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明天隻有早上的時間能夠用來狩獵了!”二丫脆生生地開口說道,“因為吃過午飯後,我們就必須得往回趕咯。”


    她微微皺起眉頭,接著解釋起來,“畢竟這老熊嶺距離咱們村子可不近呢,再加上我們對這附近的道路又不是特別熟悉。雖說有大黑給咱們帶路,但也得預留出足夠多的返程時間才行呀,要不然等到天黑了咱還沒能出山,那可就太尷尬啦!”


    聽了二丫這番話,張攀略一思索後說道:“今晚大家都要早點睡,鬆林,二丫。還有啊,為了確保安全,咱們三個人得輪流值夜。你來負責從 9 點到 12 點這段時間,過了 12 點就是淩晨,然後再分成上半夜和下半夜,每一輪都是 3 個小時。我跟鬆林兩個人來守後麵的時間段,至於誰守上半夜、誰守下半夜嘛,咱們就通過抓鬮來決定吧。”


    說完,他看向譚鬆林和二丫,征求著他們的意見。


    譚鬆林和二丫對視一眼,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見此情形,張攀迅速折斷了一長一短,兩根粗細差不多的樹枝握在手中,說道:“你們看哈,這兩根樹枝長度不太一樣哦,抽到短樹枝的人就守上半夜,抽到長樹枝的人則守下半夜。”


    雖然對於到底守哪個時段他倆並不是很在意,但規矩還是得有的。


    很快,譚鬆林上前隨意抽取了一根樹枝,拿出來一看,竟然是短樹枝,也就是說他被分配到了上半夜的值夜任務。


    “行,既然已經確定好了,那你現在就可以先去休息了,等會兒淩晨的時候讓二丫去叫你起來換班。”張攀拍了拍譚鬆林的肩膀,笑著說道。


    “攀哥,現在睡實在是太早了,我怎麽可能睡得著呢!我還是等一會兒再去休息吧。”譚鬆林一邊說著,一邊使勁地搖著頭。


    而二丫呢,則更是一點兒都不著急去睡覺,她心裏盤算著要值完夜班,等到淩晨的時候再去休息。


    譚鬆林和二丫,這兩個毫無睡意的人,發起了一個尋寶的活動。


    範圍呢,就是在他們身處的這個院子裏。


    四下搜尋起來。


    二丫這兒瞅瞅、那兒瞧瞧,滿心期待能發現一些前人留下來的珍貴寶貝。


    張攀並未參與他們的活動,隻是在一旁微笑看著。


    他傍晚的時候,已經找過了一遍。


    沒啥收獲。


    雖然說天黑了,可能會有些遺漏,但這裏不過是一個供來往獵人過夜的驛站場所,哪裏會有什麽寶貝。


    又不是像山寨,土匪劫掠了之後,會在那裏藏寶。


    不過他們興致很高,張攀也沒有多說啥。


    隻見大黑也歡快地搖晃著它那毛茸茸的尾巴,跟著譚鬆林他們身後,一會兒跑到這邊用鼻子嗅一嗅,一會兒又跑到那邊聞一聞,忙得不亦樂乎。


    沒過多久,二丫突然興奮地叫了起來:“攀哥,鬆林哥,快來看呀,我在地上找到個背包!”


    大家聽到聲音後紛紛圍攏過來。


    借著微弱的火光,二丫仔細地打量起這個背包來,嘴裏還念叨著:“這背包看起來像是軍用的呢,而且……哎呀,不好,上麵竟然還印著膏藥旗,真是太晦氣了!居然是小鬼子的東西。”


    很快,她便根據背包的樣式,還有上麵的圖案。


    大致判斷出了這個背包所屬的年代。


    “呸。”二丫把背包扔到了地上,並且吐了口唾沫。


    這時,譚鬆林忍不住小聲嘀咕道:“真沒想到這些小日子居然還來過老熊嶺?他們到底來這裏幹什麽呢?”


    很顯然,對於這群曾經給中國人民帶來沉重災難的日寇,在場的幾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


    上個世紀,自 918 事變發生以後,東三省就不幸淪陷,成為了日寇的殖民地。


    那些可惡的日寇,甚至還在這裏建立了所謂的偽滿洲國,這段黑暗的曆史簡直就是中華民族的奇恥大辱,每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都不願意去回想那段痛苦的過往。


    不過,這些都已經是曆史了。


    張攀讓二丫先不要生氣。


    說不定這背包裏有什麽東西,打開來看看。


    他對小日子也是十分痛恨,但是呢,對日寇到這裏來,還是有一些感興趣的。


    譚鬆林將沉甸甸的背包翻轉過來,隨後用力地抖動了幾下,隻聽見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好些物件便從包裏掉落而出。


