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邊來,範向東就留她住了?”


    蘇淩風問道。


    張芳笑了。


    “要是能留她住,哪還有今天一早的事,多的事我還不了解,就聽範向東一早來找你羅叔,說了兩句,昨天晚上,兩口子在家又是打了一宿,估計範向東也沒占多少便宜,早上來的時候,一臉被撓的不成樣子。”


    這一家子破事,能鬧小年半去,男的女的都是夠難找的。


    劉秀霞估計就是認準了,範向東是個沒脊梁骨的窩囊廢,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回來賴著他。


    “羅叔去多長時間了?”


    蘇淩風好奇心給勾起來了,想等著羅傑回來,好好問問那邊的情況。


    “去了有個把小時了吧,範向東來的時候,早飯都沒做好呢,這會兒我們都吃完刷好碗筷了。”


    張芳算著時間道。


    “那估計快回來了,我坐著等會兒吧。”


    蘇淩風說了句。


    一旁的蘭蘭笑了。


    “你這大老板,也有喜歡看笑話的時候啊?”


    “也不是,主要是他家這事太難找了,要擱其他人家,女人又給戴帽子,又擱娘家瞎搞的,男人早跟她撇的一幹二淨了,哪能鬧得年都過不好。”


    蘇淩風掏了支煙點上,張芳和蘭蘭不抽煙,沒讓她們倆。


    問了句虎子:“抽煙不?”


    “我不抽,不會。”


    虎子齜牙笑道。


    蘭蘭一把打開蘇淩風拿著煙的手。


    “趕緊收起來,別把我弟帶壞了,小孩子教他抽什麽煙?”


    “問一句,我又沒說要教他。”


    蘇淩風笑嗬嗬道,把煙收起來了。


    “我看,這個劉秀霞,就是認準了範向東窩囊,好欺負,才敢大過年的跑回來鬧,要擱其他男人,她都活不到天亮。”


    張芳接著剛才的話聊。


    蘇淩風點了點頭。


    “確實,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什麽樣的男人,找什麽樣的女人,不過這範向東,多少還有點男人樣,知道這個女人不能要,也不知道這個事到後麵怎麽收場。”


    “等你羅叔回來問問吧,他過去也就是勸著,最後怎麽收場,還是要看範向東兩口子。”


    “對了,素素呢?這孩子平時在外麵上學,過年回來了,也不出門,我都沒見過幾麵。”


    蘇淩風看著院裏,就張芳和蘭蘭還有她弟弟。


    她還有個妹妹呢,羅素素,過了這個年,好像十八歲了,在隔壁蒙關縣讀高三。


    平時住校,很少回來,也就逢年過節的回家幾天。


    “去她同學家了,昨天去的,擱那住了一晚,等會兒讓蘭蘭去接她,這孩子常年在外麵讀書,村裏的人都生分,在家這幾天,總關在屋裏,也不出去。”


    張芳念叨了一句。


    “讀書人都這樣,她們的玩伴在學校裏,跟咱村裏接觸的少,自然是生分了,等上了大學,後麵就分配出去了,朝後跟村裏人接觸更少。”


    現在是九十年代初,大學畢業是直接分配的。


    羅傑這一家子,就是沒遇到蘇淩風,也能靠著他們這第二個女兒,改善不少生活。


    這年頭的大學生還是很稀罕的,要是能培養出來一個,一家人都跟著沾光。


    幾人閑聊著,順便等羅傑回來。


    沒多等,約摸有五六分鍾,羅傑回來了。


    “羅叔,回來了?”


    蘇淩風起身遞了支煙去。


    羅傑看到他在,還挺驚喜。


    “小風來了,找我呢?”


    “也不是,我今天要去市裏,家裏可能還會來客人,到時候我不在家,就讓他們來你家吃,過來說一聲。”


    蘇淩風笑著道。


    羅傑點著煙,抽了口。


    “這事給你嬸說一聲就是了,不必等我回來說。”


    “爸,風哥這是等著聽範向東家的事呢,你快點跟風哥說吧,我們也想聽。”


    蘭蘭笑嘻嘻道。


    張芳也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先給我弄飯吃,餓壞了,唉,這一家子,真是難搞。”


    “給你留著飯呢,擱廚房吃吧,在鍋裏熱著呢。”


    張芳回了句。


    “行,那咱廚房坐著聊。”


    幾人一起去了廚房,蘭蘭幫著媽媽,把鍋裏的菜給端出來。


    羅傑真是餓壞了,煙抽兩口解解癮就給滅了,也沒舍得扔,放在了一旁,等吃完再續著這根抽。


    一手拿著饃饃,夾著菜大口吃了起來。


    “爸,快說說範向東家的事,他家情況怎麽樣了?”


    羅蘭蘭又催著爸爸道。


    羅傑笑了。


    “你這丫頭,年齡不大,還盡是喜歡聽這些事。”


    “那是,誰不喜歡熱鬧的事呀。”


    說到底人的悲喜不互通啊,範向東腦袋大的事,擱別人眼裏,那是“熱鬧的事”。


    怨不得別人,誰讓範向東自己不爭氣,盡是鬧不完的笑話。


    “我也沒給勸好,過去這一個多小時,盡是拉架了,打了好幾場。”


    羅傑又夾了口菜填嘴裏。


    張芳和蘭蘭母女倆,還有蘇淩風,實在沒忍住,“噗”地一聲笑了。


    羅傑來的路上挺生氣,這會兒想著那一家子,也忍不住地跟著笑。


    “真他奶奶的,活幾十年了,沒見過這麽能折騰的一家子,那範向東,說到底不是個男人,這事根本就不用談,拽著頭發也得給拎出去,他倒好,搞得像自己沒理一樣,被劉秀霞指著鼻子罵,罵急眼了才還手。”


    羅傑說得直歎氣。


    這沒法勸,範向東自己態度不堅決,他這一個外人,過去隻能和稀泥,不能幫著誰說話去。


    “劉秀霞臉皮那麽厚?還好意思指著範向東鼻子罵?”


    張芳很是驚訝。


    “你是沒瞅著範向東那慫樣,我都想甩他幾巴掌,窩囊的很,要不劉秀霞怎麽敢的,他們倆打架,劉秀霞下死手,範向東還收著,怕把她打傷,要不是我和村裏幾個人攔著,範向東得吃虧。”


    羅傑忍不住地吐槽。


    “那這一家子就別管了,隨便怎麽鬧,再來找你,你也別去了。”


    張芳聽著都生氣。


    純是不知好歹的一家子。


    羅傑點了點頭。


    “八抬大轎來抬我,我也不去了,範向東再過來,我先給他兩巴掌,再讓他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他們這情況,怎麽收場的?”


    蘇淩風一直在一旁聽著,沒插嘴。


    這會兒問了一句。


    “收個屁場,範向東被村裏人拉走了,那女人到最後也沒趕走,我一瞅,給拉開了,趕緊跑回來了,管他們後麵怎麽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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