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對我來說毫無意義……”“那是因為你擁有它!所以你才不在乎!”他打斷了希爾的話,隨後回頭命令自己的手下,“先把那個外族來的間諜給關押起來!”


    “住手!”


    多米尼克顯然是公報私仇,他回頭順勢一巴掌拍打在希爾的臉頰,纖弱的後者沒有承受住仇恨的力量而摔倒在地。“希爾子爵,您影響了我執行公務,就算回去打小報告,國王定會理解我的做法的。”克洛克真想用自己的魔法教會他什麽才是傲慢的資本,可自己惹出的麻煩已經有些過頭了,他必須忍耐。希爾,你可千萬別太讓人失望,克洛克在腦袋裏發瘋似得向他傳達著,可他並沒有這種能力。


    “希爾子爵!”賈斯丁身邊的另一個多米尼克的跟班見狀想要去攙扶倒地的那位國王身邊的大紅人,他可不希望上頭因為自己直係上司的錯而一同怪罪到自己的腦袋上,可卻被多米尼克也順勢推倒在了希爾的身邊,“多米尼克男……老大!我也是不希望你被國王處罰啊……”


    “國王?”多米尼克詭異地笑了,這笑容使得最後一個鬥膽圍觀的精靈平民也選擇了逃離,“在場還有多少人把他放在眼裏?”“狐狸尾巴喲~”克洛克默默打斷了他,“別看我呀,你倆私事還沒解決完呢!”


    多米尼克微微張嘴,看似在思考的樣子:“對,你小子說的沒錯,我先解決私事再弄你。”他一把抓住了剛從地上起身的希爾的脖子,用他那與自己的體型完全不符合的力量將他牽製在了空中。


    “你應該知道你在……”希爾的話才說到了一半,卻被對方第二次施加的力量壓製得難以開口,“做……什……麽……”


    05


    “剛才的事兒,謝謝你了啊。”克洛克走向河邊的精靈,將剛才買來的飲料分給了他一瓶。對方給了他一個不解的眼神,他隻能補充道:“我是說,剛才你幫我解圍,謝了!”


    “你們天族人,就是這麽做事情的?”他接過了冷藏過的飲料,並沒有選擇打開而是敷在了被打腫的右眼上。


    這傢夥……到底是什麽來歷,連自己的身份都能看穿?克洛克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精靈,是因為魔法麽?可一般的精靈甚至都不知道如何用魔法來定位族人們的存在,他是怎麽……他喝了口飲料,緩解尷尬的同時清了清嗓子:“你怎麽知道……”


    希爾用沒有受傷的眼睛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神情:“先是在他……我們精靈族的領地鬧事,然後一有轉移目標的機會就……算了算了,這頓揍我是替你接下了。”“等下,我問的是……”“你知道我在人類那兒長大,你的故事早就已經傳開了——而且……”


    “而且?”“你的魔法太明顯了。”“你感覺得到?”“為什麽感覺不到?”


    克洛克沒有繼續回答下去,他裝作看向四周的風景,一邊嘴裏還念念有詞地稱讚著這兒的美麗。隨後便悄無聲息地坐在了希爾的身邊。他從袍子裏取出了與他袍子大體顏色相近的青色吊墜,並沒有打算直接給希爾,而是想看看這傳說中每個醫生都希望能擁有一顆的寶石到底有著何等的效果。


    “你!”“啊?”克洛克被他的激烈反應給嚇著了,一時間竟也說不出話。而希爾也因為身體上各個傷痕的痊癒而不再驚訝,但猙獰的神情與他清秀的臉著實不配。


    “拿著。”克洛克將吊墜像是硬塞一般給了希爾,隨後便直起了身,打了個哈欠,“我們天族人,好歹還是知恩圖報的,這個就是謝禮了!”


    可希爾卻顯得不領情一般,無論怎麽說也看不出他這枚吊墜的樣子。他神情平淡,但凡是有些情商的人都能看出他再忍耐些什麽。吊墜上的治癒寶石難道沒有幫助他癒合所有的傷痛麽?這不應該……克洛克觀察著,而沒有和此刻應該做的那樣直接離開。


    “我能不要麽?”


    他能不要麽?克洛克質問著腦袋中那個告訴他使命的聲音。


    “不能。”腦袋裏的聲音沒有告訴他任何的信息,隻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希爾必須擁有這枚吊墜。理由呢?他也不知道,他隻是知道自己的直覺向來穩定。


    為了防止希爾的後悔,他選擇了立刻離開。希爾隻是沉默著沒有太多的反駁,或許是因為他知道克洛克是天族,亦或者吊墜的效果他還算得上喜歡。但始終無法解釋的是,他的痛苦究竟從何而來。


    “喲,年輕人,好久不見~”


    “半天真久。”


    “喂喂餵你沒必要那麽冷漠吧,我怎麽說也是請你喝了頓酒!”


    ☆、善的對立麵


    01


    老鐵匠習以為常地走進了他那忘年之交的老友的屋子裏,腦海裏忍不住回憶起了兩人初次相遇時的場景。“那時候那傢夥還高我半個頭,還說我得管他叫大哥呢。”哈維亞懷念著當初,同時如本能一般幫那幾十年都沒長大的兄弟收拾著屋子。


    頻率和響度都令人熟悉的腳步聲在他身後響起。“喲,哈維亞。看來今天我是回來早了~”他將隨身攜帶的包裹丟到了床上,隨後到梳妝鏡前拆卸下自己身上攜帶著以鍛鍊為目的的負重。盡管嘴上總是以“天族人是完美無缺的”作為理由,但他還是默默接受了哈維亞的建議。


    “又是從半祖那兒搜刮來的玩具?”哈維亞笨拙地擦拭著克洛克的床頭櫃,他是從兩年前妻子離世後接過的家務活的擔子,盡管時間已經過了許久,但他卻遲遲無法從陰影之中脫離。或許是在那以後再也無人會對自己如此陪伴。“刺——”他打破了克洛克的一隻杯子,應著它的主人傳遞來的目光,尷尬地解釋著:“老了、老了……”


    克洛克沒有介意,如同哈維亞的猜想一樣。看他的表現,定是收到了新的使命,哈維亞當然看透了,他太了解這個老朋友了,他才沒有時間僅僅因為一個破碎的杯子那麽小的事情搭理自己。“平時就跟你說,多拿我給你帶回來的遊戲機練練反應力。”克洛克若無其事地走向他的包裹,從中摸出了一隻,硬是塞到了哈維亞的手中。


    他當然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年第一次帶回來遊戲機時哈維亞的興奮。盡管當初克洛克也不了解這些東西的運作方式,但光是一個手柄就被哈維亞研究上了老半天。可一個古稀之年,以銀髮為冠的老人又怎會被其吸引。“克洛克。”他放下了遊戲機,蹲下身子收拾著剛才打碎的玻璃渣子,“時間對我們人類來說,真是太快了。”


    “是啊。”他已然做好了準備,將下一次使命中需要用到的東西收納進入許多年前夫人給自己的特殊膠囊中。盡管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夫人,但那些道具他可都保護得好好的,甚至對其的關愛超過了自己的書。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些物品實在是過於方便好用。而自己笨重的包裹,那隻是為了讓自己在休閑流浪的時間給個陪伴罷了。“我得先出發了,還是老樣子,一星期的晚飯都不用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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