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崢柔軟的唇瓣壓在她耳廓,吐息溫熱。


    “接個吻吧,寶寶。”


    “......”


    不是寶貝,不是老婆,他叫的是她的小名。


    桑黎霧脊背緊緊貼在冰涼的門板上,身前是裴硯崢堅.硬的胸膛,她雙腿八爪魚般纏.在男人的腰際。


    這樣的曖昧姿勢,加上這個名字,桑黎霧不由地感覺羞.恥。


    她神經繃緊,不由屏住呼吸,嘴唇囁嚅著要說什麽。


    裴硯崢驀地壓近,含\/住她的唇,所有音節都吞沒在唇.齒間。


    不是輕淺的觸碰。


    男人一上來就吻得又凶又急,像是在急不可耐地表達自己現在興奮的心情。


    桑黎霧受.不住,卻又無處可躲,腦袋墊著裴硯崢寬大的手掌抵到門板上。


    便覺他吻得更.深了。


    脊背後的門板突然被敲響。


    “咚咚咚”三聲。


    桑黎霧的心尖尖驀地一顫,連帶著盤在裴硯崢腰間的雙腿也收緊了幾分力道。


    “妹妹?”門外傳來賀嶼疑惑的聲音。


    桑黎霧知道裴硯崢肯定聽到了,他卻壞心思地牢牢箍著她的後腦勺。


    不給她留出絲毫後退的餘地。


    壞死了。


    “裴......”


    交磨的唇齒間艱.難的發出一個音節,又被徹底堵住。


    等了會兒,沒聽見她的聲音,賀嶼大概以為她已經下樓了,沒扭動門把手,也轉身下了樓。


    窸窣的腳步聲響起,再漸行漸遠。


    桑黎霧耳朵豎起來聽著,砰砰跳著的心髒終於放下了些。


    她羞惱得不行。


    報複反擊般,朝裴硯崢的下唇,用力咬下去。


    “嘶...”


    裴硯崢疼得皺了下眉,終於放開她。


    垂眸瞧著小姑娘霧蒙蒙的眼神,裴硯崢扯唇笑了聲,眼尾微挑,壓低嗓音,壞得不行地問她:“刺.激麽寶貝?”


    因剛才的親吻,桑黎霧潤白的肌膚都透著粉紅色澤,發絲微亂,唇妝被吃得一幹二淨,唇瓣卻依舊鮮紅。


    她急促地順著氣,濕盈盈地鹿眸瞪著裴硯崢,聲音噥噥得綿軟:“...混蛋。”


    怎麽有人,罵人都這麽好聽。


    裴硯崢勾著唇又湊近,細細密密地吻她已經發燙的唇瓣。


    不似剛才的熱烈,這個吻更纏綿更溫柔。


    桑黎霧現在哪還記得接吻之前,她險些被感動得哭。


    她滿腦子都是,剛才和哥哥一門板之隔,她被裴硯崢壓著仿佛無休無止地親。


    這個壞蛋!


    桑黎霧偏開頭不讓他親,手指頭握拳不輕不重地砸了下他的肩膀:“放我下來。”


    裴硯崢斂睫看著板著小臉的小姑娘,凸起的喉結輕緩地滾了下。


    完了。


    隻想著不想看她掉小珍珠。


    好像,有些,逗過頭了。


    裴硯崢沉默地把她放下。


    雙腳著地的時候,桑黎霧腿軟了下,她避開男人伸過來的手,攀住門板站穩。


    女孩警惕地抬起頭:“你,不許笑!”


    裴硯崢上揚了一半的唇角瞬間降下來,否認:“沒笑。”


    “...屁。”桑黎霧耳廓一片緋紅,“我都聽見了。”


    裴硯崢到底是沒忍住笑,肩膀陣陣地顫:“這話跟誰學的?”


    桑黎霧翩長的睫掀起,瞥他一眼:“跟混蛋學的。”


    “......”


    裴硯崢舔了下嘴唇,垂下的手指骨節屈了下,最後也隻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小姑娘在房間走動,“往哪走呢?”


    “去浴室。”桑黎霧抬起小巧的下頜看他,模樣傲嬌,“漱口洗嘴。”


    裴硯崢下意識問:“漱口幹嘛?”


    桑黎霧眨眨眼,聲線平和地慢吞吞道:“漱一下,被混蛋親過的嘴。”


    “......”


    親完嘴,漱口。


    意味著——嫌棄。


    頂著最無辜的一張臉,用最乖的語氣,說著最紮人心的話。


    裴硯崢盯她看了會兒,太陽穴附近的青筋突突跳了兩下,掌心壓在她後頸,繃不住地氣笑了:“你敢。”


    他的語速一下子放得緩慢,帶著幾分咬牙的意味。


    脆弱的後頸被捏住,桑黎霧不自覺縮了縮脖子,眼神飄忽了下。


    裴硯崢語氣硬邦邦:“再說。”


    女孩瀲灩的眼睛像是漾著一池春水,她梗著脖子,莫名生出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兒。


    “就漱就漱就漱,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告訴爸爸媽媽和哥哥打你!”


    “告你狀懂叭!”


    她像隻仗著有人寵愛,揚著下頜高貴的波斯貓。


    裴硯崢眸底化成柔情,把人按到懷裏,捏她後頸那隻手上移,揉她後腦。


    語氣軟下去一些:“我錯了。”


    一到他懷裏,鼻尖盈上熟悉的蘭草清香,桑黎霧態度也軟下來。


    她臉頰蹭了蹭裴硯崢質感上乘的西裝,溫吞地說:“...其實吧,我去浴室,是想補口紅的。”


    —


    兩人磨蹭完,手牽手下樓的時候,方形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


    賀嶼警惕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最後停在男人明顯比剛才紅多了的薄唇上。


    臭不要臉。


    要不是女孩子的房間不能隨便進,他想明白發生了什麽後,就直接闖上去。


    桑黎霧碰上賀嶼的視線後,臉頰驀地燙了下,飛快飄開眼,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餐桌上很熱鬧。


    賀毅開了瓶珍藏良久的白酒。


    裴硯崢接過酒瓶,給賀毅和賀嶼兩人倒上後,正欲給自己倒一杯。


    賀毅抬手阻止:“你別喝了呀,你不是還要開車。”


    裴硯崢動作一頓,掀起眼皮,歪頭看向桑黎霧:“寶寶,今晚想在家住還是回錦幽苑?”


    “...啊?”桑黎霧眼睫輕眨,想了想:“...要不然在這住?”


    裴硯崢勾唇笑起來,格外有禮貌:“伯父,我們在家住,不用開車。”


    賀毅愣住幾秒:“你也要在這裏住......?”


    “嗯。”裴硯崢果斷給自己倒了杯酒,理直氣壯道:“寶寶想留這,我陪她。”


    賀毅:“沒多餘房間給你住啊?都沒收拾。”


    “不用麻煩伯父。”裴硯崢笑著:“我和寶寶住一起就行。”


    賀毅:“......”


    這是不用麻煩的事情麽?


    他的重點是這個麽!?


    賀毅試圖再次開口:“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


    “明天從家裏去公司,是一樣的。”裴硯崢有問有答。


    賀毅:“......”


    神他媽家裏。


    這是你家麽!?


    桑黎霧沒搞清楚狀況,還一時驚詫裴硯崢和爸爸的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書瑾看著一個比一個心機的男人,忍不住笑,站出來當和事佬。


    “聽小崢的,都在家裏住,也熱鬧熱鬧。”


    賀毅恨得牙癢,他抬下巴示意了下裴硯崢:“你和寶寶換個位置,過來陪我喝酒。”


    餐桌上很熱鬧。


    有些菜是別的樓姨叔們送來的自己的拿手菜,說是給桑黎霧嚐嚐。


    桌上碰酒杯的聲音不斷,無論賀毅給裴硯崢添了多少,他都不推脫地盡數喝下。


    一頓飯結束,男人手肘撐起支著額,黑眸裏已經有了明顯的醉意。


    其實,賀毅也就是個紙老虎,架勢做得很足,飯剛吃到一半的時候就喝醉了,手上還不忘繼續給裴硯崢碰杯。


    書瑾有些嫌棄地把賀毅扶起來,指揮賀嶼:“小嶼幫我把你爸扶回臥室,重死了。”


    餐廳安靜下來。


    桑黎霧勾著裴硯崢的手指晃了晃,湊近些,輕聲問:“你還好麽?”


    裴硯崢撩起睫,看到是她,唇邊噙出寵溺的笑。


    他驀地抬手,摟住她腰,腦袋埋進她頸窩,柔軟地蹭了蹭:“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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