秦淮茹家就去了。


    棒梗一進門就把門死死地頂住,然後衝著裏邊大喊,“姥姥,那老聾子要打死我!”


    棒梗姥姥從裏屋出來,看到棒梗這個樣子也被嚇壞了,她趕緊上前把門鎖上,然後拉開棒梗。


    緊跟著,聾老太太掄起拐棍砸到門上的玻璃,巨大的力道直接把破碎的玻璃濺了屋裏一地。


    棒梗姥姥躲在屋裏摟著棒梗,驚恐地喊道:“老太太,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棒梗那小兔崽子竟然敢去我那偷東西,你讓他出來!我要打死這個混賬東西!”


    棒梗姥姥趕緊問棒梗,“你偷老太太家東西了?”


    這時候棒梗也緩過勁來,他忽然回想起在王波家拿糖的那一次,本想承認的他猛地挺直腰板,理直氣壯地大喊道:“我沒有偷東西!”


    外邊的聾老太太氣壞了,她大罵道:“小兔崽子還不承認,看我不打死你!”


    “我沒有!”棒梗又帶著無辜和委屈大聲喊道:“我就是擔心老奶奶,想著過去看看她怎麽樣了,哪想到老奶奶她醒過來就拿拐棍打我!”


    聽到屋裏的棒梗倒打一耙,聾老太太更是氣急,她大罵著舉起拐棍,把秦淮茹家的玻璃都一個個敲碎。


    屋裏的棒梗姥姥看著頭破血流的棒梗,趕緊去裏屋找了布條,給棒梗包紮起來,看到棒梗沒啥事,她才站起身來,衝著外邊大喊:“你這老太太,我們家棒梗好心去看你,你竟然把孩子打成這樣,這是人幹的事嘛!”


    街坊們擔心出事,都圍過來勸老太太消消氣,而裏邊的棒梗姥姥看到聾老太太被攔住後,這才打開門出來。


    棒梗姥姥一出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哭嚎起來:“大家都看看呐,這老太太真是不講理,我照顧了她那麽多天,就沒落下好!棒梗好心去看她,就被打得頭破血流!”


    “這老太太仗著歲數太欺負人呐!我們家沒了男人,就被她這麽欺負,把我家都砸了!淮茹啊,你媽和兒子都被人打啦,這大院裏不讓我們一家活啦!”


    街坊們看著坐在地上哭嚎的棒梗姥姥,突然覺得這麽熟悉,這不就是翻版的賈張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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