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花來了


    第二天,淑雲早早就跑到了空間裏。花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的時間,才在別墅旁靠近鹹水池塘的一邊種上了六顆可可種子。還餘下四顆,被淑雲保存了起來。畢竟從沒種植過可可這種作物。要是有什麽差錯,還可以有機會補救。


    要是成功了,就等著以後吃巧克力吧。對了,還要讓湯姆幫忙問一下可可粉和巧克力的製作方法。有時間還得去空間別墅裏的書房找找看有沒有關於這方麵的書籍。別弄得到時後空有原料,卻隻能幹看著而吃不到嘴裏去。


    一時間淑雲想入非非,別看淑雲前世活了一大把年紀,到老了還是特別愛吃甜食,其中以巧克力為最。本來旅行到墨西哥和加勒比海時,都有尋找過高品質的可可種子。可是那些經過雜交,改良後大規模培育出來的種子根本就不被空間認可。淑雲的這個空間好像是有自己的智慧一樣。品質低劣的作物根本不要想在這裏種植。不把那些植株或種子搞得“人道毀滅”了就決不罷休。要是優良的種苗,空間就會很喜歡,保護的很,讓它們個個長得肥粗老胖的。枝繁葉茂,碩果累累。對於空間這種挑剔的性格淑雲也很無奈。因為這個淑雲還給空間起了個名字叫“龜毛”。


    淑雲忙完了這一切,還順便取了一點自己泡的,由虎骨和藏紅花為主要原料的藥酒。最近這幾天天氣不好,老是下雨。桂花嫂腰疼的都直不起來了。淑雲偷偷的看了一下,知道她那是腰間盤突出。其實治這種病除了西醫手術之外,最好的辦法是用中醫的按摩和針灸治療。沒有副作用不說,對身體也不會照成什麽傷害。當然中醫水平良莠不齊,如果不幸遇到個半吊子,弄不好會越來越重的。淑雲自認為針灸按摩的水平還可以,其實很簡單,首先要看看患者是哪節椎骨錯位,接下來讓患者站立,用針刺他手上相應的穴位。再來讓他自己慢慢晃動身體大概10至15分鍾。


    怎奈何,以淑雲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幫桂花嫂治療。就連自己配置的上好的膏藥都不適合拿出來。隻能給他用這個藥酒了。連喝帶抹,效果雖然會相對差一點。好在有虎骨這味主藥。最多是晚個一兩天就會好。要說這虎骨還得感謝“龜毛”的前主人,在空間裏留下了不少,要不真是沒處弄去。難道要淑雲去“遼寧野生動物園”打劫老虎嗎?


    這酒給桂花嫂還需要想個理由。


    淑雲端著盛滿了藥酒的粗瓷大腕。小心翼翼的進了家門。桂花嫂不在,快到晚飯時間了。想必她是拖著病體在廚房幫忙吧。淑雲把藥酒放在原木色,沒刷油漆的四方飯桌上。靜靜地等著桂花嫂回來。


    臨睡前,桂花嫂用了淑雲泡的虎骨酒,感覺腰沒那麽疼了。於是就問淑雲酒是哪來的。她原本以為,是淑雲看到胡安每天用酒給自己揉搓腰部,就上了心。想要幫忙。可能是逮著機會,管府裏的哪個下人要得黃酒。本想著,雖然這黃酒不管什麽事,可人家孩子一片心意,總不好回絕就是了。沒成想,居然會這麽管用。想來不會是一般的普通黃酒。遂感到很奇怪。


    淑雲連比劃,帶做動作。總的意思是說:“在湯姆哪裏遇到一個常去的大嬸,和桂花嫂得了一樣的病,現在好了,用的就是這個酒。她那裏還剩下很多。淑雲就幫桂花嫂求來一些。”


    桂花嫂聽到後,高興壞了。眼都笑眯了。圓圓的肉臉上五官都要擠到一塊去了。肉山般的身子一顫一顫的。還摟住淑雲連親了好幾下“我老婆子有福哦,得咱麽小寶貝的濟了。”


    胡安也在一旁跟著傻笑。憨厚黝黑的臉上帶著欣慰。對桂花嫂說道“看把你美的,這孩子本來就是個懂事的。打小兒就不哭不鬧,還會幫著你幹活呢。”


    多好的人啊。本來是主人家極不待見,任其自生自滅的孩子。他們夫妻倆冒著得罪主人的風險。待淑雲像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從不要求回報。如今隻是孝敬了小小的一碗藥酒,卻使得夫妻二人高興的跟過年似的。這讓淑雲疲憊,冰冷的內心泛起了一絲暖意。


    淑雲從此又恢複了東堂到家裏,兩點一線的生活。沒事時就打理一下空間。日子就這樣像涓涓細流般波瀾不驚的流過。學習的內容也隨之開始豐富了起來。現在又增加了拉丁文和化學,同時湯姆也會傳授淑雲一些淺顯的天文和地理方麵的知識。


