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百姓們的笑臉,在一片喜慶氛圍中,康熙二十年悄然而至。


    戰亂,貧窮,饑餓,似乎都在逐漸離人們遠去,大清國百姓們的生活在不經意間發生著質的變化。


    京城有很多的平民家庭都用上了玻璃窗。在寒風凜冽的嚴冬,室內變得比往日溫暖了許多,也明亮了許多。尤其是窗子上那美麗的冰花,有的像寬大的樹葉,有的像柔嫩的小草,有的像豐滿的牡丹,一束束,一朵朵,晶亮,潔白。它們成為了孩子們的最愛。


    現在,人們知道了什麽是講衛生,沒有人再隨地大小便了。甚至已經極少有人再隨意亂丟垃圾,各種形狀精巧美觀的垃圾箱成了北京城一道特殊的風景。龐大的下水係統已經建成並運轉良好,由於在設計時就考慮到了人口增加等種種情況,在工程質量上又有康熙的嚴格把關。無特殊情況,這套下水係統絕對可以沿用幾十甚至上百年。京城的街道上再難見到汙水橫流,垃圾遍地的場景,所有的大街小巷都能保持整潔幹淨。


    百姓們洗手時用的是香皂,洗衣服用上了肥皂和洗衣粉。就連洗澡,洗頭,洗臉,一些富貴人家用的都是專門的沐浴露,洗發香波和洗麵奶。各式的香水成了大戶人家小姐、夫人們的最愛。


    皇家醫學院的義診仍在繼續著,京城中,那些看不起郎中的百姓,在每個月的月末都會得到免費的看朕。現在,這種做法已經影響到了長江以北的多個地區,甚至難方有許多繁華的大城市,也有很多大型的藥鋪聯合起來,定期進行義診活動。而種類越來越多的成藥也在醫學院一眾杏林高手的主持下被接連不斷的推出,順利的走入千家萬戶,成為人們家中的必備。


    一樁樁,一件件,在百姓們感到新奇的同時。總能受益良多。


    在這樣的前提下,康熙二十年的春節,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百年來最為喜慶祥和的一年。


    香雪海同樣處處張燈結彩,家家戶戶燃起了鞭炮,歡聲笑語充斥在人們耳邊,一直傳到心裏。


    淑雲放下所有的瑣事,陪著孩子們痛痛快快玩鬧了一番。由於康熙不再,淑雲晚上照例會不厭其煩的把熟睡的包子們挪到空間裏去,讓他們能夠受到空間的優化。更好的成長。


    最高興的就要數龍蛋和團團了。這兩個小肉包子混得真可謂如魚得水啊。到哪都能混到好吃的,那小肚子,時刻都保持著滾圓的狀態。還沒到初六呢,淑雲就悲催的發現——倆包子又胖了。


    等到康熙初七再來的時候。甚至被飛撲過去的兩個小肉球撞了一個趔趄。康熙彎腰想要抱起兩個小肉包子,一次都沒能抱起來,睿智的老康對於兩個小包子的重量還是估計不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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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雲反倒是看得挺樂。這倆胖墩也有其爭氣的一麵,一身肉肉終於是有了用武之地啊。


    老康氣哼哼的瞪了笑得一臉沒心沒肺的淑雲一眼,憋了口氣,一下子就把兩個肉包子提溜起來了。包子們一陣歡呼,又在老康的臉上吧唧了好幾口。把老康的眼都笑眯了,挑釁似的看了淑雲一眼。這才故作若無其事的邁開沉重的步伐進屋了。


    把包子們打發去嬰兒床那裏陪弟弟們後。淑雲沏了壺茶,給康熙倒上。又走到康熙身邊。幫他按摩起手臂。


    “不用按了,朕不累,他們兩個才多重啊。朕平常能挽三石弓呢。”由此可見,康熙是典型的死要麵子。


    “知道了,你厲害。是我上杆子想要討好你還不行嗎?”


    “行。那朕就給你這個機會,唉,這邊...嗯嗯,再用力點...”康熙這死不要臉勁,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捏的差不多了,淑雲就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著。


    “過了十五,朕就下旨開始推行種痘,你說怎麽樣?”


