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吃飯了。”


    就在張攀研究空間存放物品的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他連忙起身,拉開門。


    妹妹張清月端著一碗飯,一小碗菜,還有兩個窩窩頭,對張攀莞爾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妹妹今年才6歲。


    張攀接過飯碗,揉了揉妹妹的頭發:“清月,謝謝你。”


    “咱們是家人,哥哥,不說謝。”小丫頭雀躍著離開了。


    這才是小女孩應該有的活潑和可愛啊。


    想到前世,張清月的早熟,張攀便沒來由一陣心疼。


    誰不想被父母保護的很好,成年了,依然有一顆童心。


    這輩子,讓我來保護你吧。


    望著妹妹離去的方向,張攀心裏的念頭越發的堅定。


    努力賺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吃過飯,張攀感覺身體有了一些力氣。


    年輕時候的這次落水,對他的身體還是有很大的影響的。


    落下了關節炎,風濕病,以後每到下雨天,關節都會隱隱作痛。


    伴隨了他的後半生。


    “對了,救我的知青。”突然,張攀一拍腦袋,想起來一件事情。


    那就是救他的知青徐鬆柏,因為這次落水,導致肺部感染,最後因為救治不及時,而死了。


    70年代農村地區醫療水平堪憂,對於溺水後的知識啥的,也都不知道。


    當時在救張攀的時候,徐鬆柏嗆了幾口水,上岸後並沒有當做一回事。


    第二天,徐鬆柏感覺到渾身不舒服,但也沒有去醫院,隻以為是昨天下水著了涼,感冒了。


    但過了一個禮拜,徐鬆柏就高燒昏迷不醒了,當時送去縣裏的醫院,已經晚了。


    肺部嚴重感染。


    想到這裏,張攀哪裏還坐得住,連忙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現在還來得及。


    “爸,家裏有多少錢?”張攀找到了張繼業。


    “你要錢做什麽?”張繼業不解的問道。


    張攀把徐鬆柏的事情告訴了張繼業:“我想帶鬆柏去縣裏的醫院看看。”


    張繼業聽到兒子這麽說,也引起了重視,當即把家裏壓箱底的錢全部拿了出來:“家裏暫時就50塊錢了,你先用著,要是不夠的話,我明天把那人參給賣了。”


    徐鬆柏是兒子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大過天。


    要是他因為兒子,而死了。


    那張繼業估計要自責內疚一輩子。


    “錢夠了,人參先不要動。”張攀拿著錢,蹬上家裏的自行車,便朝著外麵走去。


    77年,老張家的經濟條件還是可以的。


    畢竟張攀的爺爺可是趕山人,雖然說,如今的長白山已經變成了集體資產,不讓私人進山趕山,但國家對藥材總有需求。


    所以張攀的爺爺在公社,還有城裏都很吃香。


    偶爾有進山公幹的任務,都可以為家裏賺取不菲的生活費。


    自己爹,上麵還有五個哥哥,兩個姐姐。


    此時已經分家,但小日子都還算是過的比較滋潤。


    如今物價很低,加上張繼業是生產小隊的小隊長,也有工資。


    就是手裏的閑錢沒有多少,但吃喝方麵是不愁的。


    不一會,張攀便來到了村裏的知青點。


    “徐鬆柏。”


    張攀進入了知青點,看到了臥病在床的徐鬆柏。


    他臉色蒼白,時不時發出咳嗽聲,身子也有些虛弱。


    在他身邊,有一個小姑娘,長的眉清目秀的,年紀約莫在18歲,她是徐鬆柏的妹妹,徐青青。


    他們兄妹,都是知青。


    上輩子,張攀得知徐鬆柏出事,已經遲了。


    出於內疚,他對徐鬆柏唯一的妹妹徐青青也是極好的。


    包括兩年後,徐青青知青回城,也是張攀幫了她許多。


    其實徐青青是不想回城,而是想留下,嫁給張攀的。


    但張家出了那麽多事情,張攀對結婚什麽的念頭已經淡了。


    所以,他並沒有接受徐青青。


    後麵徐青青死心了,才回城。


    幾十年後,張攀偶然得知,徐青青回城之後也沒有嫁人,單身了一輩子。


    ...


    此時,徐青青看著哥哥,眼淚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哥,我們去醫院看看吧,你都已經咳嗽好幾天了。”


    “不用,花那閑錢做什麽,我就是感冒了而已,乖,沒事的,我已經吃了撲熱息痛了。”徐鬆柏虛弱的說道。


    看著妹妹,他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但多少都有些強顏歡笑的感覺。


    張攀敲了敲門。


    兄妹兩這才發現張攀。


    徐青青連忙站起身來,垂著眸子,害羞的看了一眼張攀。


    整個鬆林公社,沒有人不知道張攀的,人高馬大,長相俊朗。


    毫不誇張的說,張攀是整個公社,很多女孩子的夢中情郎。


    其中有沒有包括徐青青,張攀就不得而知了。


    “小攀,你怎麽來了,妹妹,快給小攀端凳子坐。”徐鬆柏連忙說道,他想要坐起來。


    但張攀卻上前按住了他:“不要亂動,坐我就不坐了,我來這裏,是帶你去縣城看醫生的。”


    “我沒病,看什麽醫生。”徐鬆柏不假思索的回道。


    “沒有病,你怎麽不去上工?”張攀看著眼前執拗的男人,也是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諱疾忌醫,很多人都會有這種心理,但更多的還是囊中羞澀。


    “我沒啥錢...”徐鬆柏說了實話。


    “我有錢,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再說了,你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我,對不起...連累你了,你還能坐自行車不?要是不能坐自行車, 我去借一輛驢車來。”張攀此前便跟徐鬆柏認識,看著徐鬆柏如今的樣子,心裏也是自責。


    “小攀,不怪你,換做是別人落水,我也一樣會下去救的,隻是,我低估了開春鬆花江的寒冷。”


    徐鬆柏連忙解釋道。


    哪怕是遊泳健將,也遭不住啊。


    “青青,搭把手,把你哥扶起來。”張攀回頭對徐青青說道。


    哦,徐青青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幫忙。


    不過,她還是不敢去看張攀。


    少女羞澀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張攀和徐青青,把徐鬆柏扶到了自行車上。


    張攀騎車,往城裏的方向走去。


    徐青青則是撿了一些衣物,又把家裏的錢都拿上,然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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