    “喲嗬,這包裏的東西,數量可真不少呢!看來這小鬼子是個娘們,出門還帶這麽多東西。”譚鬆林嘀咕了一句。


    一旁的張攀見狀,趕忙找來一根粗實的木棍,小心翼翼地撥動著散落在地麵上的那些物品。


    定睛一瞧,其中竟然有一個放大鏡、一張略顯陳舊但保存還算完好的地圖、一本封麵磨損的筆記本以及幾支鋼筆……


    令人驚奇的是,這些東西似乎並未受到太大的損壞,雖然已經過去幾十年,但大部分依然能夠正常使用。


    除此之外,地上還散落著幾個鏽跡斑斑的罐頭。


    譚鬆林飛起一腳,直接將其中一罐踹開,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雖說罐頭這類食品的保質期通常較長,但畢竟過去了數十年之久,裏頭的食物早已變質發臭,哪怕是饑不擇食的野狗恐怕也對其毫無興趣。


    張攀彎下腰,拾起地上那張泛黃的地圖,走到一塊較為平坦的大石頭旁,輕輕地將地圖鋪開。


    仔細端詳之下,他驚訝地發現這幅地圖所測繪的正是老熊嶺附近的山脈走勢。


    “嘿,這不就是咱們現在身處的月牙穀嘛!”站在旁邊的二丫眼尖,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這些小日本鬼子跑到這裏來測繪幹啥呀?”譚鬆林皺起眉頭,嘴裏小聲嘟囔著。


    “這還用說,他們八成是想來長白山上尋找寶貝唄。”二丫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話剛出口,她和譚鬆林像是突然心有靈犀一般,彼此對視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尋寶!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們的腦海。


    “攀哥,快看看這地圖上麵到底標注了些啥有用的信息?”譚鬆林迫不及待地向張攀問道。


    借著火光,張攀仔仔細細地,端詳起手中的這張地圖來。


    火光搖曳不定,映照得地圖上的線條若隱若現。


    過了好一會兒,張攀才緩緩抬起頭,對身旁的譚鬆林說道:“我一時半會兒,還真看不出這到底是一張軍事地圖,還是一張尋寶地圖。”


    “鬆林,你去把地上的筆記本拿過來給我瞧瞧,說不定能從中找出點端倪來。”


    譚鬆林一聽這話,立馬跑到背包旁邊,彎下腰去,迅速從地上撿起那個有些破舊的筆記本,然後小心翼翼地遞到了張攀手裏。


    張攀接過筆記本,輕輕翻開封麵,隻見裏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日文。


    譚鬆林和站在一旁的二丫看到這滿頁的日文,不禁麵麵相覷,他們可都是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更別提看懂這日文了。


    不過好在日文是從漢字演化而來的,其中有不少字看起來與漢字頗為相似,他們倒也能勉強認出幾個簡單的字來。


    張攀眯起眼睛,認真閱讀著筆記本上的文字。


    他前世曾經學過一點日語,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周圍安靜得隻剩下火苗燃燒時發出的劈裏啪啦聲。


    終於,張攀合上了筆記本,嘴裏小聲嘟囔了一句:“還真是一張尋寶地圖啊。”


    譚鬆林聽到這話,興奮得差點跳了起來,他滿臉通紅地大聲嚷道:“哈哈,攀哥!二丫,那咱們這次豈不是要發大財了!”


    一想到這地圖可能標注了藏寶,要是找尋到,豈不是一筆巨額財富,譚鬆林就激動得難以自持。


    畢竟,相比起辛苦的狩獵來說,尋寶無疑要有吸引力得多。


    雖說這兩者都存在著巨大的風險,但正所謂高風險伴隨著高收益,如果真能找到深藏在這大山之中的寶藏,那他們不就可以實現財富自由了嗎?


    然而就在這時,張攀卻冷靜地開口說道:“先別高興得太早……”


    “對啊,鬆林哥,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怎麽就這麽興奮啊?”二丫也在旁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能不能找到還是兩說呢,等到真的找到了再開心也不晚嘛。”張攀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放下手中的筆記本。


    “再說了,那群小鬼子自己都沒能找到。”


    聽到張攀這番話,譚鬆林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滿地切了一聲:“哎呀,真是白高興一場!”


    張攀看了一眼譚鬆林和二丫,繼續說道:“你們可別小瞧這份地圖,它可是那些小鬼子從前朝的清宮裏帶出來的。隻不過,這並不是原件,而是一份複印件而已。這上麵記載著清朝時期,前朝的皇室在長白山祖地埋藏的寶藏,據說就隱藏在長白山的龍脈之中。”


    二丫撇撇嘴道:“那就更沒希望啦。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長白山人,對於前朝的寶藏傳說早有耳聞。但是幾百年來,從來沒人能真正找到過這些寶藏。好多人都認為,所謂的寶藏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完全是後人虛構出來的故事罷了。”


    然而,張攀卻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說:“我可不這麽想。我始終覺得,這個寶藏肯定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要找到它實在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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