    現在一切都是那麽的平靜,安寧。隻是有一件事像烏雲一般籠罩在人們的心頭。那就是最近幾年,在京城和北方數個地區,“痘瘡”就是人們常說的天花頻頻爆發,已經陸續有大批的人死於疫病。鬧得是人心惶惶。盡管在後世,這種烈性傳染病已經滅絕。每個國家都有成熟的疫苗接種手段。可是這種在全世界範圍蔓延肆虐了千多年的病毒,高達百分之二十五的死亡率,在清朝初年的現在確實令人談虎色變。


    又是一年的十冬臘月,外邊大雪紛飛。晚飯後淑雲和閑下來的胡安夫妻圍坐在一起,吃著胡芳送來的糖炒栗子。桂花嫂歎了口氣“這兩年也不知是怎麽的,老天爺當真是不給咱窮人活路啦。聽說前兒個,崇文門東邊的蘇州胡同又給封啦。那邊又有人染上“痘瘡”了。這幾年因為這兒都死了多少人了。唉”


    “盡胡說。哪就是光咱們老百姓得啊。這“痘瘡”可不會挑人,它還管你是親王貝勒,皇親國戚的。得上照樣討不了好去。那皇上的兒子不也得過嗎?


    聽說皇上因為避這個“痘瘡”,都不敢在宮裏住啦。今個兒早上,福晉不也是下令不許府裏人外出了嗎。”胡安一邊嘓著煙袋一邊慢慢說到。


    桂花嫂接著又歎了一聲“唉,我這不也是著急嗎,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倒是沒啥。就是怕孩子被過上。芳兒和女婿還年輕,咱的大孫子虎頭才一歲。大小子也還沒娶媳婦呢。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咱老胡家不就斷後了嗎。要是真這樣,叫我以後可怎麽活哦”說著又一把摟過淑雲“還有咱的寶貝大丫,也得加小心了。這幾天就先別去那個洋和尚那兒了。免得到處跑,在不小心給過上了。要是被福晉發現,又得挨頓板子。”


    由於安華和富察氏的不聞不問,淑雲至今也沒有名字,府裏的人都習慣了叫淑雲大丫。


    胡安聽了這話,也是愁眉緊鎖。吧噠兩口煙“你不是才個兒跟我說,芳兒今天來有事讓咱們幫著拿個主意嗎?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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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就是關於這個“痘瘡”的事,我聽著有點不靠譜,就沒急著跟你說。”


    “到底怎麽回事啊?既然孩子讓幫著拿主意。你且說說,我先聽聽。”胡安複又問道。


    “就是他們那片兒來了個遊方的郎中。說是有種祖傳的藥粉,就用那麽一小點,往人鼻子裏那麽一吹,這人隨後就會發發熱,以後就再也不得了。每人就收一百個大錢,倒是不貴。就是聽著懸的恍。”


    淑雲聽到這,眼睛一亮。這不是吹鼻種痘法嗎。自己有空間,常吃裏邊出產的東西和水,現在都有點百病不生的意思了。時常也會偷偷的把胡安夫妻喝的水換成空間水。倒是不用擔心他們和自己。就是胡芳一家和胡秋有些難辦。淑雲倒是知道怎麽製作和接種天花疫苗,就是不方便自己去采集接種。現在好了,有人會種,價錢也還不貴,一定得想辦法讓他們同意接種。想到了這裏,剛想對胡安夫妻比劃。


    就聽胡安說道:“我看這事兒中。可以讓孩子們試試。記著那還是我小時候。在直隸老家。那些年,連年的天災不斷。又到處都在打仗。附近也有村上的人染了“痘瘡”,當時就有一個隱居在我們那裏的孫郎中,就是用了你說的這個方兒。平時鄉裏鄉親的,老是幫村裏人看病,還不收錢。我們大家都相信他。就都讓他幫著給看了。結果大家發了幾天熱,就都沒事了。以後也沒人傳染上。我也用了那藥粉,到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就讓芳兒他們去吧。要是和我們村孫郎中用的是一樣的藥,咱們以後就再也不用為這事兒擔心了。


    “那行,明兒一早我就去芳兒那。不過,我看這事啊,還得先跟福晉打聲招呼。要不然連府都出不去。給大丫打掩護,讓她去到是可以。就是這路有點遠,她一個人去,我有點不放心。再說這孩子還不會說話,就怕到時說不明白,把事兒給耽誤了。”


    “那你看,這事福晉能同意嗎?”胡安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看她一準兒能同意,要是我們用了這藥沒問題,那老爺和福晉,還有少爺小姐,不是也能跟著受益。有這好事,他們啊,巴不得有人給他們當先鋒探探路呢。”桂花嫂湊到胡安身邊,壓低聲音,悄悄地說道。


    “也是啊,那你現在就趕緊去找福晉吧。天還不算太晚,她要是同意,你明天一早就帶著大丫去芳兒那。你倆順便也都用上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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