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那個夢境的話。


    楚飛還真就不信這一套離譜的說辭。


    可偏偏馮玉樓的話與那個夢境有很多信息是對得上的。


    也就是說,他大概率沒有騙自己,說的也大部分都是實話。


    隻是有幾個問題,楚飛還是必須問清楚。


    “你們是怎麽確定溫暖是那個世界的?”


    美女師父,也就是南宮璃。


    他既然可以跟溫暖定下婚約。


    那就說明這十年來溫暖和他家人都是生活在表世界的,禁武局是怎麽判斷出她是來自裏世界的?


    “大概十年前,我們接到了警方的求助。”


    馮玉樓娓娓道來道:“一對夫婦慘死在家中,年僅十歲的女兒卻失蹤了,隻在現場留下了一個詭異的白色缺口。”


    “這麽說你應該能猜到,那對夫婦就是溫暖的父母,十歲的女兒便是溫暖本人,而那個缺口很有可能就是通往裏世界的大門。”


    又跟夢境對上了。


    楚飛在夢境裏也見到同樣的白色缺口。


    可他還沒來得進去,第一層的夢境就結束了!


    “你們能判斷那個缺口是裏世界的門……“


    楚飛再次提出疑問:“換句話說,那個缺口你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對啊?”


    “除了溫暖還有其他人創造出那個缺口嗎?”


    馮玉樓搖了搖頭道:“沒有,那個缺口當時我們也是第一次見,而且它隻持續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消失了。”


    “那你們是怎麽判定這一點的?”楚飛問道。


    “因為那個缺口又出現了。”


    馮玉樓回道:“缺口出現的地點是在杜家建造的福利院旁,而那個地方在十年前剛好是溫暖的家。”


    “溫暖從那個缺口回來後,就落到杜家的手上,時間隻在杜家被滅的前幾天而已,我們迅速展開調查,而接下來的事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這一切都聯係起來了。


    溫暖在十年前不知道為什麽打開了那個缺口,然後逃到了裏世界。


    十年後又再次打開缺口,從裏世界回到了表世界。


    剛好遇到了修行血魔手的杜家,從而被杜家帶走跟其他孤兒囚禁了起來。


    接著楚飛就陰差陽錯的把杜家給滅了,救出了溫暖。


    禁武局晚了一步,等他們查到了溫暖的行蹤後才發現杜家被滅,從而才有了後麵的事。


    “所以你們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問我和溫暖關係。”


    楚飛一語中的道:“你們是懷疑我也是裏世界來的人,對吧?”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更容易一些。


    馮玉樓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們隻是想保護溫暖而已,現在有秦將軍出來做擔保,證明你不是裏世界的人,那我們就不是敵人了!”


    “保護?少跟我來這一套。”


    楚飛翻了一個白眼道:“溫暖落到你們手上,你們會做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


    “愛因斯坦死去之前讓人不要研究他的大腦,結果他的下場又是什麽?”


    馮玉樓無言以對。


    他雖然信誓旦旦地保證這些。


    但也清楚局裏技術開發局的人會做什麽,溫暖的下場也早已經注定。


    “你該慶幸你們沒來得及做這件事。”


    楚飛眼裏殺意畢露道:“否則你們整個禁武局都得因此而陪葬!”


    麵對楚飛毫不掩飾的滔天殺意和巨大的靈壓。


    馮玉樓在這一刻終於感覺到他其實是撿回了一條命的。


    如果方家父子沒到現場,阻止事態進一步發展的話。


    以楚飛的實力,他或許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也說不定!


    他趕緊解釋道:“這個你可以放心,總局那邊已經妥協了,我們不會跟你搶溫暖,隻是希望你能保護好她。”


    聽到這話。


    楚飛這才收斂了身上的殺意。


    他才不管什麽表裏世界呢,他隻希望不要任何人來打擾自己和溫暖的生活。


    禁武局隻要能做到這一點。


    楚飛也就沒必要把他們給滅了。


    隻是馮玉樓的話裏還有些許破綻,他有些強迫症必須問個清楚。


    “最後一個問題,既然你說那個缺口是你們第一次看見的,那你們怎麽判定裏世界的存在的?”


    光是有溫暖一個例子。


    顯然是不夠支撐禁武局這套理論的。


    可馮玉樓卻說那個缺口是他們第一次見,也就是說除了溫暖之外,沒有其他人跟裏世界有聯係才對。


    那他們是怎麽判斷這一點的?


    “最近的一百年來,每隔十年的七月七日這一天,全世界都會有大量的人類失蹤。”


    馮玉樓表情凝重道:“而經過這些年國內外各大組織的調查,大概在十年前才有了裏世界這個理論,那些研究人員判斷出來,消失的人很有可能是去了裏世界。”


    “而溫暖是唯一一個消失後,還能回到表世界的人,所以你知道她對我們的研究有多重要了吧!”


    楚飛沉默不語。


    隻是低頭抽著煙。


    馮玉樓似乎還想爭取一下,讓楚飛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於是他開始上價值。


    “其實我們研究溫暖,也是為了探尋裏世界的真相。”


    “搞清楚那些人到底是因為什麽而消失的。”


    “裏世界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那些消失的人是死是活,以及他們會不會在未來對我們所處這個世界造成威脅……”


    馮玉樓正侃侃而談。


    想著最後再勸說一下楚飛把溫暖交給他們。


    可很快他就驚訝地發現,楚飛已經沒心情聽他逼逼賴賴,而是轉身就要離開。


    “你沒聽到我說的嗎?”


    馮玉樓咬著牙道:“如果我們調查不出真相的話,下一個消失的人很有可能是我也是你!”


    “甚至說得難聽一點,我們的這個世界說不定在某一天就要被毀滅,現在隻要你願意交出溫暖的話,說不定我們就可以拯救那些人的性命,或者是避免這樣恐怖的事情再次發生!”


    他實在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在個人和群體的麵前,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會知道該怎麽選。


    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下,他相信楚飛應該會同意,他承認這有點道德綁架,但有時候不得不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關我屁事。”


    楚飛頭也不回道:“如果要付出這種代價才能拯救世界。”


    “那最好還是讓世界毀滅吧。”


    消失的人是命。


    溫暖的命就不是命了?


    生命的平等在於每一個人都隻有一條命,而不是一群人加起來的數量。


    沒有人能強迫一個無辜的人去犧牲,隻為了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殺一人救萬人說得好聽,那如果一就是你呢?


    這就跟著名的電車難題一樣。


    一個瘋子把五個無辜的人綁在電車軌道上,一輛失控的電車朝他們駛來,並且片刻後就要碾壓到他們。


    幸運的是你可以拉一個拉杆,讓電車開到另一條軌道上。


    然而問題在於,那個瘋子在另一個電車軌道上也綁了一個人,考慮以上狀況,你是否會拉杆?


    大家應該都知道,除非一邊綁著五個小鬼子,一邊綁著一個華夏人。


    否則是沒有完美答案。


    但如果都是鬼子的話,那我就來個甩尾,雨露均沾!


    見說服不了楚飛。


    馮玉樓隻能歎了一口氣:“希望這件事你能夠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是我們對你的唯一請求……”


    楚飛本就不打算將這些事告訴孟子儀她們。


    畢竟告訴她們也沒用,隻會讓她們擔心而已,改變不了什麽。


    但隻要他活著的一天,他就會保護溫暖。


    為什麽?


    因為這是約定啊!


    “……”


    等楚飛離開之後。


    馮玉樓撥打了總局長的電話。


    “領導,我已經盡力編出一個半真半假的故事了,可那小子不上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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