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康熙終於同意淑雲種植花卉的請求。春耕也隨之開始,莊子上一片忙碌的景象,迎著春日的朝陽,農人們播撒下希望的種子,隻待秋的收獲。


    康熙十九年(1680年)五月初,正當康熙陪伴淑雲逗弄著小肉球一般的龍蛋和團團玩鬧時。水師的捷報傳來。


    二月,鄭經水師集中於海壇。三月,恭親王常寧和福建水師提督萬正色率官兵二萬八千餘名、戰艦二百四十艘主攻海壇,福建巡撫吳興祚、總督姚啟聖、陸路提督楊捷分別負責聲援、策應。四月二日,常寧,萬正色等擊沉鄭軍船艦九十六隻,殲其六千餘人,海壇遂克。鄭經知海壇既失,廈門難保。而鄭部總兵吳桂、羅士鈴等紛紛致書楊捷,詳述廈門支援之勢,願為前導,投放報效。楊捷遂兵分三路,直取廈門。鄭經本想調兵反攻,但是軍中久已無糧,而朱天貴又敗於崇武,陳昌獻海澄降清,劉國軒退回廈門。於是,鄭經知勢不可為,焚演武廳行營,率餘眾登舟返回澎湖。廈門總兵黃瑞麵對清軍強大攻勢,率部投降。廈門遂於四月十三日為清軍所複,常寧,萬正色率師入城。楊捷遂與姚啟聖等合兵一處,乘勝克取金門、銅山。四月二十五日,恭親王常寧等疏報,福建沿海諸島均為清軍收複,水師大軍兵鋒直指台灣諸島。


    這是一次練兵,也是對水師的一次檢驗。無數的資源和心血撒下去,換來的是一場大勝。這場勝利來得比史書上記載的要晚了一個多月,但是戰果卻至少擴大了兩倍。康熙拿著捷報,手微微顫抖了兩下。大清國的實力又朝前邁進了一大步。


    遺憾的是,康熙準備駁回水師要求直取台灣的請求。因為這次戰爭也暴露出了水師的一些不足。照目前的形式來看,能不能拿下台灣暫且不說,即使能成功的收複台灣,也必定會付出極大代價。對於大清還依舊年輕的皇家海軍來說,也會是個不小的打擊。


    康熙無奈的搖頭長歎了口氣。“唉!這個鄭經。暫且讓他再蹦躂兩年吧。”


    淑雲起身,扶著後腰,走到書櫃那裏,從中抽出了兩個黑色封皮的筆記本交給康熙。


    “這是什麽?”康熙接過,不解的問道。


    “我的航海日誌,想必對水師應該有用。”


    “航海日誌?”康熙輕輕的翻開,一頁一頁的仔細閱讀。


    等他讀完後,淑雲就開始給他講解“航海日誌記載了船舶在航行和停泊過程中的主要情況。由值班駕駛員按時登記。記載事項包括航向、航速、航位、氣象、潮流、海麵和航道情況、燃料消耗、旅客上下、貨物裝卸以及船舶在航行和停泊時所發生的重大事件等。航海日誌是船舶日常工作的記錄,檢查船員值班責任的依據,也是處理海事時所必須引用、最原始的資料。一般西方的每個船員。包括船長都要記述航海日誌。”


    康熙點頭道“嗯。這個航海日誌確實極有用。我大清水師自該效仿。你的這兩本日誌對於解決現在水師出現的部分問題也會很有幫助。你幹嘛不早拿出來啊?”


    “現在也不晚。再說了,水師的建設就跟小孩子一樣,要靠他們自己努力才能真正的成長起來,不能總讓人扶持。”其實淑雲一開始根本就沒想過要把這兩本航海日誌拿出來。最是無情帝王家。有時候好意反而會換來猜忌和不滿。淑雲和康熙之間不單單是夫妻這麽簡單,康熙首先是君主,然後才是丈夫,父親。所以不管是如何得寵,淑雲在多數時候還是要顧忌良多的。可是現在,收複台灣成功在即,康熙卻退縮了,逼得淑雲不得不再次做點什麽,總不能眼看著多日的努力付諸東流吧。曆史已經出現了偏差。誰知道下一次的機會何時能夠到來?要是再等個十年八年也沒有機會,豈不讓人扼腕歎息。


    康熙的想法淑雲也能理解,現在三藩收付在即,和台灣鄭氏的對抗又取得了大勝,康熙的威信自此必定會如日中天。他對朝廷。對整個國家的控製力度也必將會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如果在這個時候,乘勝追擊,贏了就是錦上添花。輸了就是當頭一棒。以前所積累的威信將會受到打擊。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隻不過要是能提早得到這兩本日誌,說不定現在就能有希望拿下台灣。”康熙雖然決定放棄了,可是對於現在不能攻取台灣的事依舊耿耿於懷。