    “最好是能再晚點,現在這天兒,藥廠也不能動工建設,怎麽也要等到開春。要是推行的話,沒有足夠的疫苗備用,怕是效果不會太好。”


    康熙歎了口氣道:“唉,朕還是太心急了。一想到這痘瘡,朕這心裏就火燒火燎的。”


    淑雲琢磨了一下,對康熙道:“這事急不得,這麽長時間都過來了,也不差再多等幾個月。等過了年,我先安排醫學院那邊,在實驗室裏少量生產些天花疫苗和青黴素。先在香雪海接種,也好順便積累些經驗。雖然現在各項情況都表明疫苗確實是安全有效的,但是小心無大錯,再觀察觀察莊戶們用藥後的反應,看看還有什麽不足之處,這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一點差錯都可以使人致命。等到確認無誤後。再給宮裏的人接種。等到接種時,多掉些經驗豐富的大夫前去,這樣會更保險些。另外生產出來的青黴素,我想先送到戰場上去,雖然三藩快要平定了,可我還是希望能亡羊補牢,多救治一些人。”


    “嗯,現在也別無他法,就按你說的辦吧。”康熙一錘定音。


    “哦,還有一件事,這天花疫苗和青黴素的製造方法必須要保密。”淑雲看著康熙,慎重的說道。


    “朕知道,這兩樣東西,在一定時期,是可以左右國家命運的。任何人都別妄想染指。”康熙一握拳,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光是咱們大清國,這兩樣東西對於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至寶。你看著吧,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找上門來的。”


    “哼,這些個蠻夷,朕是不會理他們的。”


    “別啊,多好的機會啊,要是真有人想要那就賣給他們,不過我說的不是配方,咱們隻賣成品。咱坐地起價,讓他們拿更高價值的東西或者技術來換,實在沒有時,再拿錢來買。”


    康熙在淑雲全身上下掃視了一圈,把淑雲看得心裏毛毛的。忍不住也順著他的目光檢視自身。檢查了半天也沒發現異樣,就抬頭疑惑的看著康熙。


    康熙這時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朕的淑賢貴妃娘娘。沒想到你也有如此奸詐的一麵。不過嗎...這個提議朕喜歡。哈哈哈...”接著康熙就是一陣大笑。


    淑雲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剛才可是嚇出了一身冷汗,還以為康熙對自己有什麽想法了呢。


    兩個肉包子見自家阿瑪笑得如此猖狂,還以為有什麽好事呢,立馬晃動著小短腿,扭搭的圓滾滾的小身子,顛顛的跑了過來,膩歪進老康懷裏。仰著胖乎乎的大腦袋,圓圓的大眼睛神光閃閃的盯著老康。


    看著一臉渴望的倆肉包子,康熙也不好意思再笑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佯怒道“阿瑪這沒有好吃的。玩去吧。等下阿瑪再陪你們。真是的。兩個小東西,和你們額娘一樣奸詐。”


    淑雲正樂嗬著呢,看康熙吃癟是淑雲現在最大的樂趣。可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掐著腰質問道:“唉?幹嘛把我掃庭進去啊?不帶這麽打擊報複的啊。”


    別看淑雲嘴上不讓步,可心裏其實挺開心的,因為康熙在潛移默化中已經有所改變。這要是放在以前,當淑雲提出以藥作為和別國交換的籌碼時,康熙肯定會不屑一顧,甚至還會發表一通他那所謂泱泱大國的感言用以教育淑雲。可是現在,康熙雖然沒能事先想到此點,但是當淑雲輔一提出來,他連考慮都沒考慮就馬上表示讚成。這個進步是很大的。


    康熙二十年初春,在春耕的同時,皇家製藥廠也開始動工建設。同時建設的還有籌劃已久的小湯山溫泉行宮。台灣平定了,三藩也平定在即,而玻璃。肥皂,洗衣粉等用品的廣泛使用,等等這些都使得朝廷一直吃緊的財政有了很大緩解。讓康熙萬般期待的小湯山行宮才得以開工建設。


    在此之前,香雪海和皇宮中的人,還有京城的一眾滿漢大臣和家眷們,已經接種過天花疫苗了,令人欣慰的是,隻出現一例不良反應,也被很快的救治過來了。


    而第一批送到戰場上的青黴素也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戰士們因傷死亡的比例下降一半還多。那些自願跟過去的小大夫們,無論是內科外科,還是在青黴素的藥理和使用方麵,都積累下了豐富的經驗。也為他們將來成為皇家醫學院的支柱,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時年八月,在製藥廠儲存了一批疫苗後,康熙下旨在大清全國範圍內推行接種天花疫苗。同時,在淑雲的請求下,正式下旨為孫郎中平反。雖然以前大家都已經默認了孫郎中的清白,可是卻沒有官方書麵上的認同,現在孫郎中終於可以完全洗脫掉身上的汙點,笑對人生了。


    隨後孫郎中就找到了淑雲,除了感謝外,還表示希望以後能在香雪海養老。


    對於他的提議,淑雲當然歡迎了。就笑著說道“師傅,您還跟我客氣什麽。一日為師,您永遠都是我的師傅。就是您不說,我也會千方百計讓您留下來的,況且醫學院也確實需要像您這樣經驗豐富的杏林高手坐鎮。至於說謝,那就更不必了,您本來就是清白的,現在又為天花疫苗的研製工作做出了重要貢獻,這是您應得的,我隻不是適時說了句公道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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