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搖搖頭。


    銘舒又問“那你信我嗎?”


    夕照還是搖頭。


    銘燁在一邊囂張道“別在那裏假惺惺的了,做過的事有什麽不敢承認的呢?不就是一直嫉妒齊光比你優秀麽。做了國主之後,想要除掉一個人不是很正常嗎?”


    “你住口!!”銘舒朝著銘燁大吼。


    旋即又看向夕照。夕照蹙著眉,將狐詭握在胸前,鋒利的劍刃指向銘舒。


    銘舒將手中的劍扔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向夕照。用胸口抵著夕照的劍刃,一字一字說道“我沒有殺他,你信我,好麽?”


    銘燁見時機成熟,提劍刺向銘舒。


    不過,又是“鐺”的一聲,銘燁的劍鋒在此被彈開。


    隻見齊光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穿著一身布衣,手中提著佩劍擋在銘舒身前。


    齊光的劍,直直對著銘燁的咽喉“不枉我詐死這幾天,終於查清了事情的真相。”


    乍一見到齊光,夕照竟有一瞬間的失神。


    說時遲那時快,銘舒一把將夕照拉開,夕照一個站立不穩跌在齊光懷裏。


    “國主!!”隨著丁蛉的一聲驚呼,夕照的目光再次落到銘舒身上。


    銘舒站在原地,左胸口處的衣物已經被鮮血濕透,寒光閃閃的劍刃穿過他的身體,劍刃上有血滴下。


    一片殷紅的花瓣,晃晃悠悠的落下,夕照伸手接住。此時夕照才真正明白,原來韶光的轉世,是銘舒。


    銘舒低頭看看從自己胸口穿出的利刃,咧開嘴朝夕照笑了笑,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他身後那個死士將劍從銘舒身體裏拔了出去,銘舒忽然脫力,軟軟的向地上滑去,像極了當年韶光離開時的模樣。


    夕照飛身上前接住銘舒的身體,胸中的疼痛讓她無法出聲,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滴在銘舒的身上。銘舒抬起手,拭去夕照眼中的淚,嘶啞著說道“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便是死了......也死的不安心啊。”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認出你的,是我來晚了。”夕照緊緊地抱著銘舒。


    銘舒趟在夕照的懷中,笑著說道“死前能被你抱的這樣緊,也算沒有白活。”說完,銘舒抬起手想再摸摸夕照的臉。可還沒有碰到,夕照的臉,他的手便軟軟的垂了下去。


    夕照輕輕將銘舒的屍身放下,提起狐詭,雙眼通紅,眼神不再清澈,眼中一片混沌。


    他將銘燁定在原地,陰森的說道“你這麽想做國主,那我便成全你。你便在這鬼城裏,永生永世做你的國主罷。”


    說完,夕照飛身將無法動彈的銘燁放在九辰殿高高的屋脊上。讓銘燁看著自己將整個都城的人屠了個幹淨,屠城後夕照又用法術將整座城封閉起來,陰魂離不開,生人進不來,從此世間再無揚昭國都城。


    夕照帶著銘舒的屍身回到了不周山,一隻蝴蝶落在了夕照的眉間,輕輕煽動著翅膀,久久不願離去。她將銘舒葬在了浮生河畔的木屋旁,並在墓旁挖了個坑把自己種在了那裏。


    五百年後,錦書拿著那枚赤紅團龍玉佩,站在銘舒的墓前。對他說道“當年,我是有私心的,留著你的玉佩沒有還給她。期望著下凡歷劫的時候,還能再見一見她,隻是沒想到毀了你們最後一段緣分。如今這玉佩也該物歸原主了。”說完,錦書將那枚玉佩放在了銘舒墓前。有風吹過,墳墓旁邊的那株月季也僅僅抖了抖葉子而已。


    “你也是來看我爹爹和娘親的嗎?”


    錦書轉過頭,看見身後不知何時蹲坐著一隻小白狐狸。


    錦書點點頭,說“不過現在叔叔要離開了。”


    “常悅,回來了,你母親已經做好飯了。”商陸在遠處喚道。


    小狐狸站起來對錦書說“父親喊我了,我也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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