    “現在一樣可以啊,不管是哪隻軍隊,多數都是在戰鬥中得到成長的,別人提供的終究沒有自己摸索出來的經驗寶貴。雖然現在水師還存在著一些問題,可是瑕不掩瑜。水師建設之初,一兩次的失敗不見得就是壞事,再說也不一定就會失敗,你應該給予常寧和水師官兵充分的信心和鼓勵。隻有勇往直前的軍隊才是一支打不垮,壓不彎的軍隊,才能走出去麵對各種各樣的艱難險阻。也才能夠真正的成為一支鋼鐵部隊。”一番話說下來,淑雲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以前淑雲隻是小打小鬧,參與的一些話題也是無傷大雅。可是這一次不同,**的一句話說得好“槍杆子裏出政權”,無論在何時何地,軍隊的問題永遠是最敏感的。清朝祖製——後宮不得幹政。這一條可不是鬧著玩的。曆朝曆代的皇室對這一條規定都極其重視。


    據說這話最早的時候出現在周武王伐紂時,說‘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意思是說,母雞是不可以在早晨打鳴的。倘若母雞在早晨打鳴,這一家子就完了。引申指後宮是不得幹政的,如果後宮幹政,這個國家就完了。紂王的“惟婦言是用”被宣布為罪狀。


    史書上有明確文字記載的是《史記》外戚世家第十九卷——漢武帝命令畫工畫周公背成王輔政圖,於是大臣皆知,武帝想立鉤弋夫人的兒子為太子,幾天之後,武帝責備她,並將她關在掖庭獄中,不久,她就死了,後來,武帝詢問大臣們的態度時說,自古以來,國家所以會有動亂,是由於國君幼小而母後年壯的緣故,女主獨斷驕橫,淫蕩放肆,沒人能管得了,你們沒聽說過呂後嗎?


    此後這樣的例子層出不窮,不勝枚舉。由此可見曆朝曆代對於後宮幹政這個問題的忌諱。


    淑雲說完,康熙默默的看了淑雲好半天。


    這一步,或早或晚,終究是要走出來的,這是一次賭博,不但賭上了自己,如果輸了,就連孩子們也會受到影響。淑雲心裏異常緊張,可是麵對康熙探究的眼神,還是怡然不懼的和他對視著,又用平常的語氣說道“幹嘛這麽看著我啊?有話就說啊。”自從和康熙在一起以來,淑雲在他麵前所表現出的就是沒有心機,有話就說,毫不隱瞞,這一點或許會對淑雲現在的處境有所幫助。就看康熙會怎麽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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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在台灣的問題上,淑雲和康熙的觀點不同。在和台灣的對抗中,朝廷總是處於下風,無奈之下,還搞出了個勞民傷財的遷界禁海。要不是有淑雲多次的變相勸說,康熙不但不會像現在這樣廢止這一條律令,還會再進一步加強。現在朝中眾臣,包括康熙,已經形成了一種慣性思維——台灣海上力量很強,很難對付。這也就使得康熙對於攻打台灣信心不足。


    淑雲知道曆史,這次的戰果比曆史上大了兩倍還多,也就是說,台灣的實力被很嚴重的削弱了,很多人都忽視了這一點。其實現在正是攻打的好時候,攜勝利之威,一鼓作氣,定可以拿下台灣。如若再等的話,反而是給了台灣鄭氏喘息之機。


    但是這些話,淑雲不可能對康熙說的太透徹,難道要變相的告訴康熙自己很通軍事嗎?淑雲現在已經做得夠多了。萬不能再畫蛇添足。


    看著淑雲懵懂的眼神,康熙無奈的搖頭歎道“你到底懂不懂啊?這些話你是不能亂說的。”


    淑雲很不樂意啊,瞪著眼睛,道“我這怎麽是亂說呢?我這是有根據的好不,好多書上的觀點終結下來,都是這樣的,難道書上也說錯了不成?”


    康熙張了張嘴...有些糾結的道“真是的,朕跟你說不通,朕要去寫聖旨了。你乖乖的在這和胤禛,天恩兩個玩耍,不要到處亂跑,小心動了胎氣。”


    見淑雲掐著腰,一挺那粗壯的腰身,不依不饒的樣子。老康隻能無奈的又親了淑雲一下,哄到“乖乖聽話,啊!別給朕添亂。朕一會兒就來陪你。”


    看著康熙的背影,淑雲在心裏長長的出了口氣。不過,還是坐下來,沮喪的對著兩個小包子道“龍蛋,團團,額娘的小寶貝啊,你們阿瑪真是太壞了,老是欺負額娘,我們以後都不理他了,好不好?”


    還沒等兩個小包子回答呢,老康同誌就是一聲怒吼“不許胡說!”


    “哼”淑雲反擊。


    康熙十九年(1680年)五月初三,康熙皇帝下旨,命恭親王常寧為主帥,攜福建水師提督萬正色,率全體水師官兵攻取台灣。福建巡撫吳興祚、總督姚啟聖、陸路提督楊捷分別負責聲援、策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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