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收算是忙完了,莊子上下除了淑雲以外,甭管大人孩子全都累得夠嗆。


    這不錢阿福和錢劉氏兩口子草草的吃了晚飯,連澡也沒洗,就上炕歇了。雖然夫妻倆都挺累的,可是心情亢奮啊,一時也還睡不著,於是倆人就聊了起來。“唉?她娘,你說今年咱莊上的麥子咋就打了這麽多啊,我算了一下一畝差不多能收7、8石呢。擱咱老家時,頂好的年景,就連王地主家最好的良田也就收個5石吧,放在平時也就3石左右。那還得擱人整天的精心侍弄。要像咱莊子上放羊似的隻除除草,別的都不管,還不定咋樣呢。”


    錢劉氏嗔了錢阿福一眼,道“就你瞎操心,打得糧食多了還不好啊?”


    錢阿福還是很懼內的,聽了錢劉氏的輕叱,就呐呐的道“好,我也沒說不好啊,我不就是問問嗎?”


    “有啥好問的,你沒見著柯舉人和刑舉人倆整天圍著東家問東問西的,那問的可全是咱這莊稼地裏的事,再說去年種麥前,東家就說了這個麥種是改良過的。產量高、抗病蟲、抗、抗...唉?還有啥來著?”錢劉氏一時想不全淑雲說過的話,就捅了一下錢阿福問道。


    攝於錢劉氏的淫威,盡管他也想不起來了,可是又不敢不回答,於是錢阿福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把個錢劉氏氣得“問啥啥不知道,你說你還能幹點啥?還好意思在這東打聽西打聽的?”


    別看錢阿福現在在外邊說話辦事都挺像回事兒的,可是在家被錢劉氏哧的慣了,再說錢劉氏曆來都比他精明爽利。所以無論錢劉氏說啥,錢阿福也不敢吱聲。


    錢劉氏又想了想,一拍大腿道“哎呀,反正就是哪哪都好。”


    錢阿福連忙附和道“對、對,就是哪都好。”


    “嗯,所以啊這糧食打得多,有啥好奇怪的。再說這舉人老爺都顛顛的跟著學。聽說他們還是皇上派來的,那皇上都眼饞了,那這個麥種還差得了啊。還有咱莊子上的土豆、玉米、地瓜,哪樣不好種?那樣不高產?還有那番茄、蘆筍、大櫻桃...你以前見過啊?”


    錢啊福又一次附和道“別說見過,聽都沒聽說過。還有那西瓜和香瓜,你說咋就那麽甜,那麽好吃啊。”


    錢劉氏也笑道“可不是,你說咱東家咋就這麽能呢?你看咱現在這日子過得,這才叫人過的日子啊。好好的跟著東家幹,咱以後就享福去吧。”


    說到這個。錢阿福就神氣了。嘿嘿笑道“可不是嗎?以前咱倆就算能幹的了。還不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走到哪都不讓人待見,罵聲‘土鱉’都算是輕的了。哪像現在,走到哪人不都叫咱一聲錢管家,錢老爺。城裏那些個大酒樓的掌櫃們。為了咱塘裏那些個魚蝦,哪個不是整天都跟在咱後麵端茶遞水的伺候著。”


    錢劉氏看著丈夫洋洋得意的樣子輕嗔道“看把你美的,還錢老爺呢,你又是什麽老爺了。要不是有咱東家,哪有你錢阿福的瑟的份,我可告訴你,你給我規矩些,要是做出啥讓東家不待見的事。我饒不了你。”


    “嘿嘿,她娘。看你說,哪能呢。我錢阿福有幾斤幾兩重,我自己還不知道嗎,哪能那麽不知好歹。要不是有東家,咱能像現在這樣不但吃得飽。穿的暖。而且雞鴨魚肉可勁造,沒事還能整上兩口小酒。大冬天的都有新鮮菜吃,再看看咱身上穿的這衣裳,這布料多軟和,多鮮亮啊。你們這幫娘們還搽起了胭脂。這日子,美啊!怕是咱老家的王地主也比不上吧。”


    錢劉氏嗤笑道“還王地主呢,就他?一個鹹鴨蛋他就飯能吃一個月。拿他跟咱現在比,瞧你那點出息。我聽說啊,有好些個王公貴族冬天都都吃不上這新鮮菜呢。”


    “嗬嗬,可不是嗎?以前老覺著王地主家的日子好,我就想啥時候咱也能過上那樣的日子,現在這仔細一想,那王地主還真是比不得咱們哈。”


    說到這裏,錢阿福不禁有些感慨,道“唉,想起從前那些日子,不光咱倆苦,就連狗子和妮兒也跟著咱受罪,要不是遇見東家,狗子那條小命兒都沒啦。哪像現在,整天啥事也不尋思,除了上學,就是瘋玩,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我這當爹的都說不過他了。”


    一說到這雙小兒女,錢劉氏這當娘的就打心裏往外的透著開心。也笑著附和道“可不是嗎,這讀了書啊,就是不一樣,他倆有時侯說的那話文縐縐的,我都聽不懂。還有啊,你別老狗子、妮兒的叫,他倆該不高興了。不是說了讓咱們叫他們的大名——勤豐,德寧嗎?唉,不過要是能像水根家的德顏那麽出息就更好了。”


    “她娘,這我可要說你了,你別不知足,咱狗子...哦是勤豐和德寧雖然不如老丁家那娘子,可是將來肯定能出息。跟著咱東家啊,一準兒錯不了。咱倆就等著得濟吧。再說了,隻要孩子能吃飽、穿暖,平安長大。比啥都強。”對於孩子的問題,錢阿福是很有原則的,盡管懼內,可還是嚴肅的反駁了錢劉氏。


    “我倒不是想要和人家攀比,隻是覺著咱們得了東家那麽些好處,也沒有什麽能回報的,要是孩子們將來出息啦,也好替咱們好好的報答東家的恩情不是。”


    “你說的到也是。不過,咱們啊,也別跟著瞎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自己個兒好好幹,多為東家分擔些。至於孩子們那都是後話了。再說了,咱東家有陳東家這個大哥護著。又有皇上寵著,現在又懷上了小皇子,將來那是要做娘娘的人,那得多高貴啊。孩子們將來不麻煩到東家就不錯了,東家哪會有什麽地方要他們幫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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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劉氏壓低了聲音訓斥道“快歇了聲吧,那皇上、娘娘的,是咱們這樣的人能說的啊。東家不是早就吩咐過,不論何時何地都不準議論皇家的事嗎。再說了那幫子滿人皇帝可狠了,殺個人跟殺雞似的。以後還指不定咋樣呢,咱就護好了東家比啥都強。可不能再說這些。就是那些莊戶們咱也得管住了,省得給東家找麻煩。”


    錢阿福都囔道“知道、知道,讓我別說,你還說...”


    錢劉氏一瞪眼道“你嘟囔個啥?”


    錢阿福一見錢劉氏生氣了,馬上轉移話題。夫妻二人開始憧憬起了以後美好的生活。有時候這些小人物的願望往往就是如此的簡單——吃飽、穿暖,老婆孩子熱炕頭,要是再能被人尊敬的讚上兩句,那就覺著此生別無所求了。


    第二天就是農曆五月初五——端午節。這是漢族人民的傳統節日。據說是為了紀念我國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之一的屈原而逐漸演變形成的。


    俗話說得好“清明插柳,端午插艾,端午不戴艾。死去變妖怪。”一大早莊戶和孩子們就都去了附近的山上采摘艾蒿。回來以後把這些艾蒿插在門框上。


    京城這裏忌端午節打井水。往往於節前預汲,據說是為了避井毒。市井小販也於端午節兜售櫻桃桑葚,據說端午節吃了櫻桃桑葚,可全年不誤食蒼蠅。莊子上的大櫻桃。藍莓,太白杏,草莓,桃、李子俱都成熟了。有了空間水的滋潤,不但成熟的早,而且個大味美,香甜多汁。看著就喜慶誘人。趁著過節,淑雲不但摘下很多分給大夥嚐嚐鮮。還給徐、陸兩位老爺子家和桂花嫂一家送去了不少。


    康熙那裏淑雲當然也不會落下,一早就處置妥當。包裝好了讓巴彥帶著人送進宮去了。


    而且端午時,各個食鋪還出售“五毒餅”,即以五種毒蟲花紋為飾的餅。樣式精美,栩栩如生。很多人家還會當作禮品互相饋贈。徐家、陸家都遣人給淑雲送來了這“五毒餅”。


    還有桂花嫂也親自帶著“五毒餅”和各式點心來了。可是甫一見麵就把淑雲好一頓數落“你這丫頭,和皇上的事拖了那麽久才告訴我老婆子倒也罷了。怎麽有了身孕這麽大的事也不遣個人來言語一聲,也好讓我幫著你準備準備。還是前兒個在店裏見到冬雪那丫頭才知道的。這不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卻什麽也沒來得及準備。還好再有幾個月才能生,要不我老婆子可就真的抓瞎了。唉,你一個人,也沒有長輩在身邊照看,這怎麽行呢。要不趕明兒我暫時搬來莊子上照顧你吧。”


    淑雲看到真是有些上火的桂花嫂,連忙安慰道“嬸子,您別急,就放心好了,我身邊這些嬤嬤都是皇上親自精挑細選的,很是得用。您啊,就等著抱孫子吧,到時候您在給他們做兩雙虎頭鞋,還不得美死他們這兩個小東西啊。”


    桂花嫂輕拍了淑雲一下道“別胡說,讓皇上聽到你說的什麽抱孫子這話,還不得怪罪咱們啊。”隨即又高興的笑道“嗬嗬,看你說的,那可是皇子,哪能看得上我這老婆子的手藝啊...唉?不對啊,你說他們兩個?難道你懷的是兩個孩子啊?”


    淑雲笑著道“是啊,嬸子,我懷了兩個呢。”


    桂花嫂有些激動的抓過淑雲的手,拍了拍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然後就有些哽咽了,好一會才接過淑雲遞給她的帕子,抹了抹眼角道“你是個有福氣的,打你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幸福的,現在好了...”說著就又拍了拍淑雲的手。


    淑雲笑笑,沒有說話。不過想也知道,在桂花嫂他們這些人的心裏,可能是覺著一個女人能被皇上看重,那就是天大的福氣了,再僥幸得了皇子,那就是上天的恩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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