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拿著清河官印前去毒門複命,一路上他的腦海裏都是元無憂。


    從她小時候哭著叫哥哥,到她長大後又天天纏著他要做他娘子,他舍不得她離開,但是他更舍不得她傷心難過。


    李相提早一步回的毒門,他回去就開始告狀,他說:“主上,你都不知道那元無憂跟發了瘋似的亂殺人啊!”


    他說:“她還殺了杜龍杜虎!”


    他說:“主上啊,你看看我的傷,都是她弄的,她還要殺了我,主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齊承坐在一邊,聽著李相哭訴著,心裏卻笑開了花,這確實是元無憂能幹出來的事兒。


    齊承,齊國最後的皇子。


    他嚴肅的問道:“清河官印呢?”


    李相一愣,渾身冒冷汗道:“那上官哲舟耍詐,拿的假官印,我、我沒取到。”


    齊承站起來直接踹了他一腳,罵了句:“廢物!”


    “祁川呢?怎麽還沒回來!”


    “大堂主已經在山下,馬上到。”


    “就他一人嗎?”


    “是的。”


    齊承眼神微變,他一個人?


    齊承特地在院落等著祁川回來,他和祁川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他的命也是祁川多次拚命救下來的。


    祁川回來便看見他站在院落,他朝他走了過去,單膝跪下舉起官印說道:“清河官印。”


    齊承就知道,他一定能帶得回來,“起來吧。”


    祁川沒有起身,他緩了一下、說道:“我殺了元無憂,從今日起,毒門三堂要麽換人、要麽歸我。”


    齊承驚訝的望著他,哈哈的大笑了出來,他說:“你?殺了元無憂?哈哈……這是我在這個世上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他剛動用了一下母蠱,就被祁川拉住了手,祁川起身說道:“是我放她走的,就當是我求你、放過她吧。”


    齊承拽著祁川的衣領生氣的說道:“祁川,你瘋了?她知道你的身份,她知道咱們的一切行蹤,知道毒門的一切事情,你就這麽放她走了?”


    “你放心,她隻做好她自己。”


    “祁川!你放心她、可我不放心!”


    齊承說著就想直接引蠱殺了元無憂,祁川拉著他的手說道:“齊承,別傷她,她是我的底線。”


    齊承怔住了,隨後冷嗬了一聲放開了他,轉身氣憤走了。


    又跟手下交代道:“讓所有毒門的人通通回山。”


    齊承坐在大堂思考著,開始布局。隨後他交待道:“通知所有江湖散客,告訴江湖中人、元無憂已死,毒門將在一個月後的蜈蚣嶺重新競選三堂主之位,所有江湖之人都可參加。”


    “是!”


    舒豐也被呂恩救治的恢複了大半,正在跟呂恩發奮圖強的練劍呢,突然一手下闖了進來,急切的說道:“門主,二堂主,祁川回來了,說、說……”


    “說!磨磨唧唧幹什麽呢,耽誤老子練功。”


    “祁川說他親手殺了三堂主,主上說又要重新選舉三堂主。”


    “什麽!”


    呂恩和舒豐都驚訝的喊了出口,他們對視了一眼,趕緊去前院打聽事情的真實性。


    他們趕去前廳,看到李相和祁川都在大堂跪著,呂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問道祁川:“你真的殺了元無憂?”


    “殺了就是殺了,哪有什麽真假。”


    舒豐聽後不顧一切的朝祁川臉上打了一拳。


    祁川還沒還手,舒豐體內的臣子蠱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他忍住疼還是要去打祁川,被祁川一腳踹了出去。


    他吐了口血,爬起身還要繼續往裏闖,嘴裏還罵道:“祁川,你這個沒有心的窩囊廢,元無憂那麽喜歡你,你怎麽下得去手!”


    他被齊承的人攔在門外,他受了傷,還是不顧一切的想要廝殺進去。


    齊承靜靜看著呂恩說道:“呂門主可有什麽話要說?”


    “祁川殺我徒弟,我要他以命抵命!”


    “哈哈……哈哈……”齊承大笑了起來,“呂門主可真敢說啊,元無憂不過是你的徒弟而已,那你可知祁川如同另一個我?”


    呂恩袖口下的雙拳緊握,他又聽到齊承說了一句:“把祁川關到暗牢如何?不知那暗牢中的十二大酷刑、我們的大堂主可遭得住?”


    舒豐打倒眾人,又闖了進來,進來便聽到了這句話,他立刻說道:“好啊,我同意!我要親眼看著他受刑!不、我要親自執行!”


    齊承走到祁川身邊,蹲下身在他耳邊說道:“你隻要說停,我便親自去救你。”


    “代價呢?”


    “她的命。”


    祁川笑了一下,不再搭理他了。


    齊承見他如此,恨惡的眼神直盯著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他生氣的起身對舒豐說道:“舒豐,不可殘、不可死,其餘都隨你。”


    “是!”


    舒豐看著齊承離去的背影,眼神裏露著仇恨。


    毒門暗牢裏,關押著舒豐的各種藥人,斷胳膊斷腿的,光禿禿沒有頭發的,也有毒門的各種仇家,但都被暗牢裏的酷刑折磨的麻木了。


    “祁川,你也有今天。”


    “嗬,你要是有種、最好就真的弄死我為元無憂報仇。”


    “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敢嗎!”


    舒豐被刺激的怒氣直接上了頭,直接一個倒鉤直擊祁川的鎖骨,他眼神淩厲,又接著甩出了另一個,祁川直接被雙鉤吊了起來,他的雙手雙腳也都被鐵鏈拴住掛了起來,


    他冷靜的抬眸,眼神裏是從未流露出來的神色,他滿腦子都是她的話。


    她說:“哥哥~”


    她說:“祁川哥哥,如果齊國還在、你一定是一位意氣風發的小將軍!”


    她說:“你能不能娶我當娘子?”


    她說:“祁川,我長大了。”


    暗牢第一酷刑,倒鉤穿骨、身受百鞭。


    不知過了多久,祁川挨過了一百鞭。


    他冷嘲的笑了笑、說道:“這第一酷刑也不過如此。”


    舒豐靜靜的看著他問道:“你真的不知她對你的情誼嗎?”


    祁川垂目沉默著……


    舒豐又說道:“她從小就喜歡你,每天等你回家,做藥、練劍、她做的每一件事嘴裏都在念叨著你,你怎麽忍心、去殺一個滿心、滿眼、滿腦子都是你的人!”


    “該第二酷刑了,來吧。”


    暗牢第二酷刑,十指連心痛。


    舒豐讓手下手指腳趾的夾板一起上刑,祁川不是神人,最終是暈了過去。


    舒豐看著暈過去的他、緊攥著拳頭,說道:“潑醒